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素讓人扶住了。

　簡素對著太醫說道：“如果要是沒有今天的毒，常貴妃原本的毒是什麼作用？”

　醫看了一眼喬宜貞。

　喬宜貞想要留在這里陪著常明月，卻只能夠開口說道：“皇后娘娘，容臣婦回避。”

　“侯夫人陪著常貴妃吧，我和張醫出去說。”簡素對張醫問道：“貴妃現在睡著？”

　“是。”張醫說道，“約莫一刻鐘后會醒。”

　“常貴妃醒來之后不會疼？”

　張醫肯定地說道：“原本貴妃娘娘上藥也要發了，最多是在過年之前便會飽蝕骨之痛，現在兩種藥相沖，確實導致了奇妙的現象，會讓貴妃娘娘不到疼痛，微臣是先給貴妃娘娘用了麻沸散，若是早看了創口的傷，都不用麻沸散，貴妃娘娘也不到疼痛。”

　簡素看著喬宜貞素白著，輕聲說道：“你在這里陪陪，我讓人同長青侯府說一聲，讓你家侯爺和孩子們別擔心。”

　說完之后，簡素讓人推自己出去，再請了裴胤一起。

　“怎麼了？”

　簡素說道：“彩棠和彩荷的事你不愿意深究，所以也就不知道常貴妃一直中了毒，之前給常貴妃請平安脈的也不是醫湛的張醫，只怕其他太醫都沒有把脈出來。”

　張醫跪下言明是太醫署的疏忽。

　簡素說道：“我想著這毒肯定很是要，所以特地請來了你。”

　“張醫，起來吧，你說說看貴妃上的毒是怎麼回事。”

　“是。”張醫說道，“這藥是從曇花散改來的，原本的曇花散是燃燒子的壽數，讓子的容貌維持極盛的模樣，但是子的壽命有礙，子的一生宛若是曇花一樣綻放，所以做曇花散。這藥改過了之后，若是男子和服用了藥的人歡好后，藥力會散在男子上。”

　簡素在看到張醫言又止的時候就猜到了這藥的作用，等到裴胤屏退了太醫，坐在椅上，咬著牙對裴胤說道：“你對太后是留了，倒是不惜一切要害你！你但凡若是近了常貴妃的，你可就沒命了！”

　裴胤看著簡素要推走椅，手攔住了，“太后的事，我知道了，活得時間已經足夠久了。”

　裴胤確實不愿意對太后手，但是太后要他的命，他還沒有容忍太后到如此地步。

　簡素一愣。

　裴胤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忽然之間就改了主意？原本裝聾作啞不愿意去管太后的事，忽然之間就要了的命？”

　簡素確實奇怪，不過也知道裴胤這個主意肯定是很艱難才下的，著裴胤的手沒說話。

　裴胤苦笑著說道，“朕剛剛還知道了一件事，捆來的道長先前幾天去了太后的宮中。”

　帶了倒刺和槽的匕首在大齊是到管制的，尋常的鐵鋪是萬萬不敢打造這種匕首的。

　裴胤在看到了常明月匕首的把柄，就是往太后上去猜，現在知道了王玄凈曾經見過太后，心中斷定了這件事和太后是分不開的。

　簡素眼淚忍不住落下，往裴胤上捶了一把，“這常明月好斷斷的，為什麼先是中了這曇花散的毒，現在又被捅了刀子？你還害得喬夫人落淚不已，心中愧疚，要我說，這事就是你的錯。”

　簡素想著常明月的容貌，原本就覺得得不像是凡人，沒想到真是燃燒了壽命，才有了這般仙人一樣的容貌。

　裴胤不得哄著簡素，看了一眼常明月之后，等到出了房間，今兒夜里就讓人團團把太后在宮里其他殿的人捆了，丟到太后宮殿里，接著吹了一把迷香，就淋了桐油，燒了太后所在的宮殿。

　簡素遠遠看著火沖天的宮殿，沒想到裴胤果斷到這般地步，其他的事都不用查明，就直接手了。

　簡素握住了裴胤的手，心中想著，倘若是弒母有罪，讓陪著帝王弒母之罪。

　像是看出了帝后所想，裴胤在火之中扭頭看著簡素，“其實朕已經犯了弒兄之罪，所有的罪罰都落在朕上就好。”

　他本來就是罪無可赦之人，他還得了上天憐，在他罪孽的余生里與簡素重逢。

　“不是這樣算的。”簡素說道，“廢帝裴玧對不住蒼生黎明，你是積累了大功德！至于說母后……”

　簡素從來都是喊太后娘娘，在看到了沖天的火，頭一遭喊母后，“母后也害了人命，只是替常貴妃討回一個公道罷了。”

　火焰卷了輕薄幔帳，太后本來沉沉睡去，忽然之間覺嗆得慌，就醒了過來，眼前四都是沖天的火，下首還有兩個丫鬟躺著，太后連忙去推丫鬟，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被嗆得厲害。

　火舌卷到了梁頂，沾了火星子的瓦片往下墜，落在了太后的上，把燙得了起來。

　連忙在榻上打滾，撲滅了上的火。

　“來人啊。”太后只說了一句話，就咳嗽得不行，而丫鬟此時也終于醒了過來，“太后娘娘。”

　“走！”

　太后想著要走，但是火在燒穿了屋頂之后，見了風，燃燒得更厲害，直接火舌一卷，把太后右側的一個丫鬟給燒著了，那丫鬟尖著，而太后連忙推開了那個丫鬟，依靠著左邊的丫鬟。

　四都是火，加上房梁被燒了，宮殿垮塌，房間里的那些屏風、多寶閣紛紛倒地，火星子飛濺起來。

　太后左推一個丫鬟，右邊推一個丫鬟，卻怎麼都逃不開漫天的火。

　在一梁柱燒得倒在上的時候，手指抓著地面，喊著“不”，按道理不應該是這樣的。

　剛剛還做了一個夢，在夢里裴胤死了，這宮里頭沒什麼簡素，沒什麼九驪公主，做了太皇太后，扶持裴玧之子。

　太后還聽到了常明月的死訊，把常明月安排在如月庵里，被玉蓉院的嫖客給嫖了，繼而死了。

　常明月的死像是個笑話一樣，太后還興致地想著那個嫖客可慘了，花了大加錢一親芳澤，卻不知道幸了常貴妃是有代價的。

　太后捻著佛珠念著佛，心想著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也算是常明月自己報復了那個嫖客。

　手腕上的佛珠崩裂，在火里燒得干凈，太后最后的念頭就是，這一切都不對，應該是夢里那樣，怎麼就一切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