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若姬就從向福懷中蹦出來,三下兩下將地上的兩隻食盆都給吃空了。
這西域長狗還識趣,趙霜瞇眸看了它一眼,若姬立刻又睜大了驚恐的眼睛,覺得此人雖然是個的,卻比皇上還要可怕。
皇上雖說喜歡找自己打架,可畢竟大家是公平競爭,而這個人殺狗誅心,只皮子就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簡直是蛇蠍心腸。
「罷了,既然它肯吃食,就在王府里養著吧,等那木屋子做好了,就讓它搬到狗舍里去。」趙霜轉走到門口。
若姬剛鬆了口氣,又聽見那貌子朝向福補充道,「只是本宮最近頭疼,聽不得狗吠聲。」
「王妃放心,若姬它不吵人。」向福朝若姬使了個眼。
小白狗頓時發出一陣親昵的「嚶嚶」聲,像小孩兒撒似的,與昨日震耳聾的狗吠聲大相徑庭。
趙霜勾了勾角,領著香夏走了出去。
~~
蓮香閣。
滿頭珠玉的華服子剛走進蓮香閣的大門,屋裡的兩個小丫鬟就手忙腳地跑出來,跪在地上道,「王……王妃!」
「跑什麼?!」香夏斥了一句,「你們家主子呢?」
「回王妃,冰姬……」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哆哆嗦嗦道,「冰姬昨夜宿在柳岸居,和……和徐人做伴兒。」
自家主子和那個徐人在謀劃些什麼,雖然沒有明說,可兩個小丫鬟見著屋裡的首飾和銀錢越來越,多也能猜到幾分。
如今王妃忽然到訪,萬一發現了冰姬的小伎倆,給安一個私奔的罪名,蓮香閣將來不就完了?主子私奔,丫鬟沒有規勸,說不定也要被安一個護主不利的罪名。
兩個小丫鬟一想起這些,就嚇得滿頭是汗。
「嗯,柳岸居不遠,去個人將找回來。」趙霜走到院中的木亭子里坐下,「就說本宮找有事。」
「是!」一個小丫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向著柳岸居跑去。
另一個小丫鬟趕忙去給王妃沏茶。
「梅芳院,柳岸居,蓮香閣……這王府的地方怎麼好像都是……」趙霜等得無聊,又看了一眼香夏,掰著手指道,「香冬,香春,香夏,香秋……怎麼好像都是四季?」
「王妃,您可真聰明,這都看出來了!」香夏微微一笑,「是王爺說時間過得太慢,便用四季命名了府里的人和地方,說是從梅芳院走到紅葉館,就當是過了一年。」
「哦?想不到他還有這種雅興,」趙霜覺得有趣,又打趣問道,「別人都香冬、香春,你怎麼這麼倒霉,什麼『鄉下』?」
「當時們三個都不肯香夏,常嬤嬤就隨手指了奴婢。」香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是個名字罷了,奴婢就沒有計較。」
這小丫頭倒是個老實人,趙霜不心生好,又問道,「對了,還有個紅葉館?不知那紅葉館里住著什麼人?」
「紅葉館里住著紅秋姑娘。」香夏如實回答道。
「我醒來這段時間,林人和徐人都鬧過,怎麼紅葉館那一位卻沒有靜?」端著茶盞,好奇問道。
「紅秋姑娘與別的姑娘不同,是王爺主收房的。」太升起來有些熱,香夏一邊給打扇,一邊解釋道,「王妃,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您可不要生氣。」
「沒事。」趙霜笑了笑,「就是要說實話才好。」
「紅秋姑娘從前是王爺邊的暗衛,後來有一回……聽說是王爺酒後……」香夏頓了頓,省略了重點又接著說道,「後來紅秋姑娘一心求死,王爺心存愧疚,便將收到了紅葉館中。」
原來是楊暄酒後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為了不要鬧出人命,就給了個名分。
腦海中又浮現出他說「我一個也沒過!」時信誓旦旦的樣子。
做出這種事,還裝作潔自好,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
好不害臊!
趙霜心中將楊暄鄙夷了個遍,又問道,「暗衛?這位紅秋姑娘會功夫?」
「會,聽聞手還不錯。」香夏給打著扇,又補充道,「王妃不用擔心,王爺將紅秋收了以後,就沒再去過紅葉館,紅秋姑娘要強,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逢年過節才會跟著眾人一起給王爺請個安。」
「嗯。」趙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遠的屋舍,「把這些……剛才說的,都寫到人圖冊里,我怕自己忘了。」
「王妃,您年紀輕輕,怎麼記這樣不好?」香夏委屈地一嘟,「昨夜還將奴婢和香冬給弄混了。」
「我這腦子裡要記許多重要的事,哪兒有地方記這些蒜皮的小事?」拉了拉香夏的袖,訕訕地笑道,「今後我若是再認錯人,你提點我一下。」
「王妃,如今還有什麼事能比王府里的事更重要?」香夏無奈地搖頭道,「依奴婢看,您還是早日為王爺開枝散葉,解決了這件大事的好。」
「咳咳!」趙霜嗆了一口茶,擺擺手道,「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議。」
什麼開枝散葉?大仇不報,哪兒有心思生什麼孩子?
二人正說著話,就見院門口一個水藍的子影,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
「妾見……見過王妃殿下。」冰姬心虛地垂著頭,后脊出了一冷汗。
自己一向循規蹈矩,也不像林人和徐人那樣糾纏王爺,王妃來找自己做什麼?莫不是發現了「私奔」的事?
想起自己那位因「私奔」被掛在城門口的姐妹首,頓時嚇得兩戰戰,準備隨時跪下求放過。
「坐吧,」趙霜指著對面的石凳,又握了握的手,「你怎麼好像很怕的樣子?」
那夜在柳岸居見時是夜晚,趙霜還未好好看過這位冰姬,白天看起來,的確是冰雪聰明,不可多得的一位人,難怪上京的歌姬那麼多,國公爺偏偏將送進了王府。
「王妃,妾是寵若驚……」冰姬緩緩坐下,怯怯地看了一眼。
「冰姬,聽說你進府之前是位歌姬?」趙霜笑著問道。
「王妃,妾……進府之前的確是略通音律。」冰姬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還未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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