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注目下。

秦風嚴正應聲，眼神變得無比嚴肅。

“此事關乎我當年瘋癥發作，還太傅酌相助，秦風激不盡！”

關乎瘋癥發作......

深意之言緩緩響起，幾人見秦風目嚴肅，突然之間猜想涌現，就連穩如泰山的姜太淵也目震。

“殿下是說......有人下毒？！”

這話一響起，宿狂驚得眉頭微皺，王勛也目張和急切，下意識向了秦風。

秦風已然眼中浮現肅殺之氣。

“正是！”

“羅先生曾經診治過，說起我中毒緣由，只因有人在檀香之中下毒，我當年獨居東玄宮偏院，用度極為有限，平日本不可能燃香，能做到這種手腳的人，只有在我國子監進學之時，有添香太監做了手腳！”

話音落下，客廳瞬間沉寂無聲。

王勛已然聽得目嘆息，哪怕早就知曉殿下中毒的真相，此刻聽到下毒的出，也為皇室的險惡而暗暗握拳！

沉寂之間，姜太淵緩緩須，渾濁的眼眸里閃過芒。

“如此說來......”

“殿下當年的瘋癥并未巧合，而是有意為之，能知殿下苦讀習，又有機會命人下毒者，絕非尋常份！”

話語說得晦，王勛卻都已經能聽懂！

他是從沒想到，這般仁厚平和的殿下，竟然會在皇宮里被人下毒，本以為是上蒼的玩笑，使得殿下有了瘋癥，從皇裔天驕淪落邊塞，沒想到竟是有人暗害！

急切出聲抱拳，王勛向著姜太傅懇求！

“太傅！”

“殿下被人毒害，淪落到了鄴城，險些命不保，這等歹毒心思著實該千刀萬剮才是！末將雖然愚鈍，但也知曉必是宮中之人下毒！”

“還太傅相助，還殿下一個公道，王勛在此拜謝，結草銜環定報大恩！”

說著，王勛激憤出言，就要附下拜。

可拜到了一半，卻已經被宿狂單手相扶，任憑如何努力，那一只左手居然如同巨石支撐著他，毫都無法再落！

見到這種狀況，王勛更為急切抬頭注目。

這份忠義被秦風和姜太淵看得真切，也都為之容。

眼見秦風也起做禮。

姜太淵這才嚴肅點頭，就此向著兩人手相扶。

“殿下，王將軍，還請安坐。”

“此事，老夫定會竭力相助，一旦在國子監查得真相，必知會殿下，只是需得約定在先，無論查得任何線索，背后所指之人是誰，殿下都不可輕舉妄！”

這......！

明明查到了賊人，卻不能立馬繩之以法？！

王勛聽得一臉急怒。

前的安坐秦風卻是已經點頭應聲道：“好，依太傅所言。”

君子協定完，姜太傅輕舒長氣。

各自舉杯泯了一口茶水，雖說還有幾分震和怒氣回，客廳的氣氛卻是緩和了幾分，姜太淵為了轉過話題，也隨口問向了秦風。

含笑注目的眼眸，就此打量而來。

“殿下，近來水晶瓶之名已經傳遍了京都，天香樓人人向，當日權貴云集，據說幾位皇子也曾親至......”

“這幾日以來，傳聞得勝的四皇子被陛下賞識，朝會也曾出言贊賞，可見水晶瓶之功。”

“如此重寶，殿下為何不曾前去一求？”

這話一響起，秦風還算鎮定，王勛突然一愣。

方才還在憋屈勁的王勛，聽到姜太傅突然這般看中水晶瓶，甚至連朝堂都好像熱議幾日，一時竟是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他是真沒想到啊，自己做的沙土貨，居然這麼被看中！

離譜！

離大譜啊！

這滿朝文武和皇子......

就這？

方認證實在太過迅速，韭菜田壯大得超乎想象，這要是此后被人得知水晶瓶本不值錢，恐怕京都吐三升的人遍地都是了！

尷尬憋笑實在有些強人所難，王勛老臉漲得通紅！

“噗......！”

憋笑聲突然響起，可謂是失禮至極！

宿狂已然目冷，散發出一寒意，驚得王勛連忙收斂，那殺人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姜太淵倒是風度依然，只是帶著詫異向秦風。

氣氛突然尷尬。

還好秦風心理素質不錯，微笑致歉連眼都不眨。

“太傅見諒......”

“我并無追求權勢之心，故而從不將水晶瓶的傳聞放在心上，視之如同糞土，王勛一時失禮，還太傅恕罪。”

“既然此事已了，我也就不再叨擾太傅用膳，改日待太傅閑暇，定設宴相邀。”

王勛也連連附和，知錯的做禮告罪。

“對對對......”

“殿下所言正是末將心中所想，如同糞土，正是如同糞土，在下絕無沖撞之意，還太傅恕罪！”

原來如此......

姜太淵眼里浮現釋然，心底卻是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想要出口規勸，見到這位殿下目堅定，又想起近來的種種和朝堂父子相對，還有這下毒的，姜太淵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微笑點頭，就此起做禮相送。

待到目睹北涼王和王勛離去，年輕的背影里有些暢快，宿狂也放下了方才的怒氣，眼里有幾分欣羨和敬佩。

“視水晶瓶如糞土......”

“這位殿下真是豪邁，如此氣度勝過無數游俠儒士，可惜生于帝王之家。”

姜太淵長嘆點頭，慨難以平復。

“這般的俊才，也終究難逃年氣盛，大好局勢卻是讓其余皇子后來追趕，實在是一大憾事。”

“老夫為他了卻這一樁心事，令其早日回歸正途。”

說著，姜太淵神堅定，悄聲向著宿狂附耳出言。

轉眼天漸晚。

今日的京都卻是愈發熱鬧，似乎晝夜不分，天香樓在夜中喝彩陣陣，驚嘆聲幾乎傳響了長街。

不到亥時，春風滿面的二皇子就歸于皇城。

幾乎沒有任何停息，一路直往天樞殿里，經由常禮通報，罕見地于夜中拜見嚴苛的父皇，于殿中高舉木盒振做禮！

“啟稟父皇，兒臣有重寶敬獻！”

這話一響起，立于一側的秦震目不屑。

那份淡淡的嫉妒和傲氣，被皇帝陛下掠在眼里，心里就有幾分失，并未如常般屏退老二，反倒耐著子注目而去。

“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