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搬的太多,十一怕自己有,已經將數目悉數列出來。
看著滿滿一頁的單子,蕭惟璟胃部絞痛不止。
沈寧,他給臉了是吧?
阿九敲門進來,“王爺,林姑娘求見。”
被胃疼折磨的蕭惟璟沒心,“來做甚?”
“送宵夜。”知道王爺不適,阿九委婉拒絕,誰知林婉月說什麼都要見,他只得進來請示,“林姑娘特意為王爺燉的極品雪蛤。”
阿九滿肚子氣,一錢雪蛤一兩金,王爺為了恤銀把自個家都掏空,而林婉月今天給下人例銀翻倍,明天提高伙食標準,天天燕窩雪蛤的,敢花別人的錢不心疼?
若之前錦玉食也罷了,偏偏不過是兵部侍郎的外室之,這些年要不是有王爺照拂,見不得。
王爺并非小氣之人,但登堂室儼然主母做派,是否有些過了?
常年在邊關鎮守,蕭惟璟對吃的不挑剔,時常跟麾下將士同吃,對雪蛤什麼的不興趣。
大捷歸來,皇帝對他愈發忌憚,各皇子間相互排,白天忙著朝堂爭斗,晚上還要理軍務,他緩了緩表,“說我歇了。”
蕭惟璟早出晚歸,林婉月特意盛妝打扮而來,想著或許他會留宿,畢竟他連沈寧那丑八怪都了,而自己比好上千百倍。
然而,他居然睡下了。
林婉月心有不甘,蕭惟璟向來勤政,從沒在亥時前歇息,該不會避著吧?
拎著食盒的手青筋泛起,為什麼重來一次他還是這樣?
跟主子待久了,阿九跟著面癱,“林姑娘,王爺不適已歇下。”
從玉清軒出來,林婉月越想越堵。
“沈寧那賤人怎麼樣了?”
經過上次的事,不敢貿然手,怕王爺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春桃有暗中盯著,“小姐,這兩天沒人過問廢院,任由姓沈的自生自滅。”
林婉月這才眉目舒展,王爺素有潔癖,卻被沈寧這只爛蛤蟆爬了床,不得惡心一輩子才怪,肯定要把弄死才解氣。
冷笑出聲,這次沈寧就算有九條命都必死無疑。
相較于沈寧,林婉月更在意蕭惟璟對自己的態度,他這段時間總對避而不見。
“小姐,王爺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春桃是個伶俐的,打進王府就活絡起來,“白天王爺召見幾位將軍,他們離開時神憤然,好像在討論恤銀的事。”
將打聽到的悉數道出,“太子他們使絆子,皇上裝聾作啞,王爺為這事心煩意,前線等著救急呢。”
林婉月細想,前世確有此事,不過王爺好像很快解決了。
如果能趕在這之前,替他解決燃眉之急,不但能消除沈寧那賤人造的嫌隙,指不定跟他的關系能再進一步。
但這可不是筆小數目,錢從哪里來?
林婉月思來想去,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
有湯滋補,沈寧不但睡得香,連恢復也特別快。
不過,早上還是被嘈雜聲音吵醒。
管家再次破門而,來十幾個家丁砌墻,將院墻砌高。
有了昨天的經驗,竹青淡定很多,小姐帶回來的東西可以吃一個多月,完全可以撐到相爺來營救。
把鴨圈養起來,下了蛋給小姐補子。
見沒人搭理主仆倆,竹青膽子更大了,將昨晚沒吃完的湯煮熱,丟了把面條下去,“小姐,吃飯了。”
家丁干活快,不到中午就把院墻砌一丈半高,沈寧就是翅都飛不出去,更別說爬墻了。
看著高聳的院墻,竹青哭無淚,“小姐,我們以后怎麼辦?”
沈寧眼皮都沒抬,“自己手,足食。”只要蕭惟璟不來迫害,保證活得好好的。
吃完抹抹,將廢堆里翻出來的鋤頭修好,到雜草叢生的后院開荒,可以把昨晚從廚房拿來的蔥種蒜頭種上。
還拿了涼瓜跟黃瓜,到時把籽丟地里,只要能發芽就有希。
雖然不懂,但有什麼難的呢?畢竟種菜的天賦是刻在華人dna里的,在現代種菜都種到太空去了。
不過還是高估自己,細皮的手很快起了水泡。
竹青心疼不已,“小姐,我會種地。”
其實不會,但不能讓小姐吃這些苦。
“咱們著來。”
沈寧將廢院逛了遍,在柴房的木頭堆發現幾朵香菇,頓時眼睛發亮。
前幾天下雨到,腐爛的木頭被打,長了五六朵香菇。
沈寧摘了兩朵大的,想著晚上煮面吃,突然想到什麼又忍住了。
幾朵香菇只能打牙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但如果能源源不斷長出來呢?
香菇屬孢子生,是可以培植的,而沈寧在視頻網站看過最原始的培育方法——砍香菇。
說干就干,將柴房里腐爛的木頭挑出來,拿著菜刀花了一個多時辰把柴火砍出一道道痕跡。
香菇需要環境,從里井里打來水,將木頭潑擺放起來。
采下來的香菇沒舍得吃,傘蓋上有孢子,試著砍進木頭里,功與否就聽天由命了。
……
蕭惟璟胃不痛了,但是臉不好。
十一著頭皮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王爺,屬下覺得王妃好像瘋了。”
在后院種菜就算了,畢竟這是求生本能,但莫名其妙拿刀對著柴火砍半天,不是瘋了還能是什麼?
蕭惟璟冷嗤,“裝瘋賣傻。”
他倒要看看,能裝多久!
白天累的要死,還出了滿汗,沈寧渾黏糊糊的,加上服上的斑駁跡,蒼蠅不停圍著打轉。
這糟糕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好懷念可以游泳的超大浴缸,有手機有網絡的日子,可惜回不去呀。
躺旁邊的竹青嘆息,“小姐,早知道王爺會砌墻,咱們把嫁妝里的服被褥拿過來就好了。”哪像現在凍的要死。
沈寧眼睛發亮,“有服被褥?”
竹青點頭,“相爺還是很疼小姐的,備了十里紅妝,想要什麼都有。”
沈寧翻著原主的記憶,激到猛然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