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死無葬之地？”林佳凝冷笑了一聲：“我現在的境，比死還要糟糕，偏偏的，你還不讓我去死。顧墨寒，既然你那麼狠心，我也要給自己布好退路。早在知道了我不是林家兒，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蘇伊一這枚棋子，還真的會有用……”

***

崎嶇的山路，林佳凝穿著一白的服在黑暗之中也尤爲顯眼。在前面走著，後面跟著一排人，這是一座高山，悉的地方。這裡，曾經讓唐思甜來過，那個晚上，看到了的絕，安然地離去。

從來不是心慈手的人，也相信得到一個男人，需要的是手段。所以，唐思甜功地被驅逐出了顧墨寒的視線範圍，而且，永世不會再回來。

而蘇伊一，是這個人特別的好命，還是跟犯衝？錯過了最佳的時期，纔會讓自己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不知道蘇伊一在哪裡，知道自己今天晚上逃不掉，但是，還是要狠狠地報復回來，在死之前，讓顧墨寒痛苦一輩子。

“還要走多久？”手腕被一把扣住，即使夜那樣的黑，還是可以看到他噬人的目，心底一陣發冷，自嘲地勾了勾脣，原來這個時候，對這個男人，心底還是有的。沒錯，確實他，早在被領進顧家看到他的第一眼。

的年時代，的時代，在顧墨寒溫的目下幸福著。可是現在，卻永遠地失去了，恨他，甚至沒有從他眼底讀到過那種心痛，只有報復而已。

“不用急，不是還沒有到山頂嗎？”林佳凝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很那個人嗎？不是連走點路都怕累了？”

……這個字讓他心頭一震，林佳凝看了他一眼，笑著繼續往上攀爬。

越往高，山越陡，林佳凝忽然地停下腳步，看著後的一羣人，對著顧墨寒大聲道：“你讓他們都退下去，一個人跟著我上來，蘇伊一就在山頂，只有我知道在什麼地方！”

顧墨寒揮了揮手，一行人等便停下腳步，林佳凝笑了笑，幾下便攀爬到了山頂，這個時刻，的心底無端地激和興起來。

眸子迅速地掃過山頂的每一個角落，一片漆黑，只有手電筒的微，並不能看清什麼。

“人呢？”冰冷的聲音，有幾分迴盪，林佳凝凝視著他，這個男人，冰冷無心，再大的困難在他眼底，他也是平靜如昔，可現在，從他眼底看到的是焦灼嗎？

林佳凝脣角的微笑擴大，眼底緩緩地凝上了一層悲慼和嫉恨：“你，是不是？”

不待他回答，又大笑起來：“你，可是不你，所以，纔會想要逃離你。那麼急著想要逃走，一次一次，你都可以容忍是嗎？顧墨寒，你在人面前的驕傲呢？什麼時候開始，你也這樣自輕自賤了？”

心裡一窒，他冷聲開口：“不要指轉移話題，敢，你就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呵呵……”笑了笑，眼底涌出一層淚來，“？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小三罷了，有什麼不敢……”

“啪”地一個耳，林佳凝頓時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脖子被手強勢掐住，一時間，林佳凝只是瞪著眼睛，看著他嗜的眸子，就連聲音都彷彿來自地獄：“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個髒字試試……”

“咳咳咳……”他的手猛地一鬆，林佳凝便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死亡的恐懼籠罩了全，的臉發紫，好久才順過氣來。

“說，在哪裡！”

林佳凝看著困一般的顧墨寒，忽地哈哈大笑起來。果然讓人喪失理智，這樣明冷靜的顧墨寒，竟也爲了蘇伊一這樣的人失去了思辨能力了。他竟然會以爲還有能力對蘇伊一做什麼？現在的，想的只是自己的生存，甚至想的只是讓自己解的機會，還有心思去管蘇伊一嗎？在他心裡，就壞那樣？而蘇伊一……

他眼底的保護那樣強烈，不加掩飾。真是後悔，這座山，曾經毀了一個人的希，爲什麼不直接像當初對待唐思甜那樣，斷了所有的希……

“顧墨寒……”止住笑聲，認真地看著他，“已經走了，不過，剛剛來過這裡，我已經讓人好好招待了，不多，也就四五個男人罷了……的滋味很好，讓人慾罷不能，難怪你也這樣爲著迷了。不過，這樣的人……你顧墨寒還會再要嗎？”

詭異的安靜，只有山頂的風吹過的聲音，顧墨寒的手攥了拳，有憤怒就要從腔中脹裂開來，他冷睨著：“你以爲你說的話，我會信？”

“你不是跟著我來了嗎？那就說明，你是信的。或者，你怕自己了任何一個可能，哪怕這個可能並沒有什麼可信度，可你也害怕。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蘇伊一併不是我要換自己的籌碼，而是……我只是要痛苦，一輩子痛苦。這個人這麼笨，我只要小小地耍一個計謀，就會乖乖地出來。沒有人知道是你顧墨寒的人，只有大筆大筆的錢等著他們，這樣的事，會有人不願意去做嗎？所以，一定已經走了，說不定，像我這樣，覺得生無可，自殺了……哈哈……哈哈哈……”

說著又大笑起來，看著他暴風雨涌過的黑眸，已經再沒有一害怕：“顧墨寒，這樣很公平……也許黃泉路上，我跟很快又會相見……”

衝過山頂，林佳凝就這樣一躍而下。結束，解，所需要的，只是，心底依然有恨，如此這般，依然不能解恨。他痛了？呵呵，蘇伊一，果真是他心裡的人，也果真是註定對立的人……

什麼都聽不見，風在耳邊迴響，林佳凝的聲音在耳邊迴響。顧墨寒覺得自己的冰冷得僵，這個地方，他如何不知道？那個時候，唐思甜便是帶著蘇伊一到了這裡，在這裡，遭遇了讓他心悸的可怕，這個蠢蛋，還會來第二次嗎！

沒有可能的，林佳凝的話，不會是事實……他沒有理由相信，卻又不敢不去相信。這樣僵立了許久，混沌中浮浮沉沉，他簡直覺得靈魂已經離開了。滿腦子都是蘇伊一，那三個字，那雙盈盈閃閃的眸子，心在灼痛，烈火焚燒的覺。

***

即將天明，繞著山腳已經找了很久，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包括林佳凝的。有雨從天空閃過，這天，便看著比平時暗了幾分。

“顧先生，已經找過幾遍了，什麼都……”

“再找。”他語氣冰冷地重複，心已經麻木得不知道覺。

“是。”

又是幾個小時，沒有任何一點消息，他是該到高興嗎？至，沒有的，那麼，是有活著的希了？

拳攥得生，如果真如林佳凝所說，他不知道蘇伊一會怎麼樣撐下去。經歷的，承的已經太多，他的心忽然就是那般疼，每次這個名字，總會牽扯他不一樣的緒。

雨漸漸大了，原來飄零的雨，已經了豆大的雨點。天該是亮了，卻還是暗著，示意讓蜥蜴的人都離開，他確實的，需要安靜一會兒。

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想出一支菸來，卻發現已經被雨水打溼。生平第一次，會到六神無主，他竟然連一個人都無法保護嗎？他沒有辦法知道的去，甚至的生死，用了全部的力量，都不知道在哪裡，蘇伊一……

蘇伊一……痛苦地閉上眼睛，雨漸漸大了，淋在上卻是全無知覺。在坐到車子上，開車，一切的作都如木偶一般，他這樣開著車子便又到達了小別墅，卻是隻呆呆地坐著，看著那緻的房子。

他忽然地不了，這裡沒有蘇伊一的事實。

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帶著到這裡，竟是爲了躲避開林佳凝，給了蘇伊一一個這樣的份。用蘇伊一的話來說，那“小三”，是自己最爲不齒的。不止一次地想要逃離，而這次，是逃離，還是被設計？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是安全地離開了……

終還是走下車來，阿希看著顧墨寒渾溼的樣子，驚了一聲：“顧……顧先生，你全都淋溼了，我、我去給你打傘……”

急匆匆地朝著裡屋跑去，再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顧墨寒的影。

腳步沿著小花園往前走去，這裡，的影子出現得不多，可這樣走著，還是可以清晰浮現的臉，有時，安靜地坐著，有時，會放一個畫板坐著寫生。

窒息的疼痛，他的眸子猩紅，渾溼漉漉的狼狽，想著忽然發現一個什麼意外，就在家裡的某個角落呆著，他沒有發現而已……

眼前忽然地一閃，他愣了愣，蹲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