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不莞爾，細細地端詳了薔薇好一會兒，才道：“剛才……那一掌你為什麼不還手？”

薔薇怔了半秒，接著微微搖頭，將冰塊包敷在臉龐上，低聲呢喃：“這樣做，有的理由，況且化解了那場危機，不是麼？”

“呵呵，現在這個世道，像你這樣的孩子，真的很了！”Dick有而發，在‘盛世國際’，縱跋扈的人他見多了，而眼前這個孩兒，卻善良得讓人心生憐惜。

“嗯……Dick先生，您是在挖苦我麼？”薔薇尷尬地淺笑，聲音很輕，從小便習慣了逆來順，怯自卑的格並不是一天養的，就連額前的發——

腦中回想起年的時候，父親那張猙獰的臉，惡狠狠地瞪視著……薔薇不心弦一，低聲歎息。

“是贊，你有一顆善良的心。”Dick抿微笑，這孩兒上有一種難得的恬靜，讓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只是，好像於見人一般，總是將自己的容貌掩蓋住，不讓他疑，“你……為什麼要用發遮住臉龐呢？”

乍聽Dick突然問起的容貌，薔薇防備地將臉撇到一邊，吱唔地欠說道：“呃……Dick先生，很謝您的冰塊包哦，我想過一會兒就消腫了，如果您忙的話，就不打擾了。”

逐客的意圖很明顯，即使這樣看起來也很不好過，畢竟Dick好心幫忙，居然還不領，薔薇呀薔薇，你真是個壞蛋！

Dick沉默半晌，接著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微笑著遞給薔薇：“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時間可以來我這兒坐坐。”

薔薇接過Dick的名片，難為地點點頭：“真不好意思……但，真的很謝您！”

‘盛世國際’是屬於天鵝們的世界，像這等卑微的醜小鴨，又怎敢在首席設計師面前丟人現眼？更何況……記憶裡，父親曾說過，看見的臉，的眸，就想狠狠毀掉……不該擁有這臉，這眸，這容貌……

也正因為如此，母親才讓將發掩埋起來，以免再惹怒父親。只是這一遮掩，竟是十幾年。

Dick不在意地聳聳肩，在轉離去之前，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其實，如果你能放開自己，也許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展示臺。”

“那麼，我先走了。”角微微一勾，Dick轉，邁著矯健的步伐，消失在電梯裡。

薔薇微愣，細眉擰起，也許每個模特兒，都一片絢麗的展示臺，而恰恰不需要，因為只是牆角裡最卑微的那一個，也從來不奢自己有一天會變——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