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經驗老到的警督,此舉可謂攻心盤問。
如果此事跟何家有關,那麼何嘉霖必然在面對這個問題中,神有所異。
可以說,對於自己問出的這個問題,劉韻其實不需要答案,而只需仔細觀察著何嘉霖的面目表就可以了。
但如果何嘉霖能在這個問題上,說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那自然是好的。
然而,令沒想到的是,太小看了何嘉霖這個老狐貍了。
就在劉韻剛問出這個問題之時,他早已淡淡一笑,道:「呵呵,劉隊長,這可是你們警督才能知道的答案,怎麼來找我問呢?」
經他如此一個回答,面目表幾乎沒有任何異樣。
就連鑽研過讀心的葉飛豪,似乎也毫無發現!
只是,在不經意間,何嘉霖手夾香煙的手,迅速地彈了一下煙灰,卻掉落到了那個大煙灰缸旁邊。
這個看似最正常的意外舉,卻讓葉飛豪久久不能驅散心中的疑。
按理說,一般煙的人,就算再大的煙灰缸,都可能把煙灰彈到了邊沿,從而落在桌面上。
但此次何嘉霖有點唐突的就是,他之前彈煙灰時都在煙灰缸正中往邊沿走,瀟灑地彈著。可為何唯獨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卻要把煙頭靠在煙灰缸的邊沿直接去彈呢?
不過,何嘉霖似乎發現了葉飛豪的眼神,便立即又多彈了幾下煙灰,都是靠著煙灰缸的邊沿彈的。
好像是故意要遮蓋剛才的異似的!
劉韻當然不會如此就被他打發掉,於是又繼續問道:「那這個孩子,你們當時有擺過百日宴嗎?」
的潛臺詞其實已經很明確了,如果何家對外公佈過這個孩子是何家的孩子,那麼就有可能,被他們發現不是何繼寧親生之後,會顧忌別人說閑話,必然再次對孩子趕盡殺絕,以便挽回面。
這種把戲,在許多大家族裏,都會發生的!
他們的面,可比金錢和生命,有時都會被看重許多。
可何嘉霖卻依然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們何家比較重男輕,所以不管怎樣,一個野丫頭的降生,對於我們來說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你們今天為此事過來,我們可能都忘了,曾經有這樣一個孩子呢。哈哈!」
他說得風輕雲淡的,可這些話落在孩子母親章佳妮的耳朵里,頓時就像炸開了這麼多年的悲憤似的。
便猛地就站了起來,懟道:「何伯伯,就算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你們何家的,也不用如此詆毀不是?」
如果不是在何家,估計早已哭鬧起來了。
在的心底里,可一直認為自己的兒是何家何繼寧的,要不然也不至於一直敢於要他們去檢驗dna做親子鑒定!
可是奇怪的是,當初何繼寧卻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他親生的,連親子鑒定也不想去做。
這本就很讓章佳妮寒心!結果今天曾經的公公,竟然如此狠心,說出如此刺激的話,能不讓氣憤嗎?
此時,葉飛豪卻連忙勸攔,不讓這麼激。
因為他能夠覺到,劉韻雖然每一句話都很平常,可一分析起來,就能知道問話所深藏的意圖了!
劉韻隨即趕又問道:「你們繼勇爺呢,怎麼老不見人啊?他現在可好?」
然而就是這個不經意的問題,瞬間讓何嘉霖了一下。
雖然他是極力地想控制自己的緒,但不管是劉韻,還是葉飛豪,似乎都很明顯觀察到他的這個異了。
何嘉霖卻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顯得有點愁悶地回答道:「他已經上山修鍊去了!至於去了哪裏,就連我們都不知道。」
「唉,就等於我何嘉霖沒有這個兒子吧!」
如此絕的話語,甚至都讓劉韻懷疑,何繼勇到底是不是他何嘉霖的大兒子了?
要知道,當初何嘉霖生得一對雙胞胎兒子,簡直高興壞了!想不到這麼些年過去,只剩何繼寧出現。
何繼勇卻好多年都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何家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號人似的。
這的確讓劉韻到不可思議!
要是死了,或者失蹤了,何家也應該報案的。
但何家竟然如此對待一個何家子孫,似乎很不合理。
這或許才是劉韻今天非要來一趟何家的主要原因了。
當然,人家既然不為何繼勇報案,那麼他們警督也沒有理由去追究太多。只是劉韻對於這個何繼勇的忽然消失,很是疑。
而一聽說章佳妮跟何家有關聯,便直覺地到,這何繼勇上或許藏著什麼。
只是一直想不通這點,因此也只是隨口問了問。
沒想到,何嘉霖一聽聞提及何繼勇,緒竟然如此波!
更讓覺得有什麼貓膩。
「哦,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我們走吧!」說著,劉韻便跟何嘉霖打了下招呼,就起要走了。
何嘉霖也沒有什麼阻擾的,就讓他們走了。
於是,葉飛豪這一行人便跟著劉韻快步地走了。
直至上了車,劉韻才問起葉飛豪,道:「你能覺到什麼異常嗎?」
葉飛豪早已知道的意圖,立即回應道:「你是不是覺得那個什麼何繼勇,有問題?」
「要不然,當你問完何嘉霖這個問題之後,他竟然忘了他兒子何繼寧被打傷之事,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
「啊?!」劉韻一聽,忽然像第一次才見到葉飛豪似的,睜大了雙眼道,「怪不得我老爸非要讓你做這個什麼狗屁協警了,還真有兩下子啊!」
「呵呵,你這人,怎麼就連讚人都帶髒話啊?」葉飛豪神氣地笑了笑。
劉韻卻瞬間變臉起來,沉沉地說:「臭!給你點你就想開染坊啊,真是的。」
「哈哈,那是自然的了!」葉飛豪此時似乎覺到,恐怕能夠在何家查出點什麼眉目,心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倒是章佳妮還是一臉的悶悶不樂!剛才何嘉霖如此無的話,真的很讓更加難過。
直到此刻,都不知自己這麼些年,到底是什麼力量,讓如此堅決地熬過來的?
難道何家,竟然把當作笑話和恥辱一般存在呢?
想著,的兩行熱淚,不又地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