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還是我陪著去吧!”席紫薰打斷了席添翼的話,冷眼掃過秦優優的臉,“你平時那麼忙,這樣的小事不是浪費時間嗎?大家的時間都是忙得不夠用呢,優優,你這一回來,可真是折騰!”
***
“紫薰,你怎麼說話的!你……”
“紫薰向來都是心直口快的孩子,也沒有惡意,自家人說話,哪裡用得著這麼小小心心的,你那麼大聲做什麼?”白荷輕聲嗔怪道,“我們優優說話,不也是這樣的嗎?紫薰,你陪優優去吧……”
“紫薰留下,我去。”
席添翼拉過秦優優的手,直接走出病房的門,席紫薰冷哼了一聲:“真看不出來,大哥還有這樣的耐逛商場!還像個男人嗎!”
“紫薰!”席鵬咳嗽了一聲,“你就說兩句,都是一家人,你就說幾句。你看看你,我不是常說……”
“家和萬事興,是嗎?”席紫薰冷笑了一聲,“好,整個家裡就算我最小肚腸,就數我就刻薄尖酸,好了吧?以後如果在家裡出現,我可管不好我的,到時候覺得了什麼委屈,可別怪我!”
白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有些尷尬。席紫薰看了一眼:“白姨,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針對你的。你照顧爸爸,盡心盡力,我們都看在眼裡。秦優優雖然是你的兒,從小也不是你管教出來的,我對你沒有偏見。可是秦優優不一樣,我沒有辦法裝著喜歡。害死了……”
“住口!”席鵬大喝一聲,又劇烈咳嗽起來,白荷對著席紫薰搖了搖頭,咬了咬脣,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離開的這五年,沒見到,真是讓人覺得爽心。這樣回來,還真是讓人鬧心。爲什麼就不能離開席家?能容忍一個白荷,卻不能容忍一個秦優優。的出現,幾乎奪走了的哥哥,那是賴以生存的呼吸。
席紫薰深吸了口氣,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這次回來,目的是什麼呢?爲了席添翼?爲了席家的錢?爲了席家小姐的份?
不管是什麼,那都是白白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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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的大理石地面亮得能照出人的影子來,秦優優看著地面,那高大矜貴的影,站在他邊果然是不匹配的。來來往往的人,總是會多看上那麼幾眼,眸中的深意,各有千秋。
“紫薰就是這個脾氣,說了什麼別往心裡去。”
“……”秦優優笑了笑,“我知道。”
“回去之後我會好好說,從小都是驕縱慣了,說話做事總是沒有分寸……”
“我不會往心裡去的。以後找到工作,在家裡的時間也不會很多,兩人面的機會也不多。畢竟年紀比我小,凡事我都會讓著,你放心。”
擡眸,正迎上那幽深的視線,秦優優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又往前走去,聲音聽起來還是自然的:“再說了,如果真的怎麼樣,我還會來找你幫忙。以後有了男朋友,嫁了人,那見面的機會就更了。紫薰看著我那麼討厭,我看我還是要趁早把自己給嫁了。”
嘻嘻地笑了笑,席添翼已經跟上的腳步:“陸塵詡,不是你男朋友?”
“……”是,或不是?如果仔細想想現在的境,的確是非常地需要一個男朋友來擋煞。
“男朋友是件大事,要看清楚了再決定。一個男人追求你的時候對你好,那都代表不了什麼。最需要考慮的,是人品問題。尤其是陸塵詡這樣的豪門大戶,這種出的男人通常自我覺良好,驕傲到狂妄,邊的人如同蝴蝶穿花,你看準了他對你的,是真心嗎?”
秦優優微微發怔,在的記憶之中,席添翼對著說話,都是說教的姿態。
“有時間的話,我會幫你調查一下他的背景。陸塵詡這樣的男人,的確是很有吸引力,先不要一頭栽進去,知道嗎?”
一頭栽進去?秦優優苦笑,輕輕地嘆了口氣,微不可聞。
***
席家大院坐落在螺城東側,不是城中心,席鵬不喜歡熱鬧,整個大院倒是頗有幾分古風的味道。
五年未曾踏的宅子,風景一如當年那般好。若不是這個地方陌生到冰冷,這樣的地方,也該是讓人喜歡的。
秦優優的房間是在二樓,站在臺可以看到已經枯萎了的荷葉。盛夏的季節,在這裡站著,便是極好的景緻。滿池的荷花,會讓人有一種想要詩的衝。
房間裡,整理的傭手腳麻利,秦優優也低頭整理自己簡單的行李。現在想來,曾經的歲月都像是一場夢,來了之後離開,離開之後回來,這個地方,都不像是自己的。
“小姐,您在一邊休息著,這裡我們在就行了。”沈媽拉過秦優優手中的行李,“一晃那麼多年,小姐一個人在外面,也沒有人照顧著……這次回來,該是不走了吧?”
“嗯。”秦優優笑了笑,“出嫁之前,應該是不會走了。”
“你這孩子!”沈媽有些眼圈泛紅,秦優優在席家,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是個跟席紫薰完全不一樣的孩兒,開朗,也很是善良,即便有什麼委屈,都是開開心心地承著。
白荷雖說是優優的生母,但也是偏袒著席紫薰,在席家,多多地有些討好的意思,但每次總是讓優優委屈。
“房間還是跟從前一樣呢!這些佈置,都沒變過……這個陶笛還在啊?”
秦優優拿過格子架上的陶笛,手指輕輕揩過,沈媽笑道:“很乾淨,可以吹。你這個房間,爺可是吩咐我們都要照常打掃,所有的被單枕巾品,都要跟有人住著的時候那樣,定期收拾和整理。”
秦優優怔了怔,沈媽又接著道:“即便是席小姐有什麼不好,爺待你總是好的。怎麼這說走就走,一走就走了五年呢?”
“不過就是出去見見世面,沈媽,你也知道,我不適合這種來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大戶人家規矩多,我比較習慣自由。”
“習慣自由?難道在席家,就不自由?”
微寒的聲音,秦優優轉過來,白荷就在一步之遙的位置,妝容緻的臉,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有很多時候,秦優優都會這樣想,是不是沒有表就是氣質的一種表示?雖然們之間是有緣關係的母,可是爲什麼,總沒有那種親暱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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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此刻,相隔了那麼久之後的相聚,開口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而總是這樣尖銳地在話中挑刺。
當然,也已經習慣了。
“優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應該長大了,說話做事不能跟從前一樣不知分寸。席家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自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但那些規矩,都是你應該遵守的,那是貴族的禮儀。我就是後悔當年被你氣得就這樣答應你離開席家,五年過去了,又沾染了不不好的習慣吧?等過段時間,我會找個老師好好教教你必備的禮儀,你也認真學著點。”
“學什麼?”秦優優挑眉,頗有幾分氣,“我年紀老大不小了,記不好,也不容易學會。”
“是不容易學還是不想學?”白荷朝前走了一步,“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已經過了二十五的年齡,眼看著奔三了,還是穿這麼沒有品位的服!一張臉素面朝天,連底都不用嗎?你看看你,渾上下哪裡有一點點的優雅!五年的時間,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g城也是大城市,看看邊人的打扮,你就沒有一點點被同化一下!”
秦優優冷笑了一聲:“世界上每分鐘都有人因爲飢而死亡,因爲生活力過大去跳樓。生活在象牙塔裡的人,真是不懂人間的辛酸!有錢,不可以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嗎……”
“瞧瞧我們的記者小姐,真是有著憂國憂民的大懷啊!”輕輕的拍掌聲響起,秦優優只覺得太發跳,席紫薰踩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角噙著譏誚的微笑,一如從前。
“秦優優,五年不見,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啊,聽著都是善良正義的大道理。不過剖開這些表層,你的心是怎麼樣的,只有你自己清楚!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時,你就沒有想過,林沁姐姐……會在哪裡看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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