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子鈞最近很憋得慌。其實他曾經憋過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時候他不想讓易希辰為難,也做好了哪怕自己憋一輩子都不把易希辰拖下水的決定。然而後來他和易希辰互相坦白了心跡,結了道,最終還是過上了不知廉恥的好生活。他曾經以為,他們會永遠這樣過下去,卻沒想到,回了天劍門之後,他又重新過上了每天都在憋得炸的痛苦中煎熬的悲慘生活。
長孫子鈞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有時候他也想強行闖進易希辰的識海看一看易希辰到底在想什麼,但為了尊重人,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易希辰說,等兩天就好了。過了兩天,又說再等兩天,還沒好。有一回易希辰掙扎在|海與理智間時不小心說了,說是自己也很心急,但應該很快就好了。長孫子鈞問他到底是什麼東西要好了,他又支支吾吾不肯說了。
長孫子鈞很苦惱。除了|無法紓解之外,還有一項讓他頭疼的是,就是天劍門新來的這些孩子了。
從長孫子鈞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不會應付孩子了。他比同齡人要早得多,因此也習慣了獨來獨往,倘若不是易希辰臉皮足夠厚纏著他不放,大抵現在他也會是個像玉英真人那樣獨善其的散修。
孩子們哭了,孩子們鬧了,孩子們耍無賴了。也不知怎麼回事,今年天劍門招收來的新弟子個頂個的能折騰,要不就是哭起來像天打五雷轟似的哭年,要不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能把整座山都翻過來的頑劣小子。就長孫子鈞待人冷冷淡淡的樣子,連裘劍都怵他三分,偏偏那些小子全都不怕他。
有一回裘劍跑來看他們的教習況,就看見練劍坪上,一名年把長孫子鈞當棵樹似的都爬到他頭頂上了。長孫子鈞還真就像一棵樹一樣站在那裏,麻木地朗誦著劍訣,他臉上的表可以算作面無表,又似乎有那麼一點生無可。裘劍看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長孫子鈞近來常常會忍不住去看易希辰的肚皮。易希辰以為是他看著孩子們也了想為人父母的心,事實上,長孫子鈞只是在慶幸——慶幸還好他們的那一窩棚孩子並沒有生出來,要不然真不敢想像他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不過轉念想想,若這些頑劣的孩子有他與易希辰的脈,或許就不大惹人嫌了。
過兩日,長孫子鈞完了教導弟子功課的任務,正打算回去休息,卻在路上遇上了毒有葯。
長孫子鈞恭敬地向他行禮:「師叔。」行罷了禮他就待離開了,沒料到毒有葯卻抓著他不讓他走。
「子鈞啊。」毒有葯親熱地攬著他的肩膀,「最近還好嗎?」
長孫子鈞道:「很好,多謝師叔關心。」
毒有葯瞇了瞇眼:「可有什麼苦惱的事?」
長孫子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正苦惱呢,毒有葯就來了。難道說毒有葯知道了什麼?然而他本就不是對人坦心跡的人,何況都是些私事,因此他還是道:「無事。」
毒有葯將他的這份遲疑看在眼中。片刻后,毒有葯輕輕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像你師父,有時候做人若是太仁慈,便是給自己活活找罪。」
長孫子鈞:「哈?」
毒有葯道:「你與易希辰雙修的時候,尋常都是你在上面的,這不錯吧?」
「哈???」話鋒轉得太突然,長孫子鈞目瞪口呆。
「不是的話,你就搖頭。」
長孫子鈞當然沒有搖頭。
毒有葯滿意地點點頭,走了。
長孫子鈞茫然地目送師叔離去。
過兩日,毒有葯把易希辰過去,終於遞給他一瓶葯:「丹藥煉好了。」
易希辰頓時大大鬆了口氣。這些天下來長孫子鈞憋得慌,他又何嘗不是呢?兩人每日睡在一張床上,又都是氣方剛的男子,尤其葷是開了就難戒的,他不知道有多個晚上咬著被角祈求毒有葯快些把避子丹煉好。易希辰忙道:「多謝師叔!」
毒有葯淡淡地擺擺手:「不必。」
易希辰問道:「師叔,這葯真能讓人避子?」
毒有葯緩緩搖著扇子:「我是照著《藥典》上的方子煉的。若是《藥典》不出差錯,那這葯想來是有效的。」
易希辰再三道謝,正待離開,卻聽毒有葯道:「易希辰,這葯是給你吃的。」
「啊???」易希辰嚇了一大跳,臉頓時漲得通紅,支支吾吾道:「師叔你你你你知道了?」
知道?毒有葯挑眉。不就是知道了易希辰想拿避子丹給姘頭吃麼,他不曉得那子是什麼樣的人,因此便專門煉製了藥,給易希辰吃。他叮囑道:「這葯千萬須得你自己吃了才管用。」
易希辰紅著臉應了,當下便把葯吞了。
晚上,長孫子鈞訓練完一群熊孩子回到住,剛一打開房門,就被眼前的形嚇了一跳。「砰!」長孫子鈞嚇得用力甩上門,生怕被外面的人看見。
只見大床上,易希辰著一件單薄的衫,乍一看這衫破破爛爛的都是,但再仔細一看,那些好像是服的主人刻意為之弄破的,專出些關鍵的地方。易希辰就這樣衫大敞地側躺著,一隻腳順著另一條潔的小緩緩向上,那本來就得可憐的遮更是隨著他的作落,出更多的,上還泛著淡淡的油,讓人忍不住想要幾下。易希辰的裏叼著一枝花,眼如。
長孫子鈞:「……」
易希辰向長孫子鈞勾了勾手指,將花枝取下,懶洋洋道:「來呀。」
長孫子鈞:「……噗。」
易希辰:「……」
好端端的桃氣氛被長孫子鈞這一笑給破壞了,易希辰白皙的臉龐瞬間向染了一樣變得通紅,窘迫地扯了扯上的布:「你笑什麼……」
「你上塗了什麼?」
「催|油……」
「你上穿的什麼?」
「催|裝……」
「哪來的?」
「冬春鎮……」前兩日易希辰為了找一味藥材去了冬春鎮,又在集市遇上了那個頭一回賣給他春|葯的攤主。人相見,攤主熱地向易希辰推薦自己最近新研製出來的丹藥,易希辰就捧場地買了一瓶。那攤主認為易希辰是同道中人,對他惺惺相惜,買一送一,因此易希辰買了一瓶春|葯,攤主送了他一個乾坤袋,袋子裏全是自己最新的研製果,上天地無所不有。
在長孫子鈞看來,易希辰上這件的「催|裝」已經很驚悚了。但是天地良心,易希辰翻遍乾坤袋,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不那麼驚悚的東西了。
長孫子鈞沉默了。
易希辰尷尬地又攏了攏服,想蓋住關鍵部位,偏偏上的這塊破布就是為了蓋不住關鍵部位而設計,他的作並沒有任何意義。
長孫子鈞慢慢向他走了過來:「為何要用這些?」
易希辰眼睛到瞟,紅著臉不說話。為了求避子丹他晾了長孫子鈞好些天,今日好容易拿到了避子丹,他是想好好補償一下才破廉恥地用上了這些東西,殊不知他這樣的做法到了長孫子鈞眼中卻了另外一層意思。
長孫子鈞一步一步走上來,緩緩道:「前幾日你為何不肯?」
易希辰答不上來。
長孫子鈞瞇了瞇眼。易希辰數日不肯與他雙修,問緣由又不肯說,好像原因難以啟齒。今日這態度看起來是想要同他雙修了,卻偏偏又拿出了這些東西。所以難以啟齒的理由是——嫌棄他不行咯?!非得要藉由這些道來催他的,他們才能順利雙修不?!看來這些年下來易希辰胃口見長,區區三天三夜已經喂不飽他了!
作為一個「無能」的小攻,長孫子鈞還能保持心平氣和:「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同我說。」
「呃……我……我是怕你生氣……」
「不會。」長孫子鈞已經站在床邊,朝著易希辰出手去。
多日不曾親接,易希辰只是覺到長孫子鈞的氣息靠近,便有了反應,遮也遮不住。他閉上眼睛,睫微微抖。但是意料之中的接並沒有來,他覺到長孫子鈞後退了,茫然地睜開眼睛。
長孫子鈞道:「稍等。」丟下兩個字,便如同一陣風似的衝出去了——當然也沒忘記把門關上。
易希辰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況?那攤主送他這一袋子「寶貝」的時候神神地說只要他隨便用上一兩件他的道就會狼撲食一般向他撲上來,但長孫子鈞反而跑了。難道說這幾樣東西長孫子鈞不喜歡?
易希辰忍不住過乾坤袋,把袋子裏其他東西也倒出來一一查看。一捆紮滿了羽的繩索、一串稍稍灌注靈力就震個不停的蛋鏈,一枚忽松忽的圓環,兩枚蘊含了冰火之力的磁石……
有些東西易希辰看著就忍不住哆嗦,有些東西莫名其妙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用,他還沒把這些法寶看完,房門砰一聲又被人撞開了,長孫子鈞又回來了。
易希辰匆匆忙忙想把東西塞回乾坤袋裏,卻已經遲了,長孫子鈞已經將滿床法寶盡收眼底,臉皮猛地了
易希辰:「……」
「你喜歡這些?」
「……也許不是你想的這樣……」
「想用?」
易希辰可以指天發誓他絕對沒想過。可如果不想用又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帶回來?——事實上第一次打開乾坤袋的時候易希辰就被嚇得瞠目結舌,差點把東西全扔了。畢竟對於一個財迷來說,白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不要就虧了好嗎!
饒是易希辰巧舌如簧,此時此刻,此此,他也覺得百口莫辯。於是他不聲地悄悄把東西都收起來,轉開了話題:「你方才去哪了?」
「請假。」
「哈?」
「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幹什麼?」
「干|你。」
「……」
共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需要從個人做起,需要從你我做起,最主要是倡導八榮八恥。
……
易希辰雙眼迷離地趴在長孫子鈞膛上,兩人之間嚴合,幾乎融為一。他仰起頭,看著長孫子鈞英俊的臉龐,忍不住出手去,用手指勾勒著長孫子鈞的廓。眉眼、鼻樑、……
他的手指一路向下,劃過長孫子鈞的結,在口停頓片刻,又繼續往下走,至長孫子鈞結實的小腹。
易希辰突然福至心靈,猛一個哆嗦,仰起來。
長孫子鈞他的長發,沙啞道:「怎麼了?」
「我在想一種可能。」易希辰的表極為嚴肅。
「嗯?」
「在你的魔障里,我懷過孩子。」
「……」
易希辰一直想當然地覺得,在長孫子鈞的魔障中,自己懷過孩子,這有可能是長孫子鈞某種天賦異稟的能力,比如「讓別的男人懷孕」。但如果說那個魔障的世界確實給了長孫子鈞某項天賦異稟的能力,但這項能力是……
「是不是在你那個魔障裏面,所有男人都能生孩子?」
長孫子鈞:「……???!!!」
那麼,同樣為男子的長孫子鈞,他的能力很可能就不是「讓別的男子懷孕」,而是「為男子我也能懷孕」了。
與此同時,清風明月下,棲殿外兩名長者正在喝酒。
毒有葯替裘劍把他的酒杯滿上,裘劍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酒壺,毒有葯道:「聽說掌門最近新得了一批海韻石。」
裘劍心中警鈴大作,警惕地看著他:「毒長老今日找我喝酒,是為了此事?」
毒有葯笑了笑:「那海韻石是好東西,我想問問掌門打算如何分配這些寶貝?」
裘劍道:「的確是寶貝,不過是煉劍用的好東西,自然是分給煉劍閣和守劍閣的弟子。你們葯閣不會連這個也要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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