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見沈老太太真了氣,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趁不備,朝一旁的春蘭蔽地使了個眼。
春蘭瞬間會意,趁著老太太不注意從房間溜出去,招手了個小丫頭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沈仲磊就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跟在他后的榮安手里抱著一個大瓷盤兒,上面擺著幾顆紅彤彤的桃子。
沈仲磊裝作毫不知地進屋,進來便道:“娘,今日有位老漢挑著擔子給兒子送來兩筐桃兒,說是自個家種的,孝敬父母老爺,把筐丟在衙門門口就跑了。
“我趕人追上那老漢,給了他些銀錢,算是把這桃兒買下來了。
“兒子記得您最吃桃兒,看這桃兒又大又紅,就趕洗了幾個給您送來。”
沈老太太自然知道,兒子哪里是來送什麼桃兒,分明就是來給他最疼的大兒解圍的,但是聽了這話心里還是頗為高興。
一來兒子做被百姓戴,這可都是能記績之中的。
二來兒子這麼孝順,也讓面上有。
尤其當著小輩兒和這麼多下人的面兒,沈仲磊給足了面子,自然也不能駁了他的。
沈老太太面稍緩,語氣卻依舊不太高興地說:“桃子放著吧,人也領走,省得在這惹我生氣。”
沈仲磊這才裝出一副剛看見沈天舒的模樣,問:“怎麼,你做什麼惹老太太生氣了?還不趕認錯!”
“行了,就別裝了。你是我生的,就你那點小心思還能騙得過我?
“趕把你寶貝閨領走吧,我是管不了了,你自個好生管管吧!
“你再繼續這樣縱著他,以后真出了什麼事兒,可別怪我這個做老人的沒提醒你。”
沈天舒連連認錯之后,才終于被沈仲磊從沈老太太房中撈出來。
父倆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走出沈老太太住的院子之后,沈天舒才道:“爹,對不起,兒給您添麻煩了,害您也被老太太訓斥。”
誰知沈仲磊卻抬手的腦袋說:“行了,爹都知道了。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什麼事兒都自個悶在心里,就算不想跟老太太說,還不能跟爹說一聲嗎?”
沈天舒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沈仲磊在說什麼。
好在沈仲磊也沒讓多猜,繼續道:“若不是世子爺派人來打了聲招呼,爹都還被你蒙在鼓里。”
沈天舒依舊不明所以,但至知道應該不是壞事兒,估計是厲子安幫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但是即便要找借口,也該給自己通個信兒才好啊!
眼瞅著這可就要餡兒了!
就聽沈仲磊話鋒一轉,又夸獎道:“不過以你的年紀,能做到這般守口如瓶,連被老太太罵了都沒說,也著實難得。
“尤其這是有關王府的私事,哪怕傳出去只言片語都是天大的事兒。
“最好的保方法,就是把事兒爛在自個兒的肚子里。
“不過世子爺做事真是周全,怕家里因此責備你,還特意人來跟我說一聲。
“老太太不知這其中緣故,所以剛剛才訓你,別往心里去。”
沈天舒忙道:“祖母不知道,訓我也是為了我好,我怎麼會往心里去。
“只因不敢隨意走王府的消息,所以無法向祖母解釋,真怕他老人家氣壞了子。”
“好,爹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孩子。
“老太太那邊我會去打招呼的,你也不用擔心,以后王府再來接你,直接大大方方地去便是了。”
沈天舒聞言驚喜地抬頭看向沈仲磊,雖然不知道厲子安到底跟他爹說了什麼,但這效果還真不是一般地好。
這麼一來,今后再想出門可就方便多了。
“行了,你在王府做客,肯定也十分拘束,這一天下來肯定累了,快回去歇著吧。”
沈仲磊把兒送到雙棠院門口,目送進去之后,這才又轉折返回沈老太太房中。
沈老太太像是料定了兒子會很快回來,還坐在原等他。
削好皮切小塊兒的桃子,被裝在致的琉璃盞中送了上來。
沈老太太道:“畢竟是百姓送給你的,別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你也過來嘗嘗。”
桃子的味道的確很好,應該是從家里挑了最好的送過來的。
母子倆對坐吃了幾口桃子,氣氛倒是緩和了不。
沈仲磊淺嘗了兩塊兒就停了手,將屋里人都打發出去之后,對沈老太太說:“娘,不是兒子護著舒兒不給您面子,主要是這事兒的確事出有因。
“舒兒那孩子老實,讓保,就連家里人都不敢說。
“還是今日世子爺打發人來跟我說了一聲,我才知道是什麼緣故。
“我也是怕您把人罵得狠了,之后您自個兒又心疼后悔。”
“那你倒說說,是個什麼緣故?”沈老太太瞥了他一眼問。
雖然屋里已經沒了外人,可沈仲磊還是低了聲音才道:“你也知道瑞親王的況,王妃膝下只有一子一,全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偏偏丹郡主這兩年不太順當,尤其上次出門還遇到歹人行刺。
“瑞親王妃心下不安,便請了大師為郡主化解。誰知大師算來算去,竟說舒兒是郡主的貴人,只要舒兒能時常陪伴郡主左右,便能讓郡主逢兇化吉、遇難祥。
“所以這段時間,王妃才經常讓人接舒兒去王府做客,說白了就是去陪郡主玩兒的。”
沈老太太本就相信這些,聽了沈仲磊的話,之前的疑慮去了大半,面子上又有些掛不住,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說:“你說這孩子,既有這樣的緣故,悄悄告訴我一聲不就是了,挨了罵都不知道為自己辯駁。”
“嗨,您又不是不知道,舒兒素來就是這樣實心腸的一個孩子。”
沈仲磊深知母親最聽什麼,笑著繼續道:“我之前還正奇怪呢,怎麼最近公事都辦得那麼順利,尤其是王府那邊,不僅要人出人要力出力,還經常主幫我。
“衙門里的那些老人兒們更是奇怪極了,都猜測咱家是不是跟王府有什麼沾親帶故的聯系。
“如今真相大白,原來是我這個當爹的借了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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