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意今天只喝了半碗米粥,忙到現在早已得前后背。
分給們的晚膳是青菜米羹配水煮芋頭,比起中午清得見底的粥,這米羹的確是粘稠了不。
軍營里,只有將軍們三餐才是米配幾個小菜。普通將士早上只有兩個蕎面窩窩頭配一碗米粥,中午才能吃上一頓米蒸飯,晚上則是青菜米羹。
廚房里煮多飯用多米和菜都是過了稱,要記賬的,火頭營的人也不敢腥。
姜言意端著粥碗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米實在是難以下咽,不想起中午的時候,營房里幾個人給了送飯的兩個火頭軍好。
們使些銀錢難不就是為了這樣一碗米菜羹?
姜言意看了一眼坐在遠的幾個人,春香也坐在那邊,們關系似乎不錯,不過幾人手上都沒有捧粥碗。
們見姜言意看著那邊,頭接耳不知嘀咕了些什麼,不一會兒春香也往姜言意這邊看過來。
跟劉不知何時又和好了,刻意拔高了打罵俏的聲音,生怕姜言意聽不見一般,還遞給姜言意一個挑釁的眼神。
姜言意這次白眼都懶得翻了,面無表喝自己的米菜羹。
前突然罩下一片影,一個滿臉麻子的軍漢在跟前坐下,咧笑開,出一口黃牙:“聽說你是新來的營?”
他瞇瞇打量姜言意:“鬧著要尋死,還是個雛兒?”
姜言意惡心得全的汗都豎起來了,直接端起粥碗起離開。
麻子臉卻擋住了的路,笑道:“小娘子躲什麼?哥哥我又不吃人。”
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姜言意冷聲道:“大將軍有令,狎取樂者,軍法置!”
麻子臉笑了起來:“我就跟小娘子你談談心,哪算是狎取樂?”
眾人也是一陣哄笑。
姜言意心知這人有恃無恐,是料定了作為一個營,不可能告狀告到大將軍跟前去。
一個腳的還怕穿鞋的不,那就把事鬧大了看看!
抬手把一碗菜羹往麻子臉腦袋上一扣:“談你老母!”
麻子臉被燙得慘一聲,抹掉臉上的菜羹后,做勢要打姜言意:“臭□□,給臉不要臉!”
“干什麼!”一聲沉喝止住了麻子臉。
前來的是灶上一位小管事,跟李廚子差不多的年紀,邊兩撇八字須,一派明相。
麻子臉立馬惡人先告狀,“趙頭兒,這人拿熱羹潑我,你瞧把我給燙得!”
趙頭兒瞥了他一眼:“行了,王麻子,收起你那點花花腸子。”
轉而看向姜言意,眼皮一耷,“大將軍那邊來人了,你跟我走一趟。”
姜言意心中一個咯噔,莫不是豆腐腦不合大將軍的胃口?
回營房的這一路都有人在看,面上的神或是同或是憐憫,亦或是幸災樂禍,弄得愈發忐忑。
進了營房,就見一個著全甲的旗牌站在中央,他生得虎背熊腰,臉上一道長疤顯得兇神惡煞,腰間配著一把大刀,愣是讓屋子里的人大氣都不敢一聲。
李廚子和另外幾個灶上的廚子十分拘謹地站在一旁。
姜言意一見這場面,心中更加不安。
勉強維持鎮定打了個招呼:“軍爺您我?”
旗牌覷一眼,嗓音跟洪鐘似的:“豆腐腦是你做的?”
姜言意心口跳得厲害,手心也沁出了汗,真是豆腐腦做得不合大將軍胃口要被砍頭了?
怕是要為史上死得最快的穿書人士。
姜言意了干的皮,緩緩開口:“是……是我做的。”
旗牌一雙扇似的大手向腰間——
那里只掛著一柄大刀。
要直接在火頭營砍頭嗎?
真不講究!
姜言意腳得快站不住,腦子里卻還天馬行空想著些有的沒的。
“你們的菜做得好,大將軍有賞!”
旗牌從腰封里出幾貫錢來。
李廚子分得兩貫,其他幾個主廚都各得一貫。
旗牌把最后一貫遞給姜言意:“大將軍說你的豆腐腦做得不錯。”
圍觀的人原以為是姜言意會罰,沒想到是得了賞,都出艷羨的神來。如今不打仗了,他們這些雜軍一個月的餉錢也才六百錢,一貫就是一千錢。
姜言意捧著那貫銅錢,一臉懵。
這是被賞賜了?
怎麼把架勢搞得像要砍頭一樣!
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