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點了點頭,“別的車也雇不到啊!再說這車和普通車不一樣,大娘可以躺著,不用坐起來。”
劉滿庫聽得眼睛發亮,跟著安子溪往家里走。
屋里,劉滿倉已經收拾好了兩個包袱,還有一個網兜。網兜里裝的是兩個盆,還有一些洗漱用品,牙膏,巾什麼的。
甚至還準備了兩只暖瓶,也要帶到醫院里去。
安子溪進屋的時候,高小芹正靠著墻坐著,的神看起來還好,人也清醒。
安子溪沒有想到是這個狀態,不免一愣。
“哥,安姑娘來了。”
高小芹就朝著安子溪看過來,聲音有些虛弱地道:“這就是你說的安姑娘?”
“啊,對。”劉滿倉有些欣喜地道:“這麼快就到了啊!那個,安姑娘,我媽這幾天狀態很好,多虧了你上次留的錢。”他們換了一個大夫,換了藥,效果比之前好。
“安姑娘,我聽兩個孩子說了,多謝你啊。”高小芹沒啥文化,但是心地善良,很樸實,若是個不好的子,也教不出兩個純孝的兒子來。
“大娘,您太客氣了。”安子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寒暄,于是便道:“那個,車在外面等著了,咱們先讓大娘上車吧!早點過去,早點治療。”
劉滿庫立刻就道:“媽,哥,你們不知道吧,安姑娘雇的救護車啊!醫院的救護車!”
高小芹的第一反應是,這車肯定很貴。
“這,這可真是……很貴吧!”高小芹有些驚慌,總覺得這些福氣不應該是的,命苦,這輩子就應該苦哈哈的過著,怎麼就遇見貴人了呢!
“沒有。”安子溪就道:“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救護車可以躺著,比別的車要舒服一些。”
劉滿倉自然也是激的,只是現在的場合不合適說什麼,他也只能將一切都記在心里。
“娘,我先背您出去,等到了醫院啊,您的病就好了。”
劉滿倉將老太太背上,劉滿庫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哥倆把老太太送上了救護車,跟著安子溪一起回了縣城。
進了縣醫院,直接用平板車把老太太推進了門診病房。
趙大夫等一上午了,老太太一進門,就把早就開好的單子給了劉滿庫,告訴他先辦住院,然后再去繳費,做檢查。
劉家這哥倆早有準備,和糧庫預支了幾個月工資,還向工友們借了一點,所以手里的錢暫時還夠用。
哥倆一個安頓老娘,一個去錢,確實很孝順。
趙大夫瞧了安子溪一眼,才開始幫高小芹做細致的檢查,又是查,又是拍片子,有幾項檢查項目都是以前從來沒過的。
一通折騰下來,高小芹累的不輕,躺在病床上很快就睡著了。護士輕手輕腳的幫輸,掛好點滴,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去別的病房忙了。
劉滿庫留下來陪,劉滿倉則是和安子溪一起去了醫生辦公室。
趙大夫仔細地看著各項檢查指標,又看了看片子,才把老花鏡摘下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劉滿倉張得不得了,“大夫,我媽這病,咋樣了。”
“很不好。”趙大夫指了指單子道:“各項指標都不太好,現在還合并支氣管擴張,肺氣腫,可以確定是慢阻塞肺疾病引起的慢肺源心臟病,就是我們常說的肺心病。”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劉滿倉聽到醫生給的明確答案后,心里還是忍不住鈍痛起來。
安子溪見他神不好,立刻問劉大夫,“之前給大娘看病的大夫說,的時間不多了,大概也就半年。我們條件有限,也知道不能強求,但是有沒有什麼辦法延長老太太的生命,減輕點的痛苦?現在不上氣……”
劉大夫道:“先在我這里治上一周,隨后還是要以中醫的法子為主。你能讓老祁頭為你破例也是不容易,他若出手,老太太至還有三年好時候。”
劉滿倉驟然抬頭,眼里又迸發出了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那位祁大夫,可是京城出的大夫,人稱祁一針,他的針灸那是京津一帶最為人津津樂道的神技。只可惜六幾年的時候他出事,手出現了一點問題,再也不肯替人治病。”趙大夫說得很晦,但是趙滿倉又不傻,自然能聽懂。
“當時小安和我說了你家的事,我就讓試試看去請祁老大夫出山,沒想到小安真的把人請出山了。”趙大夫笑得像只老狐貍,也不知道他是幫人還是幫己,總之很舒心的樣子。
安子溪冷哼一聲,心說這老家伙也不是什麼好人,算計自己這一回,且先記下,日后有他哭的時候。
“謝謝你安姑娘……”劉滿倉有一萬句要謝的話,可是他知道說出來沒用,唯有記在心里。
“謝什麼,你先去看看大娘,晚點咱們再說話。”
“好。”劉滿倉起回了病房。
趙大夫有些心虛,一會兒病歷本,一會兒老花鏡,反正就是不敢看安子溪。
安子溪往椅背上一靠,語氣淡淡地道:“您跟我師傅早就認識吧!?”
趙大夫一聽這話,頓時驚訝得不行,“你拜了他做師傅?哎呀,這可真是鐵樹開花!”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有些癲狂的笑,老淚縱橫的。
把安子溪嚇了一跳,這老趙大夫是不是有狂躁癥啊,怎麼這樣!
“沒想到啊!沒想到!”趙大夫拿手絹按了按自己的眼角,“他這是徹底走出來了!想不到,你們居然還有這樣的緣分!”
安子溪也聽出來了,趙大夫是真的為祁老到高興,那麼他之前所做的,目的也不是要算計自己吧?
“我不懂,你和我師傅……”
“說來話長啊!”正好中午了,也沒有什麼事,趙大夫就和安子溪說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不瞞我說,我也是京城人,比你師傅還年長幾歲。我們這代人苦啊,出生的那個年月就不好,年家貧,生病了也沒辦法,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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