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可是把你最喜歡的鴨舌祭給你了,你在天上可要看著點,別讓我走逆運啊。」祁晏把一盤鹵鴨舌擺在師傅照片前,對著照片拜了三拜,轉頭看了眼外面白燦燦的太,心裏覺得有什麼與他相關的事即將發生,他給自己算了一卦,只算出此事非兇,別的什麼都算不出來。
好在他從小就養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拖延癥格,見算不出結果,就直接把這事扔到腦後,出門買菜。
他住的小區附近有個很大的農貿市場,每次他去市場買菜,斤兩都要比別人足,買捆小青菜,賣菜的大媽還會給他搭上兩棵蔥,靠著這張討喜的臉,在市場里混了個臉。
但是他今天去市場,發現市場里繚繞著縷縷黑氣,這些黑氣有些人沾染上了,有些人在黑氣中穿來穿去也沾上一。他皺了皺眉,在市場四周了一圈,想要找到源頭。只可惜早上買菜的人太多,他就算踮起腳,也不能一眼到邊。
「小晏,買菜啊?」旁邊的攤位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見到祁晏后,樂呵呵的朝他招手,「知道你喜歡吃番茄,這是我從鄉下採購來的新鮮番茄,特意給你留了一份好的,你如果再不來,我就準備賣掉了。」
「謝謝阿姨。」祁晏看著對方從枱子下面拿出一個膠袋,裏面裝著幾顆又大又紅還很新鮮的番茄,頓時笑彎了眼,從包里掏出錢準備付賬。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黑氣飄到了這個攤主上,然後纏繞在了的手腕上。
祁晏臉一變,見攤主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跟他念叨番茄怎麼吃味道更好,更有營養,他笑著把錢給對方,拎過膠袋一看,裏面果然有兩蔥,還有兩瓣蒜。
跟攤主道過謝,他繼續往黑氣最多的地方走,走到最裏面角落,那裏是攤販們用來停放拉貨車的地方,源頭正在這裏。
看到牆角猶如小孩隨手畫的花紋,他面微變,竟然是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
在幾百年前,曾有人因為自己運道不好,就請一些旁門左道的士擺法陣請四方好運。一般士做這種事的時候,都會選在半夜,因為這樣既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同樣也不會讓無辜的人沖煞,要知道普通人沖了煞,輕者一場病,重者一條命。
後來因為這種法違背天理,又對施的人有很大的傷害,所以漸漸地已經沒有多人會這種手段,就連祁晏也只是在老頭子那裏看過這種請運符,沒有學過這種手段。
因為老頭子說過,以傷害別人的手段為自己謀求氣運,那都是作惡,這樣的士最後都很難得善終。
祁晏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人群集的地方看到這種東西,因為越是人群集的地方,越容易出事。如果這個地方的人運氣被借走了,就有可能發生意外,甚至導致人員傷亡,一般稍微有點人的士,都不會幹這種事。
更加巧合的是,這個地方停著的幾輛紅電三車,剛好形了一個催運陣,加速了這個地方的氣運流失。
三天前他來這裏買菜的時候,還沒察覺到這裏有什麼不對勁,說明這個催運陣是近三天才弄出來的。把手搭在一輛離他最近的紅三車上推了推,三車意料中地紋不。
角落裏看車的老大爺雙目灼灼地盯著祁晏,宛如在看一個三車的小。
這種眼神讓祁晏倍力,他乾咳兩聲,手腕上挽,在三上連點三下,然後憋著氣,拉著三車的車頭,往旁邊一推,三車發出吱吱的聲響,生生的挪了幾十厘米的位置。
看車大爺目瞪口呆地盯著不遠的這一幕,單手拎三?!
祁晏扭頭朝看車大爺笑了笑,然後轉離開了這個地方。
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留下了震驚的老大爺在原地發獃。
「師父?!」
兩個年輕人聽到屋裏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擔憂的拉開房門,就見師父躺在了地上,手裏的鈴鐺掉在地上,摔了兩半。
「師父,發生什麼事?!」
躺在地上的人捂著吐出一大口后,才勉強有了說話的力氣,他看著已經碎裂兩半的鈴鐺,又疼又恨:「有人了我的陣法。」
兩個徒弟大駭,師父早就說過,這種借運轉運的法,幾乎已經絕跡,他們特意選那個農貿市場擺陣,也是因為那裏人多眼雜,車子停放是常態,就算他們藉此做點什麼,也不會有人看出什麼。
但是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他們的借運轉運陣昨天全部完,結果才過一個晚上,就被人破了陣,毀了氣場,連師父都到了這麼嚴重的反噬。
「帝都這個地方真是臥虎藏龍,高人輩出。」師父去角的,細長的眼睛瞇起來后,多了幾分邪與狠,「我們以後行事,應該再小心一些才行。」
「師父,我先扶您去休息。」二徒弟是個長得十分漂亮的人,扶著地上的的老人躺到床上,噓寒問暖,顯得十分心。
大師兄見狀輕哼了一聲,這個人慣會裝模作樣,來討師父歡心!
祁晏破了陣法,再出來看市場上的人時,他們上的黑氣淡了不,還有越變越淡的跡象,於是放心的買好自己需要的菜,準備回家。
還沒走出綜合市場大門,他聽到有人在吵架,伴隨著言語的升級,雙方似乎有打起來的跡象。
他往正在吵架的兩人上看去,這兩人上都繚繞著一層黑氣,而且緒非常不穩定。
也不知道其中一人說了什麼,另外一個憤怒得失去了理智,竟然高高舉起站在對方後的孩子,作勢扔。
被舉起來的小孩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自己渾一輕,被人扔了出去。
「啊!」
小孩子聽到四周傳來尖聲,憋著懵懵懂懂的抬起頭,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哥哥的懷裏,對方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小帥哥,沒事吧?」
小孩了鼻子,憋著的收了回去,沒有哭出來。
祁晏把小孩子放開,了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彎腰去看自己扔到地上的蔬,才發現番茄滾得四都是,裝番茄的膠袋子也不知道落到了哪。
周圍的群眾這才反應過來,孩子的父母不住的向祁晏道謝,還說要送他去醫院檢查肩膀,圍觀的群眾幫他撿起地上的東西,不僅幫他用膠袋裝好了,裏面還多塞了一隻。
還有幾個強壯的男人把扔孩子的男人按住了,等著警察的到來,場面雖然糟糟鬧哄哄,但是能夠看出大多數人都有一份善心。
祁晏拎著多了一隻的塑料帶,被好幾位阿姨大媽關切的詢問著,他連連保證自己一點事都沒有,大家才放下心來。孩子的爸爸從兜里掏出錢夾,把裏面的錢全部掏了出來,連夾層的票都摳了出來,一腦兒塞進親祁晏手裏。
「小哥,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孩子的爸爸聲音還發著抖,握著祁晏的手朝他鞠躬,只差沒向祁晏跪下了。孩子的媽媽懷裏抱著孩子,已經紅了眼睛。
唯有小孩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父母,還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一場什麼樣的意外。
「我也就是順手,沒事就好。」祁晏對小孩笑了笑,把手裏的錢還給這對夫妻,可是這對夫妻堅決不要。祁晏沒有辦法,只好把錢塞進小孩上的外兜里。
小孩抱著媽媽的脖子,臉紅紅的對祁晏小聲說了句謝謝。
祁晏輕笑出聲,手了他的頭頂,「好孩子,以後都平平安安的。」
做完這些,趁著孩子父母不注意,祁晏轉沖開人群,頭也不回的跑開。不跑不行,因為大叔大媽們實在太熱,熱得讓他無法接了。
「岑先生,這是您今天的營養餐。」護士把晚餐端了進來,見他微微點了一下頭,才把托盤放到床上桌上,輕手輕腳的退出病房。
岑柏鶴看了眼桌上那些讓人毫無胃口的食,拿起旁邊的遙控,打開了掛在牆上的電視。
無聊的電視劇,沒有多新意的娛樂新聞,還有七八糟的廣告。岑柏鶴不停的換著臺,最後在一個本地臺停下了。
這個臺每天晚上八點半就會準時放晚間新聞,容全都是東家丟了,西家了一個碗,誰買到了假貨,誰拾金不昧之類的小新聞,不過深當地百姓喜,收視還不錯。
所以當岑柏鶴喝著粥,抬頭在電視上看到的就是年輕小伙機敏救下的監控視頻。
糟糟的人群,穿著白恤衝過去接住小孩的年輕人,就變得格外顯眼。
短短幾十秒鐘的視頻很快播放結束,隨後便是記者採訪菜市場攤販以及小孩父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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