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通傳突然響起，著幾分冷意。

秦風等人驚得起，還未來得及看清彼此眼中驚疑，就見幾道人影踏院中，為首的皇帝陛下龍行虎步而來，只是著素服，威嚴的面容散發著超乎尋常的冷冽。

這一撇而去，眾人皆驚。

以秦風和蘇震方為首，即刻踏出大廳，齊齊做禮拜見。

“參見陛下！”

“草民參見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

“民參見陛下！”

......

眾人齊齊做禮，皇帝陛下垂眸而，一眼看到涼州員在此，面容冷峻更甚，方才府門前的幾輛載重馬車記憶猶新，心中的猜測已然完全落實。

在這等人贓并獲之際，皇帝陛下卻是并未即刻發作，平和應聲。

“無需多禮。”

秦風等人齊齊謝恩而起，蘇震方側相迎。

皇帝陛下在常禮和黑斗笠之人的陪同下，負手穩步踏大廳，為出一言，已然令在場眾人到了莫大的力，張之棟等人本不敢抬頭。

直到陛下落座客廳，忐忑的眾人還神拘謹。

陛下突然到訪，還是穿著素服，經由兩人陪同，這種形實在太過罕見，也太過突然，為人臣的他們毫不敢托大。

靜候香茶奉上的數息間，空氣中都醞釀著一不同尋常的氛圍。

秦風和蘇震方分列左右而坐。

悄聲對視，也毫無頭緒。

見到香茶奉上，陛下遲遲未開口，蘇震方含笑做禮。

“陛下駕臨，草民有失遠迎，還陛下恕罪。”

聞聲，皇帝陛下才出笑容。

無論有如何的不滿和猜疑，他對于蘇震方這位大玄軍神還是充滿了敬重，或者說是某些忌憚，這份淡化多年的忌憚，始終揮之不去，而且在今夜變得無比濃烈！

“蘇老言重了。”

“朕近來政務繁忙，久不曾與蘇老對弈，故而趁著微服私訪前來叨擾，秦風近來居于府中，想必也讓蘇老煩擾吧。”

平淡的話語有幾分親近之意，蘇震方卻是并不相信。

以他的經驗和了解，皇帝陛下日理萬機，自登基以來就忙于政務，很有什麼閑心敘舊，這種場面話，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但既然是皇帝開口，蘇震方也不得不給點面子接住。

“陛下言重了。”

“北涼王殿下和小早有婚約，暫住府中并無大礙，老夫和北涼王也相談甚歡，何來煩擾之說。”

皇帝和蘇震方言談平和，其余人本聽不出什麼端倪，也不知道今夜皇帝前來是何打算，卻是愈發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那份平和，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不由得讓眾人心中繃，原本面對圣駕的忐忑，幾乎倍攀升。

王勛等人本不敢出聲！

在他們的悄然注目下，皇帝陛下神平靜非常，靜著蘇震方欣的微笑自然流，好似舊友重逢。

實則，皇帝陛下已然看出了好多異端，驚得心里一沉！

蘇震方是何等人。

這位名震天下的領軍神人，才來不曾和誰“相談甚歡”，這種平淡之言，已然是極高的贊譽，連蕭任也從未被如此評價。

秦風當得起麼......？

顯然并不能！

恐怕他們已經商議好了，要囤積大量金銀，借著涼州之禍得來的民心打造兵，就此起兵謀逆吧？！

真是一對好丈婿啊！

皇帝陛下微微一笑，方才秦風的那聲“陛下”還在耳畔，多年來的隔閡在此刻變得尤為扎心，怒火已經開始醞釀。

輕輕點頭，就此向著秦風注目而去。

“朕聽聞，你近來賣出水晶瓶得利頗，可有此事？”

嘶.......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的心里都猛然一驚！

包括蘇震方在，無一人敢于出言，涼州的兩位員直接驚得心里一糾，極其不妙的預變得愈發強烈，驚疑和張浮現面容。

原來，陛下今夜前來竟是為了此事？！

北涼王殿下近來的一切，都被陛下看在了眼里！

連旁人都這般張，為幕后之主的秦風，在此刻直面皇帝的問話，更是心頭清楚，父子兩人四目相對，那眼眸里含的銳利目，瞬間就讓他心中發涼。

皇帝終究是皇帝。

他的皇帝老子，也不愧是大玄有史以來的霸者，京都的風吹草果然看得真切，甚至已經對他這個兒子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既然已經被皇帝得知，他也沒什麼瞞的。

緩緩做禮如實稟報。

“啟稟陛下，確有此事。”

陛下？

還“確有此事”？！

短短一言，直接聽得皇帝陛下眼眸冷冽了幾分！

這個逆子！

悖逆如常也就罷了，到了這種關頭，居然毫不瞞，真是有恃無恐到了極點！

自秦霄登基以來。

這位霸主將政權握手中，鏟除了無數黨臣，安之后又南征北戰，卻是從未見過這等猖狂之人。

偏偏還是他的兒子！

面對這種態度，皇帝陛下已然怒火浮現眼眸，笑著沉聲問話而出！

“呵呵......”

“你倒是供認不諱！”

“如此說來，你是承認自己以水晶瓶之名廣積財富，待到運抵涼州，將來就要起兵謀反了？”

“朕突然前來，可是壞了你的大事？！”

嘩！

笑問之聲傳出，在場眾人齊齊驚得臉大變而起！

哪怕皇帝陛下沒有怒喝，那笑意里散發出的驚人威勢，也令眾人無法安坐，聽清陛下金口玉言，更是嚇得心神！

謀逆！

這等大罪，經由陛下問話而出，便是有了殺之禍啊！

抑多時的異常氛圍，一瞬間炸開在了所有人的心頭，無論蘇霜還是涼州眾臣，都驚得齊齊做禮告罪，急切滿布面容！

“殿下絕無謀逆之意，還陛下明鑒！”

“定是有人誣陷陛下，求陛下明察！”

“求陛下明察啊！”

急切之聲剛剛響起，皇帝陛下眼中的冷意更濃，那忠心耿耿的眾員，宛如看到了另一朝臣子！

雙眸微撇，逸散出一不可抗拒的威勢，驚得眾人不敢再言！

唯有蘇震方。

在這大禍降臨之際，起做禮沉聲抱拳。

“陛下。”

“北涼王絕無謀逆之意，若有人謠言污蔑，也在理之中，其中緣由還陛下明鑒！”

這一次。

皇帝陛下沒有應聲。

斂財無數......

連夜會見涼州眾。

這都是他親眼目睹的真相，怎麼可能是謠言！

無視老元帥的起做禮，皇帝陛下冰冷的眼眸只是盯著神嚴肅的秦風，失和怒火織，連語氣都冷漠到了極點！

“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