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說開，小院里的氣氛終于不再那麼張，閑聊著，司已經把床單收拾起來了。

看著司把床單疊得整整齊齊，伊澤問：“伊麗，你要把這套床單給他睡嗎？”

司看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伊澤就又出聲，“不要鋪這一套，我已經給他買好了！”

伊澤語氣有些急迫，司睜大眼睛，驚訝道：“買好了？什麼時候？”

“剛才燒水的時候，添好木柴，我出去了一趟。”

伊澤撇開臉解釋道，這套床單是他和一起挑選的，是他們的東西，無奈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把它讓給一個來歷不明的騙子。

伊澤表嚴肅，不自覺表現出來的獨占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司沉默兩秒，疑問道：“……剛才？這麼快嗎？”

“嗯，伊麗，不要給他這一套。”

說著，伊澤牽著司的手回到了起居室。

隔壁臥室里，時不時傳來流水的聲音，伊澤聞聲眼中閃過一忍翳，之后又恢復笑臉，笑瞇瞇地把他挑來的東西展示給司看。

“不只是床單，還有枕頭、棉被，服……”

伊澤接連從柜子里拎出幾個大袋子，看得司目瞪口呆，“這麼多……都是你買的嗎？”

“……嗯，都是我買的。”

伊澤撒了謊，事實上，除了現在司手上的那條床單是他買來的，其他的都是他吩咐手下的人購置的。

分頭行，使用了空間瞬移魔法，一會的功夫就湊齊了這些。

怕被司發現端倪，伊澤煞有介事地解釋道：“城北有一家旅行便利店，里面東西很齊全，大到馬車柜子，小到面巾手帕，什麼都有……”

司驚嘆，隨手打開就近的包裹，邊開邊問：“這個包裹和其他的都不一樣，這里面裝的什麼？”

司狀似無意詢問，并沒有故意針對的意思，可卻歪打正著把伊澤問住了，他只負責吩咐，哪知道每一個里面是什麼。

看了大概的形狀，他著頭皮胡謅，“巾吧。”

“嗯……不是哎。”

司被對著伊澤搖頭，把東西展開舉到半空展示，“是短！”

下一刻，印著小黃鴨圖案的衩映了伊澤的眼簾，鴨子眼珠瞥向一邊，眼神古怪又猥瑣，尤其是那，位置特殊，仿佛在暗示什麼。

出于男本能，伊澤幾乎剎那間就明白了什麼，呼吸停滯，眼睛像被刺到，耳發燙，他忍不住青筋暴跳，握了拳頭，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些東西名義上都是他挑選的，萬一司誤會了……

伊澤氣急敗壞，是哪個沒腦子的害他？！

“塞維爾，你喜歡這樣的圖案嗎？小鴨子。”

伊澤排查‘罪犯’的功夫，司已經轉過了。

盤坐著，像是什麼都沒領會到，把短攤開放在膝蓋上，那纖細的手指撥弄著鴨，指尖偶爾畫圈，正在鴨尖尖。

‘轟——’

暗示的作像是過空間距離作用在了伊澤上，一滾燙的直沖腦門，在讓他失焦混沌之后，又迅速轉移向下，讓他整個靈魂都開始抖。

視線不控制落在的櫻上，正學著鴨子的樣子輕嘟起，像是在索吻，一下又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伊澤完全無法移開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從未有過的躁意在四肢百骸竄游走，他覺得自己像是要燒起來了。

可偏偏點火的那人什麼都不明白，表純潔又無辜，手指著鴨子，再自己的……

這樣的作無可避免的讓伊澤聯想到了什麼，他雖然一次都沒做過那些事，連親吻也沒有過，可他畢竟不是個無知的小男孩，貴族們玩樂的方式五花八門，見多了他在這方面自然也變得無師自通。

而現在在他心中，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正在一幀幀變得生，他仿佛被蠱住了，沉溺其中，腔‘砰砰砰’傳來響，可他卻什麼都知不到。

一切都在朝著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呼吸也變得灼熱，他突然很想抱抱，的臉頰，還有的……

“塞維爾？”

“塞維爾你在看什麼？”

一聲聲帶著疑問的呼喚把伊澤從旖旎的思中拖拽出來，心臟‘咯噔’一跳，他陡然回神，驚慌之下差點腳跌倒。

“伊麗！我，我……沒看什麼！”

屏住呼吸，伊澤慌忙解釋，他移開視線不敢看，強著自己忘記剛才那些事，可結還是控制不住滾，大腦也反叛一樣把畫面理的越來越清晰。

伊澤愧難當，特別是在看到司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模樣之后，更恨不得原地消失，他怎麼能把和那樣骯臟的事聯想到一起？！

司假裝看不出伊澤的怪異反應，蹙著眉頭不解道：“是嗎？那你怎麼半天不理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很喜歡這只鴨子嗎？”

“咳！不，不喜歡！這個袋子是老板幫忙打包的，應該是他裝錯了，子不是我買的，對！就是這樣。”

司略有些沮喪，“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也喜歡呢，這只小鴨子好可，不知道有沒有小兔子圖案的……”

司碎碎念，很快注意力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了去，把短放在一邊，興致地繼續擺弄翻看。

伊澤松了口氣，也許是剛才差點被破謊言心虛難當，為了增加謊言的真實，也許是為了緩解那只小黃鴨帶來的視覺沖擊，撇清和小黃鴨的關系，伊澤又胡謅了許多細節，比如那家便利店老板長什麼樣子，格跳，經常搞惡作劇等等。

繪聲繪，司一聽果然很興趣，“真的嗎！他真的好有趣啊，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見見他，還有他的便利店，怎麼有那麼多有意思的東西，我還從沒去過這樣的便利店！”

伊澤心虛了鼻尖，“……可以，等我有時間帶你去。”

伊澤到底是沒有告訴司，讓不要在異面前對著私品做出讓人浮想聯翩的作，因為這樣不僅會尷尬，同時也會破壞他在心中純潔的形象，他不想讓知道他知道那麼多齷齪又骯臟的事。

“伊麗，現在鋪蓋有了，就讓他睡在外面吧，不要讓他進你的房間，這樣不好。”

又過了一會，看著司把東西一一拿了出來，伊澤建議道。

司有些為難，“可是……”

“沒有可是！”

伊澤按住司的肩膀，嚴肅認真道：“伊麗，如果你讓他睡你的床，那你睡在哪里呢？”

“我可以睡在這。”司指著地鋪，理所當然回答。

伊澤搖頭，“那我呢，你要讓我和他睡在一起嗎？”

司怔愣，微張著，儼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伊澤又說：“伊麗，你忘了我其實也才剛剛恢復嗎？”

伊澤頭一次說違心示弱的話，恥之心比剛才更甚，可他沒辦法，如果他不這麼說，司一定會讓那個騙子上的床，而這比任何事都讓他難以接。

因為不適應，伊澤眼神閃躲，表極其不自然，司見了誤以為他出了狀況，趕忙拉著他檢查，“怎麼了？塞維爾，你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你哪里難，你怎麼也不說？”

司著急擔心的樣子讓伊澤忍不住心尖發，有一種滿足，還有一點點雀躍在心底慢慢開，果然很在意他。

但現在不是的時候，他握住司的手，目灼灼的看著，“后背還有一點不舒服，眼睛也時不時有些模糊……伊麗，阿慕確實傷的很重，但也沒有那麼嚴重，而我卻……”

而你已經痊愈了。

司很想這麼說，但面上依舊一副為難的樣子。

不要臉的話已經開了頭，伊澤回想著年得逞的模樣，一咬牙徹底豁了出去，他說：“伊麗，難道在你心里，阿慕比我還重要嗎？你讓他睡床，卻讓我睡在地上，我才是你的伴呀。”

……

臥室里，將自己清洗干凈的年聽到外面二人的談話，角幾不可查的輕勾起一抹輕慢懶倦的弧度。

倒是小瞧了伊澤，這麼快就學會賣慘了，只是他到底還是了點。

窗外藏在樹梢的小蝙蝠到召喚，撲棱棱從窗口飛了進來。

“去告訴林頓，這幾天給伊澤找點事做，越麻煩越好。”

現在正是和小點心搞好關系、放松戒備的關鍵時刻，可不能讓伊澤留在這里壞他的好事。

……

小院窗外，沒過一會果然有一道信號彈在半空閃耀起來，伊澤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是艾萊娜的急詔令。

艾萊娜出事了。

伊澤突然心慌，像兜頭被潑了盆冷水瞬間清醒，他幾乎立刻就想沖出去，保護艾萊娜早已了他的一種本能，無論何地，只要有危險他都會擋在面前。

旁邊，司并沒有發現異常，正蹲在地上整理剛鋪好的床鋪，耐心又細致。

伊澤握了雙拳，他在猶豫。

艾萊娜和司像是分列在天平的兩側，在他心里左右搖擺，艾萊娜是他喜歡的人，是他的恩人，而司同樣也需要他，那個騙子來歷不明，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傷害司。

艾萊娜邊有許多人，而司邊只有他，答案幾乎清晰可見，可最終，天平的指針還是傾斜在了艾萊娜那邊。

在伊澤心里，到底還是艾萊娜更重要。

“伊麗，我該走了。”

司聞言作一頓，回過頭來驚訝道：“要走了？可你剛才不還說要留下？”

“嗯，剛才的信號，是我朋友在我。”

“這幾天失明，許多事都耽擱了，這些事本來今天白天就要理完的，但是……”

司知道伊澤在說什麼，低下頭，嗓音的很是疚，“都是我的錯，塞維爾，是我沒有跟你說明況，害你找我浪費了時間。”

司的善解人意讓伊澤更加覺得歉疚，是他在和艾萊娜之間選擇了另一人，拋下面對未知的危險。

他看不得自責難，連忙上前，“不要自責，伊麗，這不是你的錯，這件事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伊麗，記住我的話，不要太信任阿慕，我知道你沒把他當是壞人，但是不要什麼事都告訴他，最起碼這幾天不要無話不談。”

其實在司生命的最后這段時里，有一個和統相似的人陪在邊也沒什麼，但前提是，那年沒問題。

有些事，他需要去查清楚，比如司是怎麼去了角斗場，又是怎麼把那騙子贖出來的，無緣無故，不會往那樣腥的地方跑，也沒錢贖人。

司笑著，示意他不要擔心，“我知道的，塞維爾你忘記了嗎，我帶他回來是為了你啊。”

又是謊言，可伊澤卻沒有被欺騙后的失，他對只有心疼。

能想出這樣的理由欺騙他，證明已經有了打算，他很想跟說一句‘司，不要做傻事，他不值得這樣為他付出。’

可事實卻是他連的真實姓名都不出來，更不能暴他知道是東方人的事實。

他不是龍，不屬于那樣有著尊貴份和舉世力量的種族，他只是個殘缺的人。

第二顆信號彈又在窗外閃現，伊澤呼吸一窒，隨即拉住司的手，“伊麗，我真的要走了。”

說完也不等司開口，他又囑咐：“廚房里有我上午給你買的火，你了的話就拿出來吃一點，但也不要一口氣吃太多，吃撐的話你會睡不著覺。”

“還有這個給你，如果有危險，把炮筒指向天空，拉下拉環我就能收到信號，趕來救你，記得一定要隨攜帶，睡覺也要放在床頭。”

司接過伊澤遞來的東西，“嗯，我知道的，塞維爾，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擔心我的。”

“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伊澤就這樣慌忙離開了，臨走前，他帶走了那條鴨子短，剛才趁著司不注意，他把它順到口袋里藏了起來。

923發覺后立刻對司得意道：【怎麼樣司，衩你喜歡嗎？上個位面無數男為之瘋狂的趣小黃鴨，司，我猜你一定喜歡！】

【啊呀呀，我們就是這麼有默契！你剛才上手的作真是又練又挑逗，不用我說你就玩了起來，你是不知道那條沒見過世面的惡龍剛才在想什麼，嘖嘖，人不可貌相……】

司面不改沒理923，一早知道這麼惡趣味的玩意是他搞來的。

說到人不可貌相，923才是。

當天晚上，筋疲力盡回去的伊澤做了個帶的夢。

夢里他抱著司不住地親吻，他熱切地沒放過一一毫，每一寸上都留下了他輕嘬過后的痕跡。

地上，小兔子可憐地躺在地上，而它的主人也在親吻他，親吻他一直不敢示人的丑陋鱗片，每一下都飽含意。

再之后，畫面轉換，變得讓他振，他真的像說的那樣，有了另外的份，他真的變了龍，人景仰，被人仰視的龍。

開心又欣，不停地他的鱗片和雙翅，央求著他帶飛上天空，而他也答應了。

坐在他背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他們一起迎風遨游，從未見過的景就在眼下，很笑著，他也是……

一個旖旎又好的夢，不管伊澤承不承認，這些都是他潛意識里極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