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鞋。”傅明微微垂眸道:“我曾在北興久居,自能認出。”
那鞋面與大業之中百姓穿戴的大不相同,眼前這男子穿的鞋很干凈,哪怕他上的襟稍有灰塵,可鞋面卻保護的極為干凈,雖說這鞋看著舊,但是他卻能保護的如此好,想必很是珍貴。
“小人向淮,是……是來鎮北侯府找人的。”向淮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說道。
“向淮……”傅明呢喃了兩聲,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很是驚訝的看著向淮道:“你是向淮?是水漾的那個小人!?”
向淮:“!!!”
小,小人!?
他有些瞠目結舌的抬起了頭,突然有點懵了,水漾都對這位尊貴的夫人說了些什麼啊?
傅明仔仔細細的看著向淮,這才發現他右邊臉頰到耳后的位置有一片燒傷,因被發遮蓋又一直低著頭都沒看到,這下看仔細了,對比水漾與談及過的向淮這不就對上了?
傅明連忙他起,完全沒想到向淮竟會這樣找上門來了。
詢問之下才得知,向淮是跟著大軍一同京的,因著有軍中的關系他在被救出來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軍營之中打雜,當初傅明讓殷玄藺派人找尋向淮。
人是找到了但是應戰事張們又回京去了,就一直未能與向淮見面,向淮一個奴役如何能京?
更何況還是北興人,所以他雖然活下來了,卻一直未能與水漾相見。
這一次大軍京他才有了機會跟著京,同時也從熊樹榮幾人口中得知了水漾伺候在傅明的邊,他來之前其實是非常忐忑的,因為在向淮看來,如今的他本配不上水漾。
水漾現在可是鎮北侯夫人的婢,而他只是個奴役,甚至還是亡國奴,若非是有殷玄藺之言,他這一條賤命早就死了。
向淮再來鎮北侯之前猶豫再三,最后還是忍不住來了,他對水漾的擔憂和思念從未停止,他腳上穿的鞋就是多年前水漾親手為他做的。
當初聽聞水漾帶著敵國將軍夫人逃走的消息他是何等驚懼,又聽說水漾死在了路上,向淮更是傷心絕,甚至在懷里藏了一把匕首,他想為報仇。
可憐向淮一個雜役奴仆本無法接近皇上,他忍耐著等待著機會,他不想要這條命了,他想殺了皇帝……
向淮還沒得手又聽說那跑掉的敵國將軍夫人還活著,向淮抓心撓肺的想知道水漾的消息,可是一個小小的婢誰會關心?
向淮打聽不到水漾的消息,也不知到底該怎麼辦,之后就聽聞北興敗了,宮中有傳言這是皇上殺了大巫師的報應,向淮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大業的虎師就打進來了。
然后……
他就被抓走了,被抓到了大業軍中才知道,知道了水漾還活著,竟是了那位夫人的婢。
“水漾若是見到你定會歡喜。”傅明笑看著向淮說道:“你隨我來。”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