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人，眼睛都瞎著呢！我們明明可以跟你們沒有關係，爲什麼要承擔這個有關係的風險？請爺爺以後不要再說要把財產分給我們一份之類的話了，如果我們到什麼傷害，誰負責？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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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到什麼傷害，誰負責？您嗎？”

耳邊嗡嗡響著稚的音，若不是唐語輕這樣說，他從沒有朝著這個方面去想過。當年繆青禾和蘇清源的婚事，豔照是一方面的原因，最重要的，還是蘇家的生意挫，急需資金，也急需這樣的消息穩定人心。

商業聯姻，原本就是一個很好的手段。更何況，蘇清源對繆青禾，也不是完全無意。

只是結婚過後，漸漸地發現這個人並不簡單，對一切事都有著強烈的控制慾。剛開始結婚那會兒，還是乖巧得很，之後逐漸強勢，有時看到蘇清源對著那個樣子，他就來氣。

一個被磨礪了棱角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公司的事，雖然說蘇清源也在管著，但是很多意見都是聽繆青禾的。所以，到現在，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都不放心把公司獨自給蘇清源。

他對蘇清源並不太抱著什麼希，只盼他能生個男孩，若是男孩，必定繼承蘇家的事業。囑上雖然到現在還是這樣寫著，只是無論是唐淺薇還是繆青禾，生的都是兒。

很多時候，會覺得人生無。蘇清源這個樣子，本就不是繼承事業的料子；而繆青禾，有的只是強勢，本就沒有商業頭腦；剩下唐語輕還有蘇心雨蘇響雨……他不得不在這三姐妹之中選擇一個。

多次想到唐語輕，卻又想到的那句話。對這個孩子，還有對唐淺薇，他終究還是愧對了。

唐淺薇的品，他應該清楚，也應該相信，而當年的豔門照出的正是時候，他怎麼就沒有判斷出來，那是一場計謀呢？

時至今日，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唐淺薇不在了，所以，唐語輕也離開，他沒有對著說過一句抱歉的話，只是心裡，還是愧疚的。

“爸爸……”

蘇木森有些煩躁地擰了擰眉，並未回頭，只是淡淡開口道：“什麼事？”

繆青禾笑了笑：“聽下人們說，今天語輕要回來，是麼？”

“怎麼？蘇家大小姐要回家來，你還有什麼意見不？”蘇木森轉過頭來，那威嚴的目讓繆青禾嚥了嚥唾沫，他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總是讓人到不怒而威。

“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聽說，霍行琛也跟著語輕一起回來……”

“那又怎麼樣？霍行琛已經昭告天下，語輕是他明正娶的夫人，不管他曾經跟響雨發生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怎麼說，語輕跟霍行琛從來都是有婚約在，你要好好勸勸，早點放下。”

繆青禾聽得心裡一涼，看來老頭子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到了語輕頭上，就不管什麼家法道理了，他的偏心，還真是天化日之下啊，不藏著掖著。

深吸了口氣：“爸，如果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可不同意了。我不知道唐語輕到底想要幹什麼，可是先是搶走心雨的未婚夫，接著搶走響雨的男朋友，到底想要做什麼爸你是看不出來嗎？從來都恨我們蘇家，這分明就是報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奪走我兩個兒的幸福！”

“老爺子，大小姐回來了。”

蘇木森眼睛一亮，邁出的步子有些急，走了一步又回過頭來：“幸福這種東西，想奪也奪不走，強求也沒什麼用，的事，就讓年輕人自己選擇。”

“……”繆青禾恨恨地攥了攥手心，看著蘇木森有些急的步子，心裡像是被什麼燒著了一般。

“大小姐。”

兩排傭人排得整整齊齊，霍行琛拉著唐語輕的手，這人幾天不見，倒是容煥發了不，那氣，分明就是養得極好的結果。

的目盯住了的小腹，顯然的，安然無恙。繆青禾瞇了瞇眼，這個孩子，是萬萬不能留的，這個世界上，要全什麼，不一定容易；但是要破壞什麼，就一定簡單，一次不行，兩次三次總是可以的。

那一行人已經走到小徑到了大廳，繆青禾的目尾隨著唐語輕勾著微笑的臉，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繆青禾瞇了瞇眸子，嗯，對，不似從前那樣的冰冷，臉部線條和了許多。那麼，是準備要回蘇家大小姐這個位置？或者說，的報仇得以功，所以笑得那麼燦爛？

手握著旁邊的枝葉，那綠的葉片，已經被碾碎出了綠。

***

書房。

綠的茶葉在滾燙的茶水之中舒展開來，蘇木森拿起杯子吹了吹，又擡眸向了霍行琛：“霍總，別怪我說話開門見山。你在我兩個孫之間跳來繞去，到底是什麼意思？”

霍行琛站起來，走到蘇木森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之前給蘇家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

“我要聽的不是抱歉！”蘇木森打斷霍行琛的話，“爲什麼開始選擇響雨，現在又公佈跟語輕的婚事？我生平最討厭濫的男人！你倒是好好跟我解釋一下，跟語輕的婚事，是怎麼回事？關於響雨的流言，是怎麼回事？現在帶著語輕回來見我，公開你們的關係，又是怎麼回事？”

“今天過來，就是想把這些事跟老爺子有個代的。蘇老爺子，你知道，我是個商人，從來都沒有接過之事，所以對這種事未免有些遲鈍。我一直以爲，蘇響雨是我要找的人，可是卻漸漸發現，我們之間，並不適合。我對……應該不是那種喜歡的覺。”

“既然是你要找的人，怎麼又不是喜歡的覺？霍總這話，未免有些矛盾了。”蘇木森清了清嗓子，“說起來，你跟響雨怎麼認識的？”

“談不上認識，但是十五年前應該見過。”霍行琛瞇了瞇眸子，“十五年前，雪堰山。”

那個日子，似乎還是下著雪的。

車子的暖氣開得十足，所以並不會覺到冷，他的心卻是煩躁到要炸。

車子在路上拋錨，他走下車來，雪花飄到臉上，冰冰涼涼。想到那個父親帶回家的孩子，他心裡還是煩躁得慌，舉步朝前走，漸漸地變了發泄的跑。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雖然跌跌撞撞摔倒了幾次，他還是跑得很快，到最後實在沒有力氣，就一個人躺在雪地上呼哧呼哧地氣。

眼睛看不見，因爲前幾個月的傷導致視覺神經損，他睜著眼睛，卻看不到什麼，如同未來的路。

約約傳來司機喚的聲音，他站起子，又朝著遠跑去。把自己累得不樣子，才頹喪地坐到了地上。

“你的手好像傷了。”

清亮的音在耳邊響著，愣神之間，他的手已經被一隻小小的手給握住，“你的眼睛怎麼了？你看不見，怎麼還跑這麼快？”

“看不見，不是也能跑上來？”他漠漠地說了一句，孩子撲哧一笑，道，“說得也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有眼睛跟沒有眼睛一樣，眼睛明亮，心卻是瞎的。”

“你沒發現自己的腳也傷了嗎？這麼晚上山很危險，你的眼睛看不見，不然我帶你下山吧？”

“不用，我一個人在這裡坐坐。”

“看你的樣子，也不是很開心，這樣吧，我帶著你走到半山腰，找塊平整的地方，我們兩個都坐著靜靜心。”

說罷便扶起他的子朝著山下走去，走到山腰的位置，拉著他坐下：“好啦，這裡可以啦！我們兩個人都有不開心的事，不過我告訴你哦，出手來，把雪花當作煩惱接到手心，然後慢慢融化，煩惱就這樣……沒了！”

他頗有些嫌棄，卻還是這樣做了，意外的是真的有效。

“這個送給你，如果需要用錢的時候，可以換錢，我先下山了！”

拍了拍手就朝著山下跑去，那塊桃花形狀的玉片鉻是手心，還有著溫熱的。

“對不起，蘇老爺子，我一直以爲苦苦追尋的桃花玉片的主人就是我一心一意要找的人，可是沒有想到，這並不是。對於蘇響雨小姐造的傷害，我到很抱歉。可是如果我對的帶著欺騙，對來說，只能是最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