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搶在司說完之前，伊澤來到了面前，他臉繃得極，愧疚又憤怒。

沒事，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伊澤眼眶有些發紅，司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啊？我，我沒去哪啊，我下午在樹睡著了，醒來天已經黑了……怎，怎麼了嗎？”

睡著了？！

竟然騙他說睡著了！

滿都是傷，以為他是瞎子嗎？

伊澤更加氣憤，“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從下午一直找到現在！”

“什麼？找我？”

司震驚，沉默兩秒，彎輕笑，面帶歉意，“對不起啊塞維爾，我承認我是不小心掉進了樹里，我不知道你在找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

聽到這話，伊澤心中的無名之火燒得更旺，不是說喜歡他嗎？別人的伴沒事都黏在一起，卻問他為什麼找？

伊澤氣得說不出話，擔憂和怒火織在一起，膛劇烈起伏著。

見狀，司低頭，輕輕拉著伊澤的角，小聲問，“塞維爾，你……是在擔心我嗎？”

伊澤垂眸看著，冷著臉不語。

司抬起頭，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單薄的肩膀輕，模樣狡黠又甜。

“塞維爾，你不問我傷是怎麼來的嗎？”

伊澤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沒好氣道：“怎麼來的。”

意外他竟然理會了自己，司睜大了眼睛，“就……不小心摔了一下。”

“摔的？”伊澤嗆聲。

“對，對啊……不是跟你說我掉進樹了嗎，原來那個樹那麼深，我一掉進去就摔懵了，真是太恐怖了，我再也不要走那條路了。”

司一邊用手比劃，一邊眨著眼睛沖伊澤撒，“好了好了，對不起嘛，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對，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伊澤又不吭聲了，一本正經冷著臉聽司道歉，全然忘記是因為自己的見死不救才致使變這樣，直到司把藥舉到他面前求他給上藥。

藥瓶拿在手上的時候，伊澤心中的怒火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從未對司有過的憐惜。

司后背上的傷口破了皮，又紅又青，看著就疼，藥撒上去的時候瑟著倒吸一口涼氣。

“很疼嗎？”

伊澤突然張，僵著手臂不敢再。

“嘶……疼……”司聲。

伊澤嚨微，“那我……”輕一點。

“快刀斬麻吧！來，一口氣都撒上去，關鍵時候不能心疼錢。”

伊澤話沒說完，司就萬分豪邁地接了這一句，伊澤原以為會趁機撒求他輕一點，他已經準備好了。

可竟然在關心錢的問題，可真是……

俏的小姑娘卷著被子，小臉深埋在里面，胳膊收，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伊澤怔愣看著，不多時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輕松粲然。

被晾了許久，司扭過頭來鼓著眼睛看他，“快啊！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慢吞吞的一會我該反悔了。”

“知道了，趴好。”

……

上好傷藥，窗外已經傳來了，伊澤估算著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到他值的時間了。

他想離開，可卻被司拉住了手。

“塞維爾，你去哪？”

睡了大半天，司比誰都神，黑亮的眼睛圓睜著，翻坐在床上，嗡聲道：“不要走好嗎？陪我說說話，我有點怕黑。”

伊澤沒吭聲，司咬了咬，繼續道：“回來的路上我看見了族，他們把牙刺進了那名的脖子，我……”

伊澤本就對司心存愧疚，現在這樣可憐兮兮地哀求他，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輕嘆一口氣，他重新回到床邊坐下，“你別怕，我不走，有我在這里你不會有事的。”

司欣喜點頭，一臉乖巧。

伊澤心中更：“好了，天快亮了，再睡一會吧。”

“我不想……”

“睡不著也要躺好。”

伊澤的話搶在司說完之前口而出，略帶些嚴厲，見狀，司悻悻吐了下舌頭，“才不是躺好！”

話音未落，就乖乖趴在了枕頭上，拉著伊澤的擺，聲道：“塞維爾，我們說說話吧。”

“說什麼？”

“隨便說什麼。”

伊澤：“……”

伊澤為人木訥，絞盡腦想了幾件趣事，說完就沒話了，獵殺魔他在行，可花言巧語哄人開心的技巧卻一竅不通，司也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沉默著，伊澤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早點睡吧。”

司調皮聳了聳鼻子，閉上了眼睛，可沒一會，又翻爬了起來。

“你去哪？來去更睡不著。”力十足，伊澤有些頭疼。

“你等我一下，我有好東西。”

司埋頭翻箱倒柜，挨個尋找，“我記得就放在這里了，應該就在這啊……啊！找到了！”

“當當！話故事書！塞維爾你給我念話故事吧！”

司小跑著回來，興沖沖把破舊的故事書掖到伊澤懷里，“你念故事給我聽，我一會就能睡著！”

伊澤看著故事書，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不知為什麼，他不想翻開這本書。

“不可以嗎？”司委屈道。

伊澤抿了抿，“一定要聽嗎？”

司興點頭，“要聽！”

遲疑了一會，伊澤最終翻開了扉頁，“要聽哪個？”

“嗯……聽一百四十七頁，菲切爾的怪鳥！”

司的回答印證了伊澤的猜測，這本話書讀了無數遍。

他面不改，“好。”

“從前有個巫師，他變了窮人的樣子，到人家門前去乞討，為的是抓走人家的麗，沒人知道他把們弄到了哪里……”

“……他們關閉了所有門窗，誰也無法逃，然后點上一把火，把巫師和他的同伙統統燒死了。”

不知不覺，伊澤念完了結局，邊的也已經睡著了，小臉紅潤，睡得香甜。

油燈散發的微跳躍著，伊澤怔怔地捧著手里的書本，上面的痕跡是那麼的悉，劇轉折時的標記他一眼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好像……這本書曾經是屬于他的一樣。

可這怎麼可能？

他從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一本書，就算有也不可能落在司手里，他們之前從未見過。

還是說和他……真的有過曾經。

可下一瞬，伊澤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謬，手中的書本也隨之了燙手山芋，想也沒想將書本扔下，接著他沐著朝逃一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