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邕玢點頭說道：“是，翠翠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消息？畢竟太后娘娘很是疼你。”

　商翠翠的臉一白，的哥哥們盼有個妹妹，母親也常念叨想要個兒，唯有爹爹是不一樣的，他一直覺得男孩才是正統，后來因為商翠翠的福運，才得父親的青眼相看。

　福運沒了，央求母親暫緩說這個消息，萬萬沒想到這才過去幾日，爹爹就開口詢問了。

　按道理的福運若是在，會到一些冥冥之中的消息。

　“娘。”商翠翠求救似的看向了伍氏。

　商邕玢在場多年，只商翠翠這一聲就知道有蹊蹺，再一看伍氏的臉煞白，就說道：“怎麼回事？還想著瞞我？”

　商邕玢這一聲怒吼直接讓伍氏了腳，支支吾吾把商翠翠的福運沒了的消息說了出來。

　說完了之后，伍氏連忙說道：“說來也是巧了，我打聽出來消息，說是有人在南城戲園門口見到那位道長，到時候再請道長做做法……”

　商邕玢閉上了眼，想著伍氏的模樣，再想想商翠翠的樣子，心中一冷，猜想商翠翠這福運寵壞了這兩人，想法恁的天真。

　當年太后還活著，那位道長尚且搖頭，說是沒法子，現在沒了太后，怎會甘心給他們商家出力？

　“不必。”商邕玢神冷酷，“翠翠從太后那里得了什麼，東西都拿出來，給嫂子用。邊的丫鬟也不必那麼多，宋翰林家的兒吃穿用什麼，以后翠翠就用什麼。”

　宋翰林就住在商家隔壁，兩家走過，那小姑娘家的用度自然是遠遠比不上商翠翠的。

　商翠翠見過那位宋家，上次還和尤思佳說宋家窮酸，連丫鬟都只有兩個，服特地滾邊是為了住磨損，都是幾年前的款式了。

　想到了對宋家的輕視，商翠翠馬上自己就要過宋家的日子，尖出聲，“憑什麼？我的東西是太后娘娘給我的，還有怎麼讓我的用度和窮酸戶一樣持平？爹！我不要！我才不要！”

　“我們商家原本就不是什麼大戶，是有了一二福氣，才讓你的日子闊綽起來，現在太后娘娘薨了，還當我們商家能像是過去一樣？”

　商翠翠不住搖頭，“先前還累積了不銀子，總不至于過那樣的日子。”

　商邕玢他一想到朝堂上那些人的眼神，心中就難，現在怒火傾在商翠翠上，“蠢貨，十足的蠢貨，把你養得這般愚蠢。沒了太后娘娘，日子還想要照舊？”

　商翠翠素來是日子過得天真無憂，還被家里老人寵養出了一癡，商邕玢昔日里看在商翠翠的福運份兒上不曾說什麼，心里頭是覺得兒這樣不妥當，現在一肚子火，還看著商翠翠神天真模樣，心里頭越發來了火氣。

　“還有伍氏，你原先就不應當給開什麼小廚房，讓飽口腹之，養出癡模樣，我看滿京都都沒有像是這樣的貴！”

　這一句話說得太重，讓商翠翠頭腦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癡兩字。

　膛劇烈起伏，氣息像是拉風箱一樣，接著商翠翠雙目一閉，竟是直地暈厥了過去。

　“翠翠！”伍氏連忙扶住了兒，等到讓人把兒送到屋，自己提著擺追上了走出院子的商邕玢。

　“老爺不應當這樣說，實在是傷了翠翠的心。癡兩字用在翠翠上，實在是不妥當，現在已經瘦了許多。”

　商邕玢了眉心，“現在都什麼日子了，沒了太后這靠山，還以為日子和過去一樣？忒得天真，我聽著尖就心中煩悶。”

　“翠翠心天真純良，”伍氏淚水漣漣，語氣帶著哭腔說道，“太后娘娘薨了，闔家上下都擔心難過，翠翠是不知道這日子難過起來，老爺不必這般苛責待，更何況翠翠生來就不一樣，說不定后面又有大前途呢？兒家嫁人又等于一次投胎。”

　商邕玢這才想到商翠翠后面嫁人之后還會子嗣運頗，倘若是到時候嫁個子嗣困難的，也是一條路。

　以前背靠太后，是用不著這般的，現在來看，商翠翠特別適合嫁給年齡大一些，子嗣困難的權臣。

　想到了這里，商邕玢和緩聲音說道：“你好好勸勸，不必把我剛剛的話放在心上。”

　“翠翠的待遇……”

　“得減下來。”商邕玢說道，“先留著小廚房，過年之后就撤掉。夫人，太后薨了，我們日子是不一樣的，你現在可能覺得一給翠翠也沒關系，但是必須現在就手起來，一來京都里胡鬧，就惹了嫂子不高興，太后的那些東西就給了夫人。”

　若是繼續這樣寵著，到時候讓商翠翠嫁給老男人，只怕心中也不會愿意，現在就需要削減的用度，讓知道嫁人了之后才有好日子等著。

　商邕玢回到了書房，而伍氏忙碌了起來，在家里定下規矩，商翠翠醒來了之后，整個人一團，對父親充滿了恨意。

　癡兩個字，實在是讓之心消散得干干凈凈。

　商家人在懸白布，而整個京都也蔓上了縞素，秦樓楚館之地停了樂聲，滿城都為了太后娘娘的薨斃而哀悼。

　原本定下的賞花宴也因為這件事直接推掉，就算是宴會是不的，但是奏樂、酒水等事，花宴了這些，就開得不熱鬧，所以干脆停了花宴。

　因為太后的薨了，整個大齊都開始茹素，等到雪花翻飛的時節吃了那種生熱的食，人的手腳都冰冷冷的，只能夠跺著腳取暖。

　首先扛不住寒流的就是學子，飛鹿書院一連病了不學生，眼見著生病的人越來越多，王山長干脆提前放了假，讓夫子們布置了不課業，諸位學生都在家中讀書，倘若是有不會的，可以送帖子到夫子們的家中。

　池嘉木就這樣回到了家中，他發現原本乎乎的三弟條瘦了下來，和二弟更像了，爹爹和娘親也都瘦了。

　“瘦了。”池嘉木的腦袋被娘了。

　池嘉木這才知道，所有人都瘦了，包括自己。

　京都里的旁人是為了太后娘娘茹素，池嘉木卻知道，他們家不是為了太后，而是為了常貴妃。

　他凈手更后，到了府中新設的小佛堂里給常明月上香。

　貴妃娘娘的死與太后娘娘的死相比似乎是無足輕重的，但是他們全家人都應當知道，常貴妃是救了喬氏。

　常貴妃并無子嗣，他們所有人會在逢年過節給常明月送一份香火，在福云寺替常明月點燃了長明燈，求來世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