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六十年代文工團一姐（34）

“袁師太本來對您意見就很大，這次薛團長點您當一組的領舞，是各種阻攔啊，好多次我們都瞧見跟蘇真人咬耳朵呢。”

“瞧，您連二組都沒得待，直接被發配到我們冷宮里了。”

“您要再這麼下去，肯定會被我們影響,最終與我們同流合污。我們這些姐妹都這麼過來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真理吶！

以前的夏昭蕓用厚厚的高冷殼子武裝自己，在別人看來那就是眼睛長在頭頂，誰都不了的眼睛，特別招人厭煩。

尤其是文工團的孩子們，那一個個在外面都是被人追捧的小主兒，哪里樂意去追捧著？

不過煩歸煩，但是所有人都不可否認，夏昭蕓天生就是捧著碗飯的。

長得好，什麼妝容都能撐起來，材高挑筆直修長，基本功扎實，百般舞蹈都手到擒來，而且就像是喝水吃飯般，每一個作優得沒有一的刻意，流暢到讓們這些舞者都生羨的地步。

如今瞧著跟自己一群被老師們定義為舞蹈界里的紈绔較真，大家無奈又替不值。

們已經躺平在泥坑里，不做任何掙扎，反正家人、朋友和老師們，甚至是們自己，都不覺得有奇跡存在。

看人往泥坑里跳，原來看熱鬧、有些拉著優等生一起浪的黑暗思想，這會兒又忍不住消退,良心發現地上前勸阻。

夏昭蕓抿笑著，“姚云英同志,你看我像是你們般，憑借著沖，將自己的前程毀了的傻瓜嗎？”

姚云英氣得瞪眼，“原本我覺得你眼睛長在頭頂，夠招人煩的，沒想到你開口更討人厭！我好心好意勸你，你，你咋還侮辱上人了呢？”

夏昭蕓哼著，“我這個人沒那麼高尚，什麼一視同仁，那是不可能的。”

“我又不是圣人，當然有著自己的喜好。你可以沒有天賦，你可以沒有好得跳舞條件，你也可以不夠漂亮優雅，但是我不允許你不勤、浪費！”

“你們覺得自己一無是，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文工團吊車尾的存在？”

“恰恰相反，在我眼中，你們只是不夠勤，沒有能夠對舞蹈事業從一而終的堅定。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們自己都放棄自己了，干嘛讓我正眼看待你……們？”

見眾人練累了，都開始嘻嘻地圍上來笑聽八卦，等著下班的音樂響起來。

夏昭蕓笑著將所有人都給囊括在。

眾人……

們就是聽個瓜，咋也被捎帶上了呢？

“行了，我也不難為你們了，今天上午就到這里。我給你們布置下任務，這幾天你們要借到自己的演出服。”

夏昭蕓也沒起，低著頭開始挨個念名字：“王惠文你去淀廠的食堂借廚師的服，他們廠廚師的服特別正規，對了，尤其是那個廚師帽，有多高借多高的！道就是大勺子，用木頭還是紙板都行，能跟棒般舞的那種……”

“趙思恩，我記得你舅舅在局子里工作，正好你借一套公%￥安的服裝，你段不錯個子高挑，穿上這服肯定特別颯爽帥氣。腰間別上放大版木制的仿真木倉和手金考……”

“彭淑蘭你借一套的護士服……記得讓人用紙板畫個大針管，涂上，務必弄得栩栩如生……”

什麼教師、舞者、畫家、各種車間工人等等，他們的裝扮和道能夠很容易被區分開是什麼行業。

大家伙聽得興趣十足，若是真這樣安排的話，們確實有獨舞的機會！

這是什麼概念，們從這行開始，就是伴舞，給人充當背景板的可憐蟲吶。領舞是們做夢都能笑醒、不可及的存在。

們都沒有一點勇氣去幻想，自己能夠站在舞臺中央，來一段獨舞。

如今夏昭蕓給了們這次機會，哪怕們可能會在初選的時候，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但為了這次機會，們著頭皮也要上的！

所有的漫不經心、對本職工作的倦怠、隨波逐流的喪氣，在這一刻被一掃而。

“小夏老師，我呢？”等夏昭蕓安排了一遍，聽著邊小伙伴們都有了十分好玩的職業，早就等得抓耳撓腮的姚云英忍不住開口問道。

夏昭蕓挑眉笑著：“你之前不是給自己選好職業了？是出場特別帥炸天從空中拴繩子飛下來的空乘！”

“這個絕對吸睛，相對地你在空中要對有足夠的控制力，敢接這個挑戰嗎？”

姚云英沒有去想這個職業的高要求，只是順著夏昭蕓的話，想想自己出場方式，是心吶……

連連點頭：“敢，姑我從小玩到大，什麼東西不會呀，不就掉個鋼繩嘛？接了，接了！”

“我一個遠房親戚好像就是空姐，我回頭讓我媽給我借一套服……”

完了后，好奇地問：“小夏老師，您呢？”

夏昭蕓肯定是領舞，但是在這樣的音樂劇中，什麼樣的人能夠特別、且不突兀地為貫穿始末的關鍵所在呢？

夏昭蕓挑眉輕笑：“記者！”

仰著優的下，說道：“我呢就穿著直筒、白襯衫和格子小馬甲，帶上貝雷帽，前掛上相機，真相機哦，能夠將你們在舞臺上的風采捕捉到的那種！”

眾人都不住低呼，紛紛問：“小夏老師，我們在跳舞的時候，您給我們拍照，會不會拍得不清楚呀？”

夏昭蕓搖搖頭，“怎麼可能呢？我跟你們一個速度，相對靜止，拍攝的畫面不會存在抖虛影的況。”

眾人……

這得對跟拍者的要求多高啊？

不是專業人士，沒有支架配合，普通人拍攝靜都有可能出現各種況，更何況們跳舞幅度之巨大！

“行了，抓回去準備演出服，下午也不用來了，好好跟人取取經，了解下自己所扮演的崗位有什麼特點，哪些作最有代表，怎麼用舞蹈來表現出來……”

“我得慢慢給你們配樂，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希你們能將自己所扮演的崗位演活了。這對于舞蹈作沒有太高的要求，但需要表現出職業神和髓，這才是最難的！”

“最后你們再來一個作簡單，但是染力強的集舞，只要對音樂敏會踩點，就沒有大的問題。”

一聽被放了大半天的假，大家有些懵。

“小夏老師，這樣好麼？”們心里期待，又害怕夏昭蕓一人承擔責任，良心再度冒出來，弱弱地問道。

夏昭蕓理所當然地點頭，“怎麼不可以？咱們如今半個月的任務，就是備戰兄弟單位的問匯演，過程如何不重要，只要我們拿出漂亮的績來，誰會計較這一天半天的假期？”

“而且我給你們布置了外派任務，不是讓你們去玩，是借服和取經的。”

“你們要拿出十二分的認真對待，當然了你們甘愿繼續被人指點一事無的窩囊廢、濫竽充數的關系戶、據溷不屙其有后乎的實踐者，那麼你們隨意！”

“大不了就是點全勤和扣一天的工資，對家庭條件不錯的你們來說，雨啦……”

小夏老師忒毒而來，一點忌諱都沒有，還讓人無法反駁。

不過，有人忍不住弱弱地問道：

“小夏老師，什麼做據溷不屙，其有后乎？”

夏昭蕓冷笑聲瞥了那人一眼，“大白話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懂？這個時候你們明明聽出來不是好話，得不懂裝懂，回去自己查詞典。”

“我真沒想到，你們連我給你們留面子的苦心，都不能心領神會……”

眾人臉紅……

果然有文化的人訓起人來讓們招架不住。

們都是小姑娘，哪里被人如此嚴厲不客氣地標簽。

為了不當那啥“據溷不屙，其有后乎”的實踐者，們也得好好完小夏老師布置的外派任務。

一屋子的小姑娘們急匆匆、心有余悸地離開了教室，“云英，是不是咱們團里的同志，只要當上老師、主任或者團長，格都讓人不住啊？”

“那也得分人，”雖然被人訓斥一通，但是姚云英臉上還帶著歡愉，想快點將自己獨舞的消息分給親朋好友，讓他們在初賽的時候就到場給助威。

可能這是一輩子唯一的一次獨舞了，不容錯過！

笑著說：“袁師太那是面甜心苦，蘇真人是冷漠的教育機，咱們的小夏老師就是紙老虎、刀子豆腐心，所以咱們要諒拉吧咱們的苦心。”

“我們可能就這麼一次翻機會了，同志們，你們愿意繼續當糊不上墻的爛泥嗎？”

眾人使勁地搖頭，們要當舞臺上沐浴燈優雅的舞者！

“所以，這一次咱們要拿出背水一戰、全力以赴的決心和努力來，就像是小夏老師之前在喇叭里說過，搏一搏單車變托……”

夏昭蕓見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直接坐在鋼琴前開始挨個地試音填譜。是舞者，對音樂有著天然的敏，嘗試著用簡單的哆、瑞、咪、發、索、拉、西七個音階，來模擬再現各個崗位的氛圍。

歡快、喜悅、暢意、愉悅、激等等有著些微差別的，也被賦予到的工作崗位某個特定景中。

就像是寫作文般，著簡單的七個音階不同地組合撞，而呈現出歡鬧、喜慶的表彰大會盛況。

賀青冉下班尋來，見一個人埋頭譜曲，也沒開口問，直接扭頭打了飯過來。

“先吃飯，歇歇腦子換個思路，說不定效果更好……”

夏昭蕓迷茫地抬起頭，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立馬得直敲鼓。

“我來的時候，聽人講，你別說領舞，就是一組和二組都呆不下，直接被蘇真人發配到三組？”

“而且三組的那群舞混子，直接罷工給你難看，提前離開了？”

賀青冉咬著筷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昭蕓差點沒嗆到，咳嗽兩聲，笑著說：“姐，您看我真那麼差勁，被人厭惡這樣？”

“好好的事，到了旁人里，不知道被擰了多道彎。”

將事大地講了遍，“蘇老師是為了我好。解小琴不容易替換下來，與其惹一，倒不如這次按捺下來，另辟蹊徑。”

“我沒按照蘇老師的要求帶二組，主挑了三組。”

“三組的姑娘們也并非對我不滿，是我讓們回家做準備，下午也先不過來的。我正好趁這個機會，琢磨下配樂和作。”

賀青冉聽了長長松口氣，“我就說嘛，我家蕓蕓這麼優秀，怎麼能被某些人的私心誤了前程？”

說完這個，往夏昭蕓跟前挨了挨，極為興地說：

“蕓蕓，我不是清早將你給我說的菜譜分給大家伙嗎？”

“我下班路上到接孩子回來的家屬們。們中有些人就跟著我分的步驟做了午飯，都夸贊不已，說味道好、不費料、作容易。”

“就是一些能做出豬食的家屬，也化為廚子了，拉著我不讓我走，一個勁地表示謝，還希我多分呢。”

“有個嬸子直接給我算起了帳，說食堂的飯菜是很便宜，廠里也有相應的補，但是很多人家都分了菜地，完全可以不花錢吃菜呀。”

“省下來的飯票還能跟人兌換糧食、油票、票、副食票呢。”

“只是咱們食堂大廚的手藝還不錯，一些不大會做飯的人家，就一天三頓吃食堂，地里的菜批發給食堂，里外開銷能比自家開火的平白多一倍呢！”

夏昭蕓笑著點頭，“而且啊，自己做飯花樣多，葷素搭配靈活，客人上門也不用慌了。做出來的飯菜可口、好看、花費，有面子還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