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幫忙把你哥哥送出g城，好陣子沒見到了。就是這樣的死子，說最後一次求我就是最後一次，無論遇到多困難，都不肯鬆口，我想幫忙都不……語輕，你哥哥，他還沒什麼靜嗎？”

***

“沒有。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有醒來……”深吸了口氣，又笑道：“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醒過來的，他一定知道我一直在等他。”

“g城的大最有名的就是腦外科，語輕，你別太擔心了。醫學上的奇蹟時時都會發生，也許這一刻，也許下一刻……自己要堅強。”

席添翼拍了拍唐語輕的肩膀，“有什麼困難，就給你席大哥打電話，忘了席大哥說過嗎？優優的大哥就是你的大哥，如果非離醒過來，事實真如你所想的那樣……那你們的境就危險了。繆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基，絕對不會比席家淺。”

“我知道……”唐語輕點了點頭，席添翼又笑道，“但也不會比席家深，所以，語輕，你需要有防備之心，但沒有必要太擔心了。你是優優最好的朋友，這個丫頭，冒冒失失慣了，平時也要你照顧著。離家出走那麼多年，你看也沒有毫想家，爸爸那邊我都替瞞著，如果讓爸爸知道，押都要把押回來。”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後一道淡淡的聲音，語輕還沒回頭，整個人便被攬住，霍行琛的眸子輕輕瞇起，打量著唐語輕側的高大男人：“這位是？”

“我是語輕的朋友，席添翼。”席添翼舉了舉酒杯，“霍總，幸會。”

他也知道霍行琛？唐語輕皺了皺眉頭，也沒什麼奇怪的，像他這樣的名人，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的吧？

“幸會。”霍行琛也舉了舉酒杯，銳的眸落在席添翼上，“席先生，看著有點面。”

“也許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席添翼也瞇了瞇眼，笑道，“我記得霍總，霍總卻不記得我呢！”

“語輕，你可真有幸，能做霍總的舞伴，好好這個夜晚。”席添翼又舉了舉酒杯，“我先過去一下。”

唐語輕的目還是隨著席添翼的影，霍行琛放下酒杯，便拉過的子，步了舞池。

音樂聲緩緩，人的手攀著男人的肩膀，目分明有幾分閃爍和沉思。霍行琛微惱地扣住了唐語輕的腰肢：“想什麼那麼出神？剛剛那個男人……舊識？”

“嗯？”唐語輕擡起眸子，“什麼？”

“我說什麼你都沒聽見？”霍行琛停住腳步，住自己的怒氣，“那個男人是誰？”

“你說席大哥嗎？他是優優的哥哥，很早的時候就認識了。”

“秦優優？”腦子裡浮現出總是大大咧咧的孩，“不過，一個姓席，一個姓秦……”

“同母異父。”唐語輕打斷霍行琛的話，“總之，也複雜的，別看優優總是那麼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心裡有很多事，不過就不說罷了。”

唐語輕垂下眸子，心有些沉，人生若是能簡簡單單，那該有多好。現在所奢求的，就是這樣。

音樂流淌，舞步又開始微。

“那你呢？”霍行琛忽然開口，唐語輕擡起眸子，正迎上那深潭一樣的黑眸，“你的心裡藏著多事？”

他的眸總是銳的，或者是一種錯覺，或者是一種商人天生給人的悉，唐語輕眸微閃，隨即笑道：“我心裡藏著什麼，霍總你還不清楚嗎？不就是錢嗎？”

“既然那麼錢，爲什麼離婚的時候選擇淨出戶？”

“……”唐語輕一時語塞，很快彎了彎角，笑道，“說起來，這幾天一直在後悔呢！我怎麼就會同意淨出戶呢？多不劃算的事……”

“……”霍行琛眉頭幾不可見地擰了擰，這個人，對著他開口閉口都是錢，只是爲什麼，他總是覺得，而且越來越覺得……藏了很多東西，或者是，在他面前，費力地藏著那個真實的自己。

無力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琉璃燈，那燈直閃人的眼，蘇響雨卻是沒什麼覺似的，只是呆呆地看著。

“十五年前的冬天，蘇小姐是不是去過海城的雪堰山？”

雪堰山，十五年前……

閉上了眼睛。

那是海城海拔最高的山，每到冬天，就會有積雪的景，所以，每年冬天，去那裡的遊客很多。

只是十五年前的雪堰山，還不是對外開放的風景區，出過幾次事故，所以一般人不敢貿貿然上山，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但是蘇家的人，基本上隔幾年就會去一次，因爲雪堰山旁邊有個墓地，聽說葬著他最要好的戰友，這麼多年了，就算爺爺不親自去，也會讓下人去祭拜。

“蘇小姐應該在雪堰山見過霍總，當然，那個時候是十五年前，彼此都是年，跟現在的模樣應該大不一樣了。所以，沒有認出來都在理之中。而霍總當時眼睛傷，可以說是沒有見過蘇小姐的。不過那個晚上，霍總跟蘇小姐獨了很久，也給了霍總很大的幫助。”

蘇響雨的心一下子發慌了，再怎麼沒記，也不可能會忘了這樣一個男人。尊貴俊，即便是十五年前，應該也是這個樣子；更何況，他的眼睛還了傷，他們之間還獨了很久……

這樣的事，如果是真的發生過，怎麼可能會忘記？十五年前，十五年前……

“媽媽，爲什麼要去雪堰山啊？最討厭爬山的啦！這麼冷……”

“不冷不冷。”繆青禾蹲下子，幫圍好圍巾，“爺爺說要去雪堰山呢！去那裡祭拜好了，再去爬山。”

“最討厭了，還要爬山，累死了！”

“爬山能鍛鍊一個人的意志，年輕那麼小就會懶，長大怎麼得了！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後，是蘇木森威嚴洪亮的聲音。

嚇得不敢再說話，吐了吐舌頭，繆青禾轉頭笑道：“爸，響雨只是說說而已，到時候數爬得最快呢！”

繆青禾推了推，也轉過頭，跑到蘇木森面前，拉著他的手：“爺爺，你別生氣哦！響雨一定第一個爬到山頂！”

蘇木森的臉緩和了一些，也跟著鬆了口氣。蘇家最能做主的那個人是爺爺，最有錢的那個人是爺爺，從小就知道。因爲爺爺膝下也就只有一個兒子，所以蘇家的財產毫無懸念地是留給爸爸的，跟姐姐也佔有一分，雖然只是幾分之幾，也是數額巨大。

雪堰山位置偏僻，有車子不能到達的地方，要走一個小時的山路，還要在簡陋的房子裡過一個夜晚。所以，雪堰山是最最不願意去的地方。

車子一路顛簸地行駛了幾個小時，下車的時候，竟然意外地看到了唐語輕和的母親唐淺薇。

茫茫大雪中，和母親撐著一把傘，的母親唐淺薇總是帶著微笑，很溫和的樣子；不過唐語輕也就不同了，無論什麼時候見到他們，總是冷若冰霜，眼睛裡像是藏著利劍。

“語輕，你們來了？”蘇木森走到們母邊，手拍了拍唐語輕上的雪花，“穿這麼，不會凍著吧？我讓人給你拿件外套。”

“不用了，蘇老爺子。”唐語輕挽著唐淺薇的手，“我不冷。”

“你們怎麼過來的？語輕啊，不是說了一起過來，非要自己來。待會回去的時候，要一起回去，那麼大的雪……”

“知道了，蘇老爺子。”唐語輕淺淺地笑了笑，“不是要祭拜嗎？那我們走吧。”

一路上，蘇木森都跟著們母倆走在前面，唐語輕的樣子，總是那樣不冷不熱，不失禮貌，卻從不熱絡。其實自從那次差點出事，蘇木森對的態度就很不一樣了，可是，從未見著領的樣子。

聽說，爺爺曾經提出要將蘇家的財產分給唐語輕一份，也不知道哪裡得來的消息，直接衝進了爺爺的書房，也不知道對爺爺說了些什麼，但是爺爺之後，對著似乎更爲賞識了。

瞧瞧，這就是唐語輕，有的是手段和方法。記得爺爺之前是不喜歡的，因爲唐淺薇的關係，可是之後，包括現在……什麼時候不是護著？蘇響雨煩躁地翻了個，忽地心底像是被什麼重重地一擊，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