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面無表走上前,弓腰一行禮,“不知三小姐找殿下有何事,殿下現在正忙,吩咐奴才一定要替三小姐把事辦妥。”
榮安侯府三小姐臉上笑容登時僵裂,“什麼意思?”
明路恭聲道:“三小姐有什麼事盡管和奴才說便是,奴才可以替太子殿下幫三小姐解決。”
榮安侯府三小姐只覺得一瞬間臉頰火辣辣的燙,不可置信的盯著明路,“你替他?我要見的人是他,你怎麼替?”
“殿下現在有事。”
“他有什麼事,見我一面都不肯嗎?你知道幾個月前我差點就為這太子府的主人了嗎?”
明路眼眸低垂,“三小姐慎言,我們娘娘脾氣不大好。”
榮安侯府三小姐只覺得要被氣炸了。
憑什麼!
憑什麼這府里是個人都要看蘇卿卿臉,是個人都要聽蘇卿卿吩咐,這些人連門都不讓進,想要見一面太子都見不到!
“究竟是太子殿下忙還是太子妃不肯讓我見?”連日來心頭的委屈苦悶憤怒恥辱,一瞬間發,泫然泣立在那里,聲音有些刺耳的尖銳。
“玉兒!”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榮安侯府三小姐霍的轉,就見榮安侯急急趕過來。
明路收到容闕的命令便立刻朝榮安侯府遞話,他是等著那邊傳來消息,說榮安侯從府里出來,才來見三小姐的。
掐著時間點,正正好。
眼見榮安侯來,明路躬行禮,“給侯爺添麻煩了,太子殿下這幾日因為太子妃娘娘在西山大營驚一事,生了好大的氣,唯恐娘娘這幾日睡不好,天黑之后便一直陪著娘娘。”
這話,里里外外,意思都表達的非常明確了。
太子以太子妃為重。
榮安侯只覺得臉上掛不住,可自己的閨上趕著找上門,他也不能把怨氣撒到太子上,只朝明路點頭一笑,然后帶了三小姐就走。
三小姐卻是被明路這話刺激的越發緒失控,“果然,就是太子妃不讓太子哥哥見我!”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上前,在明路耳邊低聲回稟一句。
明路聽罷,朝榮安侯道:“三小姐登門,應該是為了我們府上一個下人的事。
正好,我們這邊理結果也出來了。
廚房管事婆子數年貪墨十萬兩白銀,數目巨大,且拒不認錯,殿下已經報,就在剛才,京兆尹的差已經過來,現在要把人帶走。”
說著,他朝三小姐道:“三小姐可是要最后見一面?”
一氣直沖天靈蓋,三小姐險些一口噴出來。
“太子妃如此折辱太子哥哥府邸名聲,太子哥哥就這般縱容不管?”
明路一臉肅然,“三小姐慎言,折辱府邸名聲的,是那廚房婆子,太子妃娘娘揪出府中蛀蟲,太子殿下分得清青紅皂白。”
說罷,擺出一個送客的姿勢。
榮安侯只覺得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這什麼事兒!
上午的時候,平白無故鬧出一個李寡婦,結果是蘇家周氏陷害太子妃,莫名其妙扯到他們家。
這好容易這一茬平息了,現在又鬧出個廚房婆子。
京都之人,知道廚房婆子與他們家關系的可不在數,鬧出這種事,他們家理應第一個避嫌,可他閨不僅不避嫌,竟然還要登門給那婆子做主。
這是腦子讓門了?
平時穩重聰明的孩子,怎麼就做出這麼糊涂的事!
氣急敗壞,榮安侯直接強行將兒帶走。
回家之后他如何訓斥兒那是他的事,這件事傳到蘇卿卿耳中的時候,正看吉祥眉飛舞呢。
今兒外面茶樓一事一鬧開,跟著,吉祥就收到府中余下幾位管事送來的真賬本,一并送來的,還有數目巨大的銀兩,說是之前的賬目除了問題,盤點的時候才發現有云云。
蘇卿卿沒與他們計較,反正的目的也達到了。
“娘娘,這些銀子咱們就收了?”吉祥樂的都合不攏。
蘇卿卿就笑道:“我若是說不收,你不得半夜嘔死。”
吉祥吐吐舌頭,得意的笑道:“娘娘真是生財有道,咱們來大燕國這才幾天,收就一波一波的漲,若是這麼算下去,不足一年,咱們的總資產怕是要比整個召國國庫都要多了。”
蘇卿卿頓時笑起來,“這生財之道你喜歡嗎?”
吉祥點頭,“當然喜歡了,這什麼?這用太子爺的虧空補咱們的小金庫,俗稱,空手套白狼。”
哈哈哈哈哈。
正要進門的容某人:呵!
容闕忽然進來,吉祥笑到一半的聲音頓時憋住,然后生生咽下去,小臉上的笑容緩慢收斂,最后慫眉耷拉眼的朝蘇卿卿看去:娘娘救我。
蘇卿卿忍俊不在鼻尖一點,“出去吧。”
吉祥飛快的給容闕行了個禮,夾著小尾跑了、
瞧著吉祥,蘇卿卿再一次想到蘇靜禾,心里鈍鈍一疼,朝容闕行了個禮,“殿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對容闕的態度,罕見的溫和。
自從在高天闊那里知道,容闕對的人給與了極大的幫助,蘇卿卿心頭便是激這位太子爺的。
只是,這和悅落在容闕那里,反倒不適應了,總覺得沒安好心。
容闕狐疑打量蘇卿卿一眼,“本王來問你,何時再去西山大營,今兒趙春明還提起這事。”
這幾日,容闕還是化妝易松的樣子要去西山大營當差。
因著鎮國公對易松的與眾不同,趙春明對他也格外的不同,他代替了劉意生的位置,還專門有了屬于自己的單獨營帳,更是能每天隨便離開大營。
這讓他格外方便起來。
蘇卿卿給容闕斟茶,“明日若是沒有意外,便去。”
容闕在圓桌旁坐下,蹙眉抬眼看,“意外?”
蘇卿卿笑道:“今兒殿下讓明路當著榮安侯父的面理了廚房的婆子,殿下難道當真就是無意為之?”
容闕喝茶的作一頓。
這人真是......
什麼都瞞不住!
蘇卿卿瞧著容闕的反應,笑道:“既然殿下存心讓榮安侯府三小姐與我結下這梁子,你覺得我最近能太平?”
容闕原本也存了這個心思,因為他查出西山大營軍糧一事與榮安侯府關系很大,他想要試探榮安侯府。
只是這話被蘇卿卿這般說出,他心口忽的疼了一下,到似是舍不得算計。
思緒一起,容闕自己愣了一下。
舍不得?
怎麼會,他們就是彼此合作的關系而已!
這世上,能讓他舍不得的那人,已經回不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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