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無論什麼樣的傷痛，都會漸漸地變淡。就如同唐語輕跟陸南城那樣，那麼深刻的，沒有辦法繼續了，終究也會漸漸忘卻。而跟席添翼，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或者不是那麼說，跟席添翼發生過的，那是無法越的生死，是秦優優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悔，和傷。

***

“又發呆？”

陸塵詡手輕輕了秦優優冰冷的小臉，這種失神，總會讓他的心底有些微的痛。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男人的直覺，總是覺得秦優優跟席添翼之間，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我回去了。”

秦優優推開陸塵詡的手，腳步走得有些急。陸塵詡看著的影，角不由輕輕勾起。

做出的決定，並不是一朝一夕的，跟藍詩雅訂婚雖然賠償了很多金額，兩家的關係也是隔了一層冰，只是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沸騰。

看著，原來也可以這麼心安，又心疼。

在席家這樣呆著，真是難爲了。

如果可以，他還真是想早點娶過門啊……

這樣想著，陸塵詡不由又是有些失笑。他出一支菸來，點燃，乾燥的夜空，輕煙縷縷，靠在車旁邊，看著這樣的大院子，忽然又是有些無法想象，在這裡曾經度過的歲月。在g城那麼多年，跟著唐語輕一起，跟著小糯米一起，他雖然無法完全瞭解，可是從這兩個人的境之中還是可以瞭解到，那樣的生活是有多辛苦。但是顯然的，優優現在的生活，比曾經的更爲辛苦。

“陸。”

綿綿的聲，陸塵詡正掐滅手中的菸頭，便嗅得一陣人香。

“陸這是在我家門口等優優嗎？怎麼，給你吃閉門羹了？”

除了香氣，還有酒氣，陸塵詡皺了皺眉，席紫薰又朝前走近了一步，笑道，“我說這丫頭這是玩什麼呢？以退爲進？這是在釣你胃口呢，陸爺，你是哪隻眼睛不對勁了，竟然會看上這樣的人？”

“不看上，難道看上你嗎？”

陸塵詡的角邪氣地輕勾，眸卻是冷的，席紫薰咯咯地笑起來，笑得花枝，才靠在了車上，眼如流：“怎麼，不該看上我嗎？”

“陸難道不覺得，我比……更有人味？”席紫薰眨了眨眼，“我臉蛋比漂亮，材比好，陸難道……沒有發現？”

說著便朝著他靠近，陸塵詡有些嫌惡地往後退了一步，手便打開車門。

“沒發現。”

只是另一邊的車門也幾乎同時被打開，席紫薰直接坐進了副駕駛室。

“這麼怕我？是不是害怕被我吸引？”席紫薰手攬了攬秀髮，幾分挑釁，幾分，“陸不會是不敢看我吧？”

“不是不敢看，而是不想看。”陸塵詡嘆了口氣，盯著席紫薰越來越靠近的臉，臉上的笑容懶懶的，“席小姐，雖然現在的整容技很好，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我奉勸你還是不要那麼大膽，你的鼻子眼睛都過刀，任誰過刀都會這麼漂亮的。”

“你！”席紫薰氣極，“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是整容，我那是微雕！”

“是不是微雕都好，我是個醫生，崇尚自然，對一切過刀的事都有習慣的噁心。所以席小姐，希你還是能自己從我這車子上下去，我可不是什麼能憐香惜玉的男人。有的時候，也會很沒有風度。”

“你!”

席紫薰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瞪圓了眼睛，看著陸塵詡還是角勾笑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子都有些抖。

這麼多年來，又有誰這樣對待過?螺城的男人，哪個不是對著馬首是瞻？可是這個陸塵詡，竟然這樣辱！

“還不走嗎？”

席紫薰氣極，倒是冷靜了下來，雙手環，冷笑道：“陸，你現在讓我下車，我保證你是會後悔的。你不是追優優嗎？你就不想更瞭解？就不想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曾經做過些什麼？曾經……”

“不想知道，你下車。”陸塵詡直接打開車門。

席紫薰氣得發抖：“陸塵詡，我看你腦子是被驢踢壞了吧！你知不知道，爲了得到席添翼，甚至自私到害死了他的朋友！你還是亮腦子，醒醒吧！”

陸塵詡還沒有從的話中緩過神來，席紫薰已經“砰”地一聲打開車門，下了車。

***

洗了個熱水澡，才覺得神經放鬆了些。秦優優把自己丟到了*上，房間的一切都是新的，裝飾得漂亮浪漫，卻是讓人有種無法呼吸的覺。秦優優走到門前，正打開門，卻是看到了一道悉的影。

“……大哥？”

沒有想到，席添翼就站在門前。

“……”席添翼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門會忽然打開，也不知道他這樣站了多久，沉默了幾秒，他纔開口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睡了沒，想跟你聊聊。”

“哦，還沒呢！”秦優優又退回房間，席添翼也跟著走了進來，也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單獨相過了，心底的那種拘束讓彼此都有些尷尬。秦優優站起來：“我去泡茶。”

“不用了，我坐坐就走。”席添翼喚住了，“陸院長這樣追過來……你心裡怎麼想的？”

“……”

“我也幫你查過一些資料，陸塵詡的家世顯赫，自己也是有所就，跟一般的紈絝子弟有很大的差別。如果他能對你專一，倒是不錯的選擇。”

“……”

“雖然他現在在追求你，不過考驗時間長一些也是好的。男人，在想到得到一個人的同時，總是會有很多僞裝。優優……你一直都很單純，所以，凡事都要多長幾個心眼，也別太容易相信男人。有錢的男人追起人來，總會把人迷得團團轉，要記住，關鍵時刻才能看出一個人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

關鍵時刻……

秦優優有些失神。

“的事，終究還是要靠自己把握，大哥過來跟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告訴你，這種事馬虎不得，對你來說，那是一輩子的事。都說怕嫁錯郎，還是慎重些好。”

“我知道了。謝謝……”秦優優咬了咬脣，擡眸迎上席添翼的視線，又是沉默蔓延，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心臟。

“紫薰……最近有沒有爲難你？”

“還好。”秦優優勾了勾角，“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跟計較的。這麼對我，有的理由，我沒放在心上。”

“委屈你了，紫薰是從小被慣壞了，所以佔有慾特別強，心理承能力又很弱……”

“我知道的，這麼對我，也有的理由，畢竟……”

秦優優垂下眸子，席添翼看著，站起子，“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別胡思想。”

門輕輕關上，秦優優看著白的門板，站立許久，終是有淚水緩緩溢出。

終究還是欠了他的。

林沁那一條命。

也是那麼冷的天，那個月夜，在螺城河旁，對著林沁坦白承認：“是的，我喜歡他，已經很久了。”

“啪”地一記脆生生的耳，被打得腦袋發暈，林沁冷冷開口：“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敢承認？添翼一直都拿你當妹妹對待，你卻對他有這樣的念頭！我就說我的第六很準，我早就看出端倪了！秦優優，我要你馬上滾出席添翼的視線！”

“這不可能。就算是我喜歡他，也沒有錯，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啪”，又是一個耳。秦優優只覺得臉刺刺麻麻的疼，林沁冷冷勾起角：“競爭？我需要跟你這樣的人競爭？你跟席添翼之間是什麼關係，你自己都不清楚嗎？他不過就是可憐你罷了，你媽媽不是跟了他爸爸嗎！他不過就是因爲同！同你懂不懂！”

“你這是在害怕嗎？”秦優優著自己的臉，聽著林沁的歇斯底里，“如果不怕，你那麼激做什麼？如果不是害怕，爲什麼我跟席添翼在一起正常的相，你總是諸多阻撓？如果不是害怕，你爲什麼每次看到我都充滿敵意？你就是害怕，怕他喜歡的那個人，是我。”

“秦優優，你真是可笑！”林沁氣得渾發抖，“我纔是席添翼名正言順的朋友秦優優，我今天就要讓你徹底地明白，席添翼心裡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