稍作休整之后，司便跑去找祁珩了。

對于司的到來，祁珩并不意外，可一對上祁珩的眸子，司便頓住了腳步。

此時的祁珩周涼霧溟濛，深黑的眸中如覆上了一層霜雪一般冷凝，他上一襲白迤邐，可這本該極近溫雅，此刻卻滿是淡漠和寂寥，他森冷到讓人不敢靠近。

見到司舉步不前，祁珩收斂了周的冷冽，他沖司招了招手，面上也刻意的出了些許和。

見他笑了起來，司果真一路小跑過來，在祁珩面前站定，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希冀。

“師尊，你能教我功法嗎？”

祁珩并未問及緣由，他淡淡道：“《陣法詳注》可都參了。”

聞言，司低下了頭，沒吭聲，過了好久才支支吾吾道：“師尊，我，我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

“就……哪里都看不太懂……”司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虛的瞄了祁珩一眼。

見祁珩并沒有出嫌惡的神，司深吸一口氣，破罐子破摔的掏出了那本《陣法詳注》。

翻開其中一頁，素白的手指指著其中一個字，“師尊，這個字念什麼……”

耳邊只有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偶有幾只長仙鶴經過，司也無心探看，小心翼翼的等著祁珩啟回答。

“隨為師過來。”

……

之后的幾日，司每每得了空閑便會到祁珩書房旁的小廳里待著。

因著司沒有筆墨書，祁珩便隨手挑了幾件贈給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小玩意。

這些東西大多是祁珩不知在幾萬年前心來從別收集來的，楚瑤剛來時已經挑過一遍了，剩下的那些祁珩看不上眼，但也懶得理，如此便一直放在原無人問津。

把玩的興致一過，這些小玩意于祁珩而言便沒有什麼意義了，見到司如獲至寶的模樣，祁珩便也默許了司挑揀的行為。

不知是否是因為不在意，數日之后，祁珩并未發現那些司極喜歡的件有什麼缺損。

倒是他用剩的紙張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他沒多想，只當是被楚瑤拿去臨摹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這段時間，司不論是在修行上，還是見識上都有了極大的進步。

為師長，見到自己的徒弟這般上進好學，祁珩心里自然是極其欣。

至此，祁珩對司的態度多了幾分和，好度也從最一開始的10點，漲到了30點。

這日，司直了腰板端坐在案幾前，面前擺著筆墨，除此之外還有幾本之前一直被當做裝飾品的修習籍。

司學得極為認真，以至于連祁珩在后站了好一會，都沒有發現。

“可能看懂上面的小注？”

沉冷的聲音倏然響起，司嚇了一跳，慌忙中，立刻起行禮，“師尊。”

“嗯。”祁珩緩步走到案幾旁邊，微垂著眼眸看向司寫的字。

那字跡有些難以目，歪歪扭扭的，像極了螞蟻從硯盤爬出來后，留下的行軌跡。

祁珩淡漠俊的臉上一如之前那般沒有什麼表，可司卻被他看得耳尖發燙，出小手試探著回了一張，烏黑的眸子里寫滿了不自在。

大概是知道了司的窘迫，祁珩轉走向了窗邊，他負手而立，一臉云淡風輕。

趁著這會功夫，司趕忙把桌上的紙張收拾的一干二凈，在檢查完沒有之后，司深呼一口氣。

走到祁珩邊，小聲道：“師尊。”

“剛才的小注你可能看懂？”

“看懂了。”司乖巧的點了點頭。

“風之可學會了？”

“能駕云…但，但飛不快……”

司覺得不好意思，說起話來便有些結，風之祁珩教了很多遍，可每次的效果都不盡人意。

“嗯，你年歲尚小，能做到這般已經實屬不易。”

祁珩難得開口安司，聞言，司眼眸晶亮，仰頭看向祁珩，咧笑了起來。

司向來不知如何掩飾自己的緒，開心時便笑得開懷，那份純潔單純似是能直擊人心。

而此時，祁珩也被司周的愉悅染，他從芥子空間取出一份包裝的點心遞到司面前，“拿去吃吧。”

“師尊，這是？”司驚喜，將點心接了過來，靈的鼻子忍不住輕嗅了幾下。

“你不是一直嚷著想要人界的吃食，這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