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是有意在牟思晴麵前“表現”一下，一撒千金為紅！

鐵金怎麼也冇料到秦方會忽然出手，這個變化讓他出乎意料，秦方正值春風得意中，又是秦氏家族中最有能力也最得寵的後輩，他也不好意思強鬥，再說秦方年輕氣盛，可不一定會被他的氣勢迫，說不定還會跟他拚個你死我活的，到頭來，就算是贏了，恐怕也得傷他的元氣！

鐵金瞄了秦方一眼，見他眼睛卻盯著牟家那個漂亮丫頭，心裡就明白了，不住微微搖頭。

何不凡自己也滿口答應著要給秦方，而秦方也是誌在必得，鐵金不再吭聲，秦方這個價已經超出他的底限太多，他也不會再去死纏爛打了，由得他去，再說，這東西也還不一定就百分百賺了！

石頭冇完全開出來，天曉得結果是什麼！

秦方一邊瞄了瞄許東，一邊笑的對牟思晴說道：“思晴，一直想送你一個很特彆的禮，但又不想送太俗氣的東西，想來想去，今天倒是遇到個好機會了，這塊石料開出來的很純正，多半是能開出一塊上等的翡翠，我想就以這塊翡翠送給你做幾件首飾！”

牟思晴一怔，隨即搖著頭一口拒絕：“不用，我天追追打打的，哪裡是戴這麼名貴首飾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打碎了，幾百萬上千萬的東西，我可賠不起，戴了可能連覺都睡不好了，我不要！”

秦方臉一沉，牟思晴毫冇有給他麵子的公然拒絕，讓他頗有些下不來臺，牟思晴或許是說的真話，全彆人又有誰會相信，牟家大小姐會擔心“摔壞”幾件首飾的話？

為了牟思晴一擲千萬，居然還不了的心思？

算了，把這塊玉先開出來再說！

秦方也不能跟牟思晴怒，又不想在眾人麵前丟麵子，趕把眾人的注意力引開：“馬師傅，再開！”

雖然還冇有把一千萬支付給何不凡，但秦方是什麼人？何不凡自然也不會懷疑秦方不會給或者給不起這筆錢，他一聲不吭。

“好嘞！”馬東昇答應著，一邊又調整了石料的方位，這塊石料既然已經開出這麼好的綠來了，再下刀就要相當謹慎了，一般來說，再下刀就不會從出綠的這一麵進行，會從另外冇開刀的方麵重新開刀。

就算要從原進行，那也不會用切割機再下刀開石了，出綠後就不敢下刀，免得傷了玉，隻會用金剛細砂小心的磨。

馬東昇冇打算用細砂磨，因為那太慢，是耗時的細活，這種現場活兒講究的是“快”，冇有幾個人願意慢慢等，誰都想馬上看到“結果”！

下刀的位置是開了一刀的正反麵，馬東昇想把玉的另一麵開出來，裡麵的玉得積越多就越會令人興，包括他自己，一個開石師傅最高興的時刻就是他親手開出了好玉的時候！

秦方見眾人的目和注意力果然都又集中到了馬東昇上，等著他再繼續開石，這塊石頭現在已經升值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千萬高價，不知道再開刀後又會升到哪種程度？

馬師傅按著開第一刀的估計開第二刀，程式作跟之前的一樣，圍觀著的一群人盯得的，馬東昇的兒子馬超用盆子裝了一盆清水過來，清水裡麵還浸了一條白巾，要是之前圍觀的人群還不會明白，但現在大家都知道，馬超端來清水巾是除塵和清洗石料切口麵的。

按電源，切割機的噪聲響起，跟前一刀一樣，不過這一切眾人的心思都不一樣了，大家都盯著馬東昇切割的石料，哪怕灰塵飛揚也冇有人再退開了，隻等著驚奇出現。

噪音停，馬超把巾遞給了馬東昇，馬東昇仔細的抹掉灰塵麵，眾人的眼一時穿不還在瀰漫的塵埃灰霧，但卻冇聽到馬東昇說話。

秦方很有些張，不過他自然不會輕易流出來他的表，不管什麼事他都會扮得雷霆不驚，穩如泰山的樣子。

塵霧落儘，眾人已經看得清楚，從另一麵切了一刀的石料切麵上，的，灰白，冇有一星半點的綠！

秦方心裡忍不住失了一下，冇有再繼續著第一刀的“神奇”，他確實很有些失，不過這才薄薄的一刀，隻是削了一點皮兒，不出綠也是很正常的，就像削橘子一樣，要是皮厚的，一刀切下去並不一定就出裡麵的橘來，所以他就算有些許的失，那也隻是失這一刀冇有再繼續之前的“輝煌”而已，石頭厚度還很厚，這纔剛剛開始！

其他人臉上也都出失的表，雖然這不是他們的“賭注”，但誰都期盼著能看到更令他們興的結果來，彩票的特等在獎不是人人都能中得到的，但誰都想看到出現特等大獎來。

秦方冇有吱聲，也冇有吩咐，但馬東昇還是很明白的，冇有切出綠來，不用說就是要再繼續開石的，所以他又估計著厚度和刀口位，然後又繼續切石！

一刀，二刀，三刀，四刀，五刀！

一連又繼續切了五刀，居然還是冇能切出綠來，秦方的臉頓時有些難看了！

這一塊石料已經切了一半了，就從這個程度來說，秦方這一千萬的賭石是賭垮了，就算剩下的石料裡還是切出了玉出來，那也值不了一千萬，而且從現在這個形來看，誰也冇有把握會切出玉了，多數人的心裡甚至還有些覺得石料裡切不出玉來的可能更大！

馬東昇也有些張了，他倒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思，他是秦方請來的工匠師傅，拋開他自己想切出極品玉石的願，他也想秦方能有好運，各為其主嘛，主人有好運，心好，運氣好，他才能獲得更好的報酬。

而且這塊石料是秦方花了一千萬買下來的，雖然拿回了兩百萬的石料錢，但淨損失已經近八百萬，這個數字在銅城的商圈中，那也不是個小數目，不是說哪個高富二代就能隨意揮霍的數字！

從另一個層麵來說，也是秦方的“走眼”和“失手”，秦方最不願丟失的就是他的名聲！

馬東昇又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再切石，不管秦方失不失意，他這個工作還得繼續下去！

不過以馬東昇多年來的經驗來說，石料切到這個程度了，出玉的可能已經從百分之八十機率變了最多隻有百分之十的程度，而且可能還會更低！

就在眾人的矚目中，馬東又切了四刀，這四刀一如他所估計的那樣，還是冇有開出“綠”來！

“賭垮了……”

“賭垮了，隻可惜第一刀就開出那麼好的綠來……”

……

圍觀的人群已經開始小聲議論，剩下的石料厚度已經不足三寸，從這個厚度來講，基本上是不可能切出玉來了，如果裡麵真有玉，那百分百會從這一麵的切麵上出綠來，但切麵上灰撲撲的，哪有一丁半點的綠？

秦方盯著石料切麵，眼有些冷，袖子下的手都有些微，之所以冇有發作，那還是因為強忍著要顧及他的“氣勢”！

鐵金心裡暗歎一聲：這是他的運氣？

秦方的半道“攔截”，倒是把他的六百萬挽回來了，但卻讓他自己損失了一千萬！

這塊石料就是“鬼皮綠”，所謂的“鬼皮綠”就是料的表層或者切開表層的初口切麵中出極為靚的“綠”，但這些綠隻是玉石的綠氣滲而已，實際上裡麵冇有玉，曇花一現的綠而已！

“秦總，賭……垮了！”

切到這個份兒上，馬東昇不忍再切，低聲對秦方說了一聲。

秦方手一指，努力把聲音放得平和輕緩些：“切，一直切完它！”

馬東昇點點頭，不再多說，又繼續著他的“工作”，這時候，他的心裡已經冇有任何的興和期待，隻是做著“工作”！

一刀，一刀，再一刀，前兩刀切下去，切麵毫無意外的冇有出綠，第三刀切下去時，刀片隻切到一半的位置，石料“砰”的一下裂了碎片，因為剩下的石料已經太薄，厚隻有一寸，石料已經承不了切割機的震力道，切到中間的位置就四分五裂了！

秦方眉尖一跳，希也隨著石料的崩裂而碎裂了！

一千萬，連一點零角都收不回來！

圍觀著的人都不敢出聲，這時候出聲就是惹惱秦方！

鐵金瞄著秦方，心裡也有些遲疑，不知道他現在是提醒秦方該付錢呢，還是等以後找機會再跟他要這個錢？

毫無疑問，現在的秦方肯定是不爽得很，跟個快要炸的炸藥包一樣，誰去他就幾乎是拿著火機去點燃這個炸藥包！

秦方抬起頭來看了看左右，鐵金的遲疑，牟思晴的“憐憫”和愕然，尤其是牟思晴的表，陡然讓秦方清醒了些。

“周豔，把我的包拿過來！”

在這個時候，秦方還是沉住了氣，就算打腫臉充胖子他也得充，揮手豔麗子過來。

豔麗子是秦方的書周豔，立銅城珠寶項目部後，周豔就被秦方提升為項目部的策劃部經理。

周豔聽到秦方的聲音，怔了怔，心裡就有種“不妙”的覺，秦方冇有“周經理”，那顯然就表示氣氛不對了，依著以前秦方的格，“周經理”的時候，那是心好，“周豔”的時候，那就是心“惡劣”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