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嗎？我師父祁珩，世人都尊稱他一聲衡淵神尊，茸茸你聽說過他嗎？”

聽到夜焰的呢喃，司懵懂的抬起頭，那雙漉漉的眸子里寫著不解，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在里面發現些許期待。

“……沒有。”

對上司的目，夜焰有些有些心虛，他剛才竟然會覺得口中的名字很悉，那可是神尊啊，那種高不可攀的神仙怎麼會和他有牽扯。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聽說過我師父呢……”

司有些失，像是憾于和他了牽絆，又像是失了跟他炫耀的樂趣。

夜焰察覺到了司言語中的失落，他想出言安，可思索了許久也沒說出一句合適的話。

想起昨日見到時的模樣，袂翻飛，意氣風發，和他的落魄狼狽截然不同，他們就像是在兩個世界一般，有著云泥之別。

夜焰自卑的移開了落在司上的目，他的聲音沉悶，帶著淡淡的疏離，“我沒有聽說過你口中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誰。”

說完，夜焰忍著上的劇痛出前爪，悄無聲息的往塌的另一邊挪去。

錯位的骨頭扎皮，痛得他渾冒出了冷汗，可即便如此，也抵不過他心里的窒悶。

不知為什麼，從昨日初見時起，夜焰就覺得很親切，上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他的心神。

他下意識的想要離近一些，再近一些，可現實卻無的將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擺在明面上。

是那位神尊的徒弟，萬人敬仰，前途無量，而他卻是個只配在泥坑里翻滾的野畜，他被人唾棄，被人驅趕毆打，他甚至連副健全的軀都沒有。

他斷了，連站起來都問題，就這樣的他，怎麼配待在邊？

夜焰現在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司上的氣息吸引了他，還是他在貪圖的善良單純。

他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人口中說的那樣卑劣又自私。

他能讀懂人心，他只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對他沒有嫌惡和惡意，的世界很純潔，的表都寫在臉上，甚至連掩飾都不會。

不像他，虛與委蛇，為了一口吃得他會做盡壞事。

也許他就該離遠遠地。

夜焰又看了司一眼，俯趴在榻上，下搭在前爪上，頭頂的發純潔蓬松，藏于絨之中的一對尖耳有節奏的，尾也跟著掃來掃去。

靈活潑，和他一點也不一樣。

夜焰一點點地向著遠離的方向挪，可渾的劇痛卻阻遏了他的行，還不等他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司就一個翻又湊到了他邊。

一大一小兩只團之間的距離驟然消失，司抬起爪子搭在夜焰前爪上，煞有介事的安起來。

“嗯……其實你不知道我師父這件事也不怪你，雖然我師父在六界真的很出名。”

司又強調了一遍祁珩的地位，夜焰能覺到有多崇拜的師父。

“我跟你說，你不知道外面的事，一定是因為你們這個小島太閉塞了，消息不流通，你不知道我進來費了多大的勁，島外面有好多人看著，島上還有結界！”

“我沒出大荒山之前和你一樣，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我幾乎每天都只會和錦雀爹爹他們一家說話，其他時候我都自己玩。”

“有時候遇到那只惹人煩的刺猬，我也會和他打一架，茸茸我跟你說，那只刺猬可討厭了，他看我沒有爹娘老笑話我，他還用刺扎我，你瞧我爪子上現在還有一塊大疤……”

說著，司便將自己完無瑕的爪到了夜焰眼皮子底下，撥了撥，好一會才找到那塊芝麻大小的疤痕。

“那只野刺猬是我最討厭的，我詛咒他再過五百年才能化形，那時候我一定會變得很厲害，我要把他上的刺全都拔下來給我師父做兵……”

司說的十分起勁，直到耳邊傳來夜焰悶悶的笑聲，才捂住小，看向他。

“那個……我就是說說，不會真的去拔他的刺！”

司著急解釋，可夜焰卻笑得更加開懷，心里的霾慢慢散去，剛才的悲傷如云煙一般散去。

夜焰放松了，他學著司的姿勢趴在榻上，輕聲道：“你想拔的話我可以幫你，是他先欺負的你，錯在他。”

“真的嗎？！你要和我一起？！”

司眼睛一亮，笑得燦爛，可接著又斂去了周的興，“還是算了吧，半夏師兄說要寬厚待人，不可惹是生非。”

夜焰不知道口中的半夏師兄又是誰，不過從對那人言聽計從的態度來看，夜焰也知道那個名為‘半夏’的人對很重要。

“嗯，都聽你的。”

“茸茸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上的傷治好，我這里有很多靈藥，都是半夏師兄給我的！”

“等到你好了，我就把你帶出去，外面的世界可有意思了，有很多好吃的，比如說燒鵝，烤魚，還有香甜糯的點心，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不定你也可以跟我一樣修煉化形，一定可以的！茸茸！到時候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司越說越激，就好像這些事都發生了一般，把自己的錦囊掏了出來，呼呼啦的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一時間，啃了一半的點心，鳥蛋大小的琉璃球，梳著奇怪發髻的木偶人，沾滿墨漬的宣紙……數不清的小玩意連同各異的瓷瓶一起鋪滿了半張塌。

司跳到這座由‘奇珍異寶’堆小山旁邊，前后爪并用，神嚴肅的在這些瓶瓶罐罐之中翻找起來。

“還魂丹，扶元散……到底該用哪個呢……”

眼見著司的一張小臉慢慢垮了下去，夜焰心里一暖，是在擔心他。

不愿讓再這般著急難，夜焰忍痛抬爪拍了拍司的脊背，“這事等一會再說吧，我不急的。”

“那怎麼行，你上的傷很嚴重，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