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焰以為自己會死,可昏迷過后,他卻是再一次睜開了眼。
這次醒來后的覺并不比剛才好多,他半闔著眸子,眼前的事迷蒙一片,聽力好像也遲鈍了很多。
他的依舊像剛才那樣無法挪分毫,一直在他邊低聲啜泣的司也不見了蹤影,去哪了?
夜焰嘗試著嗚咽了兩聲,可這作卻讓那些積存在口的找到了突破口,從口鼻噴出,下一瞬又被他吸肺中。
他開始嗆咳,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染紅了地上的枯草。
此時此刻,夜焰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失了知覺,他知道嗆肺中的滋味,那種火辣刺痛又伴隨著窒息的覺,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經歷一遍。
他就要死了吧?
或許他該離開這里,他該躲在司看不見的暗角落里,獨自等待死亡的降臨。
他不想讓司看見他死去之后的模樣。
他怕會傷心,他舍不得哭,哪怕是為了他。
其他的野狗都是這樣,他們會在瀕死之際離開主人。
可他呢?
他什麼都做不了……
夜焰無力地閉上了眼,腦子里一片混沌。
……
“茸茸……茸茸你快張……”
“茸茸你吃了就好了,你聽見了嗎?茸茸……”
司急迫地搖晃著夜焰的,手下一片膩冰冷,眼前也盡是暗紅。
夜焰沒有反應,無奈之下,司只好用手掰開他的。
夜焰咬合的極,司拼盡全部的力氣才勉強破開一條細,看了看地上剛采來的黃花,表晦暗不明。
峭壁怪石上布的苔蘚其實是有毒的,為了盡可能獲得足夠多的新鮮,這種苔蘚一經喚醒,便會在剛一接到獵的瞬間開始釋放毒素。
這毒素在麻痹獵的同時還會減緩凝固的速度,久而久之,中毒的獵會喪失行能力,他們無力反抗,只能等死。
在夜焰最后一次向上攀爬的過程中,他便中了這毒,這也是他為什麼意識清醒,卻毫無知覺的原因。
司知道夜焰現在能聽見的聲音,他甚至能清楚的知到的一舉一,他只是無法做出回應。
視線落在夜焰的傷口上,那里還在咕咕的往外冒著鮮,早在剛才便給他服用了止的丹藥,可現在看來,那丹藥的功效似乎被制住了大半。
夜焰真的撐不了多久了,其實現在的一切都在司的計劃之中,包括夜焰現如今的命垂危。
修煉千年,本又是菟花的司,如何不知道這些苔蘚的厲害。
而剛才之所以會在靈溪樹前不停地徘徊,一方面是真的出了些意外,而另一方面則是想借此機會讓夜焰吃些苦頭。
原主前世被他殺害時流的可比此時多多了,還有那雷劫害得原主被生生煉化,連殘渣都沒剩下。
原主將一顆真心全都獻給了他,而他卻在最期待的新婚之夜殘忍的榨干了最后的剩余價值。
就因為他想神,就因為他想和楚瑤在一起!
夜焰他現在不過是流了點,不過是摔斷了,這些和原主遭遇過的一切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司的推測沒錯,夜焰的確能知到司的一舉一,他聽不見,也看不到,可覺卻被無限放大了。
不知是否是因為剛才司喂他吃下的丹藥起了作用,夜焰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毫無知覺,他能到司的。
被強行掰開,夜焰猜到了司這麼做的目的,他想告訴不要再在他上浪費那些珍貴的藥丸了,他就要死了,他沒救了。
沒過多久,夜焰察覺到了司的猶豫,放開手的瞬間,他心口一松。
可此時的他,心里難免多了幾分失,但他很快便釋然了,他不能再繼續拖累司了。
夜焰在心里默默地為他的小狐貍祈禱,他希能一生康健,百世無憂,他祈求上蒼能再給他一次重逢的機會,下一次,他想護無虞。
可沒過多久,悉的再一次襲來,他沒來得及思索,上的溫便帶走了他的全部思緒。
狂的心跳在他口掀起驚濤駭浪,烈焰騰騰,一熱流自齒之傳遍全,夜焰不知道司究竟對他做了什麼,他無法思考,他只知道在吻他。
不知過了多久,夜焰的一寸寸恢復了生機,他覺到了痛意,耳邊的風聲逐漸放大,漆黑的世界就此充滿了明。
夜焰睜開了眼,他又一次看見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連死都不愿意離開的人兒。
的臉上滿是淚痕,眼底還殘存著恐懼的痕跡,此刻的模樣并不麗,可在笑,在對他笑。
“司………”
他喊出了的名字,而也在那一瞬間擁住他,抓撓著他上的發,不見半點克制。
“茸茸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你以為你很厲害嗎?你不是想往上爬嗎?!你再爬啊!嗚嗚……”
“你太討厭了,我以后都不要再跟你說話了……”
“我回去就把你趕出去,我要找我師父,我要半夏師兄,我再也不想和你玩了,嗚啊啊啊……嚇死我了……”
司一邊哭,一邊罵,頗有種劫后重生、緒驟然崩潰的意味。
雖然在挨罵,可夜焰心里卻極為滿足,他的角翹起,深的眼瞳里滿是意。
“司,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