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董詩雅嫋嫋娜娜走進來,大方得地見過六王妃與衆位夫人。然後纔對董婉喻道:“五姐姐,許久不見了。”
“七妹妹。”董婉喻點頭,態度淡然。
“衛夫人與董側妃都是一家姐妹。難得相見,你們就坐一起好了。”六王妃笑意盈盈,將董詩雅安排在董婉喻邊坐下。
“多謝王妃,我也有許多話想與五姐姐說。”董詩雅與董婉喻故作親,心知王妃今日請這些人來,是爲了拉攏。而爲武定侯夫人的董婉喻則是重中之重。雖說這讓心中覺得不忿,但也可以藉著拉攏董婉喻討好王爺。
“董側妃還真是生得標誌,當初可是名滿京城,今日一見果然是十足的人。”寧平侯夫人笑得慈和,眼底閃過微不可見的嘲諷。
是最重規矩之人,十分看重正室的地位,看不上那些小妾。們這些正室夫人在這小聚,小董氏一個側妃,過來坐著算什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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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過獎了。”董詩雅沒聽出的意思,還一臉沾沾自喜。
衆位夫人看如此這般。心想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六王妃皺眉,不知董氏家中是如何教閨的,不只不知規矩,連人家的話都聽不懂。若不是還有些利用價值,都要後悔讓董氏出來見人了。
董婉喻心裡對董詩雅不喜,但是見這樣蠢笨,心中不免有些鬱悶。前世到底是有多蠢,纔會輸給這麼個人。
因著董詩雅的加一時之間氣氛冷了下來,沒有剛纔熱絡。董詩雅毫無所覺,與各位夫人攀談。
“衛夫人,聽說令尊要娶大房表小姐爲平妻,不知這是不是真的?”剛纔氣氛熱絡崔氏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如今終於找到機會讓董婉喻難堪。
六王妃心中咬牙,今日真是做了件糊塗事。這崔氏本就是來拆臺的。而且看衛夫人對董氏冷淡的樣子,關係並不好,同意董氏過來真是失策。
董家二老爺娶平妻,讓這些夫人很是看不上董家。商戶就是商戶,就算老太爺有個末等的掛名爵位又如何?
董婉喻看了一眼,淡淡說道:“是啊,怎麼李夫人收到請帖了?不然怎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倒沒有,這樣的親事。我們李家又怎麼會參加?”崔氏嗤笑一聲,神中帶著驕傲得意。
“看不出來,李夫人也喜歡打聽市井流言,不過這事確實是真的。我們這做兒的也沒有置喙的餘地。若是李夫人父親要那小妾,李夫人同樣也沒說話餘地不是?嫁隨嫁狗隨狗,如今我既然已經嫁衛家,自然是衛家人,董家的事我更是管不了。”董婉喻說完,譏諷地看了一眼崔氏。
六王妃今日辦的聚會,因爲崔氏與董詩雅的進並不功,這兩個人一個不知道這些貴婦人際需要注意什麼,而且份尷尬。一個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
因爲這兩人的攪和。接下的來氣氛就沒熱鬧起來。董詩雅一直跟董婉喻套,只是董婉喻並不想理會,態度表現得十分明顯。巨嗎以。
崔氏一直想打董婉喻,但是卻總被四兩撥千斤,輕輕容易給打發了。從頭到尾董婉喻都沒生氣,這讓崔氏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無力。
今日知道董婉喻要來,還特意在穿著打扮上廢了一番心思,全上下帶的飾品都是今年的新樣式赤金首飾,沒什麼可比的。上的服也是今年新出的錦緞,款式也是時興的。
只是不會搭配,又想要顯得雍容華貴,最後反而把自己弄得不倫不類,完全像暴發戶一樣。而且還是那種不流的暴發戶。
董婉喻一看這金燦燦的打扮,連打擊心思的都沒了。所以崔氏今日的打扮,也算一種變相的功,最起碼沒被打擊。
這兩個人實在是與聚會格格不,最後六王妃忍無可忍,找了個藉口,將董詩雅支開。而崔氏那畢竟是李家兒媳,也不好做的太明顯,只是今後再也不會邀請這個不著調的東西了。
董婉喻對於這樣的事,實在覺得無趣,不去理會發瘋的崔氏,與邊的樑夫人聊了起來。這一聊才發現,二人都是喜好圍棋之人,關係不拉近了一些。
六王妃也是個長袖善舞的,知道崔氏秉,總是有意無意岔開話題,並將話題來由引導,讓崔氏沒有發揮的機會。
因爲有吳媽媽的教導,董婉喻進退有度,並且沒有及夫人們不喜歡的話題,讓衆人對刮目相看。若是之前們對董婉喻的客氣,只是看在武定侯份上。聚會之後,則是已經基本認同了這個人,只是份上的差距,還是讓們心中多有些看不上。
這是董婉喻第一次到六王府做客,王妃的用意也只是先拉近關係,然後在徐徐圖之,所以聚會中只是對董婉喻表達善意,並沒有提及六王爺或是朝堂相關話題。
晚上宴席散去,將各家夫人送走之後,六王妃氣得摔了一套茶。“來人。”
“王妃什麼事?”一名丫鬟上前應道。
“你去李家,告訴我母親,以後不用讓崔氏出來應酬了,這樣只會給李家豎敵,一點忙也幫不上。”六王妃對崔氏是一點指也沒了,還有崔氏那打扮,真是丟盡李家的臉面。明明是書香門第,偏偏打扮得像商婦一樣。
“是。”小丫鬟退下。
當夜六王爺回來之後,先到王妃這裡,向他詢問了今日況。即便他再放浪形骸,荒無道,但對於那個人人垂涎不已的皇位,還是有著強烈的期盼。
六王妃並沒對吐苦水或是上眼藥,只說這事急不來要慢慢圖之。六王爺想想也是,讓多費些心,接著就往董側妃的院子而去。
在六王爺心中,董詩雅是個賞玩的尤,王妃則是賢助,能幫他做大事的人。六王妃看著六王爺離去的背影,眼神微瞇,眼底閃過一冷芒。
其餘幾位王爺的王妃得知董婉喻去了六王爺府邸赴宴,紛紛遞來請帖。董婉喻不便推拒全都接了下來,一家一家登門拜訪,看看這些人心中,到底有什麼算計。
而這時董家大夫人的死還沒對外發喪,只說是得了重病,臥病在牀。畢氏的喪事要在董君煜完婚之後,纔會發喪。實際上畢氏早被下葬,到時候也就是弄個空棺材做做樣子。
董君煜現在是神煥發,每天都在積極準備自己的親事。花氏什麼也沒做,只是冷冷看著。而董君煜的那些小妾卻是手足無措,慌不已。原本們頭上只有個花氏著,如今卻又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位夫人。
花氏還好些,不用們去請安,立規矩。對於們只是眼不見心不煩,們也過慣了這種日子。現在多了一位新夫人,而且還是個心機深沉的。人還沒門,就將二老爺牢牢籠絡住,若是過了門還得了?們不就更沒活路了。
許姨娘越想越不得勁,於是去找了花氏。“夫人,那不要臉的狐子完全把老爺迷住了,若是讓這樣進了府,日後這二房哪裡還有夫人您的位置。”
“有沒有我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是你們的位子估計是沒有了。”花氏冷冷看著許姨娘,語氣帶著嘲諷。這庶長子可是生的,兒子如今可是跟老爺親近得很,就連澤言這個嫡子都比不上。
若是新夫人進門,再生個嫡子,許姨娘兒子的地位就保不住了。不過不會告訴們,董君煜這輩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來了。
許姨娘臉僵了僵,隨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夫人這是哪的話,我們這些原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姨娘,哪裡有什麼位子可言。我只是替夫人心急,畢竟這麼多年,夫人一直未爲難過我們。”
許姨娘這話說得真意切,十分誠懇,好似真的只是爲花氏擔憂。
“真是難爲你這一番心思了,只是我並不爲難,我還等著看二老爺與安氏是如何海誓山盟。”花氏說著,出了一個溫的笑容。
花氏的笑容明明沒有問題,卻讓許姨娘打了個寒。但是的目的還沒達,還是繼續遊說道:“夫人,畢竟您纔是正兒八經的原配夫人,那安氏只是個不倫不類的平妻,爲了五爺,您可不能讓爬到您頭上啊。”
“行了,你們要是能自己說服二老爺你們就去,不用來我這裡,我是不會去阻攔這樁婚事的。”花氏擺擺手,知道董君煜這些小妾近日已經用過各種手段勾引過。
但董君煜似乎一心都撲在安幽雪上,更是讓們覺得不安。們原本是想看著出手阻攔,誰知沒了靜,於是就前來挑撥出手。但是已經想到了更有趣的辦法,就等安幽雪過門。
許姨娘挑撥失敗之後,黃鸝又來了,只是連花氏的面都沒見到。
“夫人,您真的就這樣忍了?”陳媽媽如今替代了宋媽媽,跟在花氏邊。
“是啊,他們是鐵了心要在一起,我能攔得了幾次?”花氏已經無所謂了。
“夫人,要不要我悄悄將那不要臉的安氏給——”沈妍比了一個抹脖子的作。
“不用,陳媽媽你去花家別院,找花管事,讓他幫我找幾個容貌絕佳,氣質弱的清。”花氏說道。
“夫人,您這是?”陳媽媽不是很明白的用意。
“二老爺不是喜歡弱溫的人嗎,咱們就給他多準備幾個。”被這樣的人包圍,相信安幽雪很快就會爲昨日黃花。
“我知道了。”陳媽媽笑了起來,夫人這個辦法真不錯。沈妍也覺得,這可比直接殺了安氏解氣,只是便宜那個二老爺了。
董君煜如今無比期盼早日將安幽雪娶進家門。不止是他喜歡安幽雪,更因爲他驚恐的發現,自從上次之事後,他對別的人沒了趣。
他原本以爲是不是他的出了問題,對著的小妾竟然不起來。但只要想到那天的景,他就全發熱有了覺。他心中惶恐,如今安幽雪是唯一能解救他的人了。
轉眼之間到了董君煜親的日子,董家並沒有大宴賓客,只是請了家中親戚擺了酒席,承認了安幽雪的份。
雖說是平妻,但畢竟不是什麼名正言順的彩事,二人的婚宴辦得很低調。這讓一直期盼冠霞帔,風大嫁的安幽雪有些失。
這日婚宴花氏並沒有出席,董婉喻也沒有面。太夫人、老太爺坐於高堂之上,冷著臉看著一對新人拜堂。若不是花氏欺人太甚,他們實在不願安氏進董家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隨著司禮一聲聲高唱,董君煜拉著喜慶的紅綢,與另一端的安幽雪一步步進行拜堂儀式。
董家一衆親戚看著這一幕,心中對董家越來越看不上。之前鬧出那些事,沸沸揚揚,讓他們也跟著沒臉。好不容易得了個爵位,屁都還沒做熱,又學著那些不流的商戶娶平妻。董家人做事,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看來這董家老太爺也是老了,人都糊塗了。
“這樣的婚宴,真是不想來。”董家一個旁系撇撇,鄙視的目投向興高采烈的董君煜。
“若不是面子抹不開,誰想來啊。”另一人說道。
“對了你們聽說沒有,董家大夫人畢氏好像死了,爲了董君煜的婚事,董家不發喪。”另一人神兮兮地說道。他也是剛纔去如廁回來時,聽到小丫鬟們竊竊私語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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