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沈志清在,一共有八個人,眾人一共點了十二個菜。
這就是兩百來塊錢了,這里邊還是有葉國平點的兩個菜。
他本來是不想點的,可是經不住沈志清一個勁兒的勸,于是點了兩個最便宜的。
可是就是這樣,這桌菜也超過兩百塊錢了。
再加上沈志清又要了三瓶酒,酒也是好酒,雖然不是茅臺酒,但是也不便宜。
當然了,茅臺這個時候他們倒不是喝不起,而是沒那個必要。
茅臺酒這幾年漲的厲害,1983年的時候,一瓶茅臺酒才8塊錢,可是現在一瓶茅臺酒就漲到了兩百塊錢。
“這第一杯酒,算是歡迎葉兄弟和葉老哥兩人到魔都。”
“這第二杯酒,我敬葉兄弟和吳老哥,當時票認購證賣不出去,我都快愁死了,謝謝。”
“這第三杯酒,我敬葉兄弟,要不是你點我,我估計也不會買票認購證,也就沒有這個發財的機會。”
三杯酒下肚,葉國平是實實在在的喝了三杯,但是葉小文只是喝了一杯而已。
眾人一邊喝著,一邊聊著。
“這票認購證也邪門了,怎麼漲的這麼厲害。”
“老吳,這票認購證漲還不好,你這是賺錢賺糊涂了。”
葉小文笑呵呵的說道。
“漲的厲害?”
沈志清也算是個部人了,開口說道:“你們知道這票認購證一共賣出多張嗎?”
“多張?”
“兩百七十萬張左右,”沈志清頓了頓說道:“其實兩百七十萬張,這個數字只是提高了中簽率而已,不至于讓票認購證漲的這麼厲害。”
“那是?”
沈志清神神的說道:“發行的票數量。”
然后沈志清看向了葉小文,葉小文笑了笑接著說道:“票認購證買的了,中簽率提高了,發行的票數量增加了,中簽率自然就更高了。
打個簡單的比方,十個人買彩票,就有十個一等獎,所以理論上來講人人都有可能中獎,所以彩票的價格自然就貴了。”
“是的,后天第一次搖號,是眾城實業和異型鋼管在的七家公司的票發行,原來預計的全年是十家公司左右的,可是現在第一次搖號,就有七家公司,可想而知,今年全年的票發行數會有多?”
沈志清說著,又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我手里就剩下一套了。”
“說起發行的事,沈哥,明天我和吳哥去你們申銀證券開戶,你可得負責安排啊。”
葉小文笑著說道。
“真的?
兩位真的是太給我面子了。
你們是大客戶啊,放心,我明天在證券公司準備好,你們一到就給你們開戶,就你們手里那麼多的票認購證,中簽那是肯定的,就是中多而已。”
吳祖點頭道:“希中簽率能夠高一點。”
“哈哈哈,誰不希。”
眾人笑了起來,一旁的葉國平是一臉懵的從頭聽到尾,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聽懂,一旁的劉峰這段時間跟著吳祖,多多弄懂了一點,劉猛和大王,小王三人聽不懂。
不過他們三人也不管這個,三人就是一心對付這桌上的飯菜。
“葉老哥,是在廠子里上班的吧?”
沈志清注意到了老葉同志,畢竟是自己請客。
要是把葉小文的父親給冷落了,那就不好了。
通過今年晚上的談,他也發現了,這個葉小文是真的肚子里有貨,而不是一時走了狗屎運什麼的。
真的有能力,然后再通過這一次的票認購證積累到了第一桶金,以后那就是前途無量,和這種人打好關系,對自己以后也有好。
“你怎麼知道的?”
葉國平問道,自己記得沒有說過自己在什麼地方上班啊,這沈志清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老三和他說的?
葉國平心里疑著,其實他哪知道,葉小文不用說和沈志清說自己家里的事了,當初只是和沈志清報了一個姓而已,連完整的姓名都沒有告訴沈志清。
“直覺。”
沈志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看著葉國平一愣。
然后又哈哈大笑著說道:“其實是氣質,我爸媽原來也是國營廠長的工人,所以我對廠子工人都很悉,總覺他們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
走路的時候覺他們都帶著風生,驕傲,自信,他們為了廠子奉獻了自己的一生……”沈志清還說著,葉國平已經激了起來。
那種不經意間就被人撥了心弦的覺,葉國平不知道別人有沒有,但是他卻覺到了。
沈志清得一番話算是說出可他的心聲,他們這一代的工廠人,那真的是為廠子奉獻了自己的一生,曾經為廠子工人的他們是多麼的高傲自豪。
可是現在呢,國企落寞了,搞改革的搞改革,搞承包的搞承包。
國企廠子工人不再是大家羨慕的對象,羨慕的對象為了暴發戶,了萬元戶。
大家比較的也不再是誰拿了“先進個人”,誰拿了“勞模范”,誰拿了“紅旗手”。
而是誰掙了多多錢,誰騎上了托車,誰開上了小汽車,甚至是包養的“小”有多漂亮。
時代在變,改革的浪洶涌而來,曾經輝煌的國企工人跌下浪頭,不復往昔的輝煌,這種巨大的落差。
讓每個人都覺到無比的難。
“說實話,我真的特別得佩服國營廠子的工人,他們不求回報,不計較付出……”“沒有那麼偉大,但是真的是一生都在廠子里,我記得我剛進廠子的時候,才十八歲,我師傅帶著我……”葉國平說起了自己的往昔輝煌歲月。
其實葉國平并沒有多麼華麗的辭藻,也沒有什麼恢宏大氣的語言,但就是一些樸素的話語,卻描繪出了一副生的畫卷。
在車間里的揮汗如雨,不知勞累的奉獻著,沒有覺得苦累;在夕西下大家穿著深藍的工裝歡聲笑語中走出工廠;表彰大會上那激,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