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郁抬手看表，聲音涼冽，“一個小時，我看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都忘了我這個人吧。”

池早被這一說，有點心虛。

他說對了一半……

但不是忘記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也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畢竟和他不是真的在談……

他也不是的誰。

主解釋，總覺怪怪的。

好像和他的關系，是真的。

不說話，肖郁哪能不知道的心虛。

他眸一沉，嗤地一笑，“池早，如果我沒記錯，你喜歡的是我吧？現在你又在和小男生玩曖昧了？”

“你跟我說說，你喜歡的到底是誰？是我？還是簡家爺？還是說，你每天跟我說的喜歡都是逢場作戲。”

他的聲音，低沉磁，了一分平時的清冷淡漠，多了一分深沉。

池早聽著，卻愣住了。

就知道他是誤會了。

可是……這覺怎麼那麼像之間的吃醋？

這質問的語氣，不爽的態度，藏的怒氣……

而且，按個而已，怎麼就扯到喜歡了呢。

怎麼就扯到，喜歡誰呢？

池早有種自己是渣的覺，無奈又好笑，盡量低自己聲音，態度誠懇，“肖郁，你真的誤會了。”

那邊沒說話，像在等接下來的解釋。

斟酌了下說辭，決定先解釋下沒及時給他打電話的事，“我剛才在上課，本來是打算放學再給你打電話的。至于校醫室那里……我戴了手套的，你看到了嗎？”

肖郁微微一頓。

手套？

他之前沒注意，但現在被一提醒，再一回想，確實是有手套的。

“簡一辰和我一個班，他冒了，我們才去醫務室。正好我會幾個按位的手法，能有效的緩解頭痛，舒經活絡，劉校醫讓我示范給他看，我才示范的。我還戴了醫用手套。所以肖郁，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更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我和他，就是同學而已。”

有的細致，把起因經過結果解釋的清清楚楚。

如果是換做平時，換做其他人，才懶得說這麼多。

但是，是他……

作為系統都要好好供著哄著的大爺。

除了解釋，還能做什麼？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片刻。

“你還認得位？”肖郁的聲音有所緩和。

池早“嗯”了聲，“只認識幾個。之前給我媽按學會的。”

“所以，你喜歡的是我，卻從沒給我按過。反而給你的男同學按？”

池早一滯，“你不是也沒提過嗎……而且，你又沒生病。”

“你說你按的那幾個位能治療頭痛，難道只有生病才會頭疼？”肖郁聲音淡淡，雖然依然沒什麼起伏，但池早哪能聽不出他緒在好轉。

然后又聽他理所應當地說，“我現在就頭疼，你來給我按。”

池早微愕。

這人……

有點太不講理了吧！

“我現在在上課……”

“哦。那就放學來吧。”

池早覺，難纏的他又來了，“我要上晚自習……”

那邊再次沉默。

鈴聲響起，池早抬眸，對電話那頭說，“我要上課了肖郁。”

三秒后，那頭聲音淡淡，依然聽不出喜怒，“去吧。”

池早掛完電話，在天臺站了一會兒，才下樓，回教室。

而另一邊。

嚴飛在墻角罰站很久了。

直到聽到車門悶響，他回頭，肖郁長而立，手機已經揣回了兜里。

他這才上前，“爺。秦老爺子剛剛打了電話，問我們到了哪。”

觀察肖郁臉，然后就驚訝的發現，他神平靜淡漠，卻已經沒了剛才的冷戾。

這下，嚴飛真的被震到了。

只一個電話的事，竟就讓肖郁消了氣。

池早也太厲害了吧？！

“嗯。上去吧。”肖郁直接抬腳，走進他的專屬電梯。

……

肖郁到時，秦遠山正坐在落地窗旁，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草。整個屋子都是藥香木香味。

“終于來了。肖郁，過來過來，看看我這些寶貝。”

他上前，坐到他對面。

骨節分明的手指捻起兩株草藥看了看，他微微挑眉，“老爺子種在臨苑院子里的草藥怎麼到了這里。”

“三小子昨天給我寄過來的。給你制個安眠的檀香，你看如何？”秦遠山笑開口，看起來心很不錯。

肖郁看了他一眼，眸微微一閃，“鄭塵風知道您來寧城了？”

秦遠山來時，除了秦管家，誰都不知道。

京都秦家也好，他那幾個親傳徒弟也好，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秦遠山微微頷首，“他們四個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畢竟，我要收徒，他們這個做師兄的，總要事先準備點見面禮。”

“老爺子不怕他們起異心？”肖郁也不避諱，喝了口秦管家奉上的茶，聲音淡卻直接，“就像您當初來時沒有告訴人一樣，不就是怕收徒的事引起轟。”

秦遠山上一次收徒，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他現在還要收徒，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前面四個徒弟，都沒有讓他滿意的能夠傳承他缽的人。

人心最是難測。

云玄門掌門的位置，國玄學第一大師的位置，那代表了多麼龐大的權勢。

總不會每個人都甘愿把這個位置拱手讓人。

特別是讓給一個剛剛門的頭小子。

這就是他瞞著所有人來到寧城的原因。

秦遠山卻一頓微頓，一邊挑揀草藥，搖頭道，“你可知道在我們玄門一派最注重什麼？最注重的是實力。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更何況，他們既為了我的徒弟，那人品方面，我自是考察過的。”

他四個徒弟格各異，在收徒之前，秦遠山也考慮過肖郁說的這個問題。

但后來收了池早，他就知道，池早的天賦，未來的道路，只會比那四個小子走的更遠。

那這些問題，都是必須面對的。

到那時會怎麼樣，也只能到時再看了。

不過，秦遠山覺得，應該不會太差。

再者，見面禮不了，該有的面，也不了。

肖郁眸又是一閃，“老爺子收到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