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優優，我也就認優優一個。”陸塵詡打斷陸家丞的話，轉又朝外跑去。唐語輕輕嘆了口氣，霍行琛拍了拍妻子的背，目著門前：“塵詡的人是優優，今天只是事發突然，我跟他那麼多年朋友，我瞭解。只是這一鬧，追妻之路可能不會那麼順暢了。”

車窗打開，有冷風這樣吹進來，優優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車子急速行駛，席添翼擔憂地看了一眼目茫然的優優，握了方向盤：“想去哪裡？”

哪裡？優優茫然地著車窗外的風景，能去哪裡？還有哪裡可以去？很早的時候，就經常會想這個問題。父親離開之後，到了席家之後，到了g城之後，無數次地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而今，更不知道有哪裡可以去。

何纔是的歸宿，可以沒有負擔地停留的地方？

這個世界太大，又太小。心底荒蕪，原本的燦爛花園在一夕之間枯萎，長出枯草來。原本以爲都沒有關係的，可以笑著等到他回來，像那些一直擁有忍德的人一樣，笑著理解，笑著寬恕。卻發現，自己從來都不是那樣大度，在等待的那些分分秒秒裡，的腦海裡想象力發，任何的一個場景都讓人窒息。

那個人，是陸塵詡曾經過的人，或者現在依然著的人。的存在，就是一刺，對來說是一刺，而對陸塵詡來說，路優兒又何嘗不是？硃砂痣或是白月，都不想再去這麼累地去了。所要的小小的世界，只要純粹。

是，純粹地去，不要有這樣的糾葛。

該瀟灑地放手，全，可是一向來都是灑灑的秦優優，怎麼也會那般地不甘和無奈？

是捨不得嗎？

“不用放在心上。對你來說，這是一場沒有完的婚禮，也是無效的婚禮。優優……不管你心裡的答案是什麼，是要就此結束還是要繼續走下去，都不能讓陸塵詡太輕易得到了。你心裡……有答案嗎？”

秦優優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也許有，也許沒有……我不知道。不知道這個人，在他的生命裡曾經扮演的是怎樣的角，重要到什麼程度，相到什麼程度，深刻到什麼程度；不知道我之於他而言，是藉是影子還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不敢確定，也不敢猜測。大哥……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的過去，因爲覺得沒有必要，可當這樣的過去這樣生生地生活，我反倒是想要了解了。”

“想要了解什麼？”席添翼聲音沉重，那個才被幸福包裹地甜甜的孩子，而今在臉上，只能看到的是苦。

“想要了解……太多太多了……”秦優優輕輕睜開眼睛，“想要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是因爲什麼纔會死去，又是因爲什麼又活了過來，偏偏就在這樣的婚禮上出現……想要知道他們曾經是怎麼相的，他對有多好，有多，是不是對我做的，對曾經都做過；是不是對我說的，對曾經都說過；是不是我的上，會有的影子，是因爲某種原因，他纔會忽然之間看上平平無奇的我；是不是他的舊回來，他心就會掙扎痛苦，無從選擇……”

“但是大哥，如果是這樣……我想我會退出的。一個人能這樣死而復生不容易，錯失了那麼多的歲月，實在應該好好彌補，所以婚禮上的消失，是對的。是吧？大哥？”

的目悠悠地過來，角帶著微笑，眼眸中卻能看到痛苦。席添翼手揩去眼角的淚水：“如果你真的那麼想了解，我可以幫你。優優，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邊；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

車子飛速行駛在路上，才發現茫然沒有方向。該到哪裡去找？優優會去哪裡？是席添翼帶離開的，是會去席家嗎？可是席家不是個能給溫暖的地方，那麼除了席家，又能去哪裡？

還在g城嗎？自己的小臥室？亦或是哪個酒店？亦或是席家另外的幾房產？他不知道，他覺得腦袋的位置突突地脹疼，車子就這樣駛了小區，那個他常常進的平民小區。

拿出鑰匙，開門的手有些抖，房門“砰”地一聲踢開，小小的房子冷冷清清，所有的門打開，也沒有秦優優的影子。

是了，怎麼會選擇回這裡？或者已經不想任何跟他有關係的東西有任何集了。世界之大，會去哪裡？席添翼到底會帶著去哪裡？

他當然沒有忘記席添翼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他當然知道席添翼對優優是什麼樣的，可是當時事發突然，他本就無從考慮，難道在優優眼中，他的離開是另一種選擇嗎？

車子快速地行駛，握著方向盤的手攥，他要見到，要跟解釋，不管怎麼不相信怎麼怨恨惱怒都好，他要見到。搞砸了這樣一場婚禮，是他的錯，他讓傷心了。他忽然想到了那日在電影院裡的樣子，是有多在乎他的曾經，纔會那樣。所以，他今天的離席，對而言，不僅僅是離席，還是另一種意思嗎？

油門踩到了底，速度還是不夠快。g城到螺城需要幾個小時的車程，但是也不確定是不是就在螺城。手機無法接通，席添翼的也是，顯然是不想讓他找到。但除了螺城，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找。

車子在席家門前停住。

陸塵詡解開安全帶，他那一新郎的裝束讓下人都愣了愣。誰都知道這是優優跟他的新婚之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是這樣？

“陸爺……哦，應該姑爺纔對……”

“優優呢？”

他的聲音急迫，後有一道聲音幽幽傳來：“現在這個時候找優優，不覺得太晚了嗎？”

他轉過來，白荷安靜地看著，神冰冷：“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陸先生不是應該在醫院，陪著那位重要的小姐嗎？”

“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優優說的。即便是說了這三個字，也沒用。陸先生，我曾經爲我的兒因爲找到了你這樣的男人都到高興和驕傲，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一個在婚禮上能棄自己的妻子不顧的男人，即便是再優秀也沒有什麼用。”

“……”

“我不知道優優在哪裡，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你跟優優，彼此都需要冷靜。婚姻是一輩子的事，陸先生要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真心優優？在這個人出現之後，你的心是不是還是沒有改變？當然……這話，你還是要跟優優說。”

***

醫院。

濃濃的藥水消毒味道，路優兒緩緩睜開眼睛，直直地著白的天花板。流了不的，額頭的位置刺痛。

*邊的位置空落，這個男人，終究是走了嗎？

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能這樣離開了？自己撞向牆壁的時候，下了狠力，而那個時候，他跟那一個衝進來的男人，都沒有注意到。

沒法讓他離開，所以就演了這樣一場苦計。但沒想到，這苦計，也不過就是延長了一些時間，他還是走了。

想到從前，他*著，讓著，但凡有一點小傷小痛他都會寸步不離，那麼現在，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嗎？還是時間，終究還是會改變一些什麼，沖淡一些什麼？那個看著平平無奇的秦優優，到底是哪一點擊中了他的心臟，讓他對垂青？

貌，那是一定比不上的；那麼還有什麼？的上，完全沒有的影子。可是據路璐的描述，陸塵詡那幾年沉溺於痛苦之中，難道不是因爲嗎？

在泰國，失去記憶的日子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回到g城，什麼都沒有的，還能怎樣好好地過下去？唯有陸塵詡。

這是的一救命稻草，所以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他的心，重新回到他邊。

而從婚禮上的反應來看，他也不會完全無於衷不是嗎？即便陸家無法承認，即便他結婚了，也要在他邊，是什麼份什麼地位都好，都不會在乎。

這世界上有份的人多得去了，痛苦的人也多得去了。人最重要的是得到男人的心，這不是最重要的嗎？秦優優那個人，看著就是簡單單純，完全不會把放在眼裡。再者，跟陸塵詡那麼多年的，難道是假的嗎？勾了勾角，茫然褪去，眼底依然是自信的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