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沈天舒還以為是被黃婆子給氣的,一邊安地輕拍的后背,一邊準備進去幫出氣。
卻聽一旁的月桃一臉焦急地說:“大姑娘,不好了,姨娘剛才一著急,這會兒開始肚子疼了。”
沈天舒聞言面一凜,猛地抬頭看向站在院子里的黃婆子。
黃婆子被看得往后一躲,眼神也躲躲閃閃地不敢跟沈天舒接。
沈天舒直接道:“來人,把黃婆子先給我關起來,克扣食材、沖撞主子的事兒,等我忙完回來再跟算!”
說完直接攬著沈云蕙的肩,快步往平娘住的院子而去,毫沒有給黃婆子解釋的機會,就直接先給敲定了罪名。
“大姑娘——”黃婆子追出來想要解釋,但是卻被明玉來的兩個使婆子架住了胳膊。
平時在后廚張揚跋扈慣了,兒也沒人上來幫說清,很快便被拖了下去。
沈天舒跟沈云蕙來到平娘院子的時候,還沒進屋就已經聽到了痛苦的|聲。
沈云蕙哭著跑進屋去看平娘,沈天舒也跟進去查看了一下況。
“是摔著了還是怎麼回事?”沈天舒問。
秋嵐著急地答道:“沒摔著,就是太著急了,出門的時候絆了一下,肚子磕在門框上了,然后就發作起來。”
沈云蕙聞言哭得更厲害了。
平娘不得不手著的頭發安道:“沒事兒,姑娘別哭……”
沈天舒上前握住平娘的手腕,借著沈云蕙的遮掩,給診了一脈。
平娘有些驚訝地抬眼看向沈天舒。
知道沈天舒做事有章法,既然手給自己診脈,就證明是懂醫的。
沈天舒稍微一診脈就收回了手,道:“沒事,不用慌。
“家里產房和穩婆都是早就準備好的,來人把姨娘送產房,把穩婆來,然后去醫館請章大夫過來,再派人去告知老太太和父親。”
等老太太匆忙趕來的時候,平娘這邊的一切都已經被沈天舒安排妥當了。
平娘人在產房有穩婆照顧著,熱水、白布、剪子等也都準備好在一旁待命。
“怎麼樣了?”沈老太太進來劈頭便問,“好端端的怎麼會撞到肚子?”
“廚下有人一直在克扣姨娘的吃食,把燕窩換銀耳。
“姨娘原本一直沒有聲張,誰知今日被云蕙給撞破,跟那人吵了起來。
“姨娘聽說了著急想去看看況,出門的時候不小心了一下。”
沈天舒沒有說謊,但還是盡量弱化了沈云蕙的存在,將重點放在了后廚的人欺負平娘母上。
果然,沈老太太一聽火氣就起來了,怒道:“誰給的熊心豹子膽,連平娘的飲食都敢克扣?”
但是生氣歸生氣,最關注的還是平娘的況。
好在此時孩子還沒出來,所以穩婆沒什麼可忙的,出來了一趟道:“老太太放心,姨娘的況還不錯,此時才剛剛開始發作,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了。”
沈老太太稍稍放心,又扭頭看向沈天舒。
沈天舒不等問便說:“我已經打發人去請章大夫了,應該很快就能到了。”
“行吧,那我就在這兒等吧!”
沈老太太說著,直接坐在了外間的椅子上。
不多時,接到消息的沈仲磊也從前衙趕了過來,章沐秋跟他前后腳進門,顧不得多寒暄,見了個禮就趕進屋去了。
沈仲磊坐在沈老太太邊,大家都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沈云蕙還在哭,卻又不敢讓沈老太太看見,只能努力忍著不發出聲音,躲在另外的房間里掉眼淚。
最后還是沈天舒過來找道:“怎麼還哭呢?大夫都說了,姨娘沒事兒,本來就到了該生的時候了。”
沈云蕙直接撲進沈天舒的懷里哭道:“大姐,我真是太沒用了,明明你都教過我很多次了,可我還是什麼都做不好。
“我明知道姨娘快生了,還那麼沖行事讓姨娘為我擔心,還磕到了肚子。
“明明應該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是不是?”
“你生氣也是為了護著姨娘,都知道。”沈天舒安道,“誰也不是生下來就什麼都會、什麼都能考慮周全的,都是要慢慢學起來的,多經歷一些就能上手了。”
平娘雖然不是頭胎,但是一來年紀有些大了,二來離生沈云蕙也過去十幾年了,生得著實艱難。
眾人在外面等得也沒心吃飯,就在外間隨便吃了幾口墊墊肚子。
可一直等到半夜,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
沈仲磊道:“兒子送母親回去休息吧,明個兒一早肯定就有好消息了。”
沈老太太原不想回去,但是想著在這里待著,沈仲磊肯定會心下不安,于是起道:“也好,我如今上歲數了,也著實熬不了,有什麼消息趕打發人去告訴我。”
沈仲磊將沈老太太送回房間,聊了幾句重新回到產房外,看到沈天舒和沈云蕙還在一旁坐著,便道:“你們兩個也回去睡覺吧,等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沈天舒卻擔心平娘萬一出什麼問題,自己在這兒說不定還能幫一把。
好在沈云蕙堅持不肯走道:“爹,我想等姨娘把孩子生出來,我就在旁邊待著,好不好?”
沈天舒趁機道:“爹,妹妹很擔心姨娘,你看,眼睛都哭腫了,我不放心留自己在這兒,我還是陪著吧!”
“行吧,那萬一太困了就去旁邊房里睡會兒。”
沈仲磊看著兩個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兒頗為欣。
果然,當初家里后宅不寧,罪魁禍首就是許氏和沈云瑤。
如今倆不在了,沈天舒和沈云蕙也得像親姐妹一樣了。
而沈老太太如今又開始有想要為他張羅續弦的心思,讓他不由得有些心煩。
到時候再娶一個過門,萬一又鬧得家宅不寧可如何是好。
沈仲磊想到這兒,抬眼看向產房門口。
若平娘這次能生個兒子的話,自己續弦的事兒說不定就可以再緩一緩。
等兒子長大一些,兩個兒都許了人家之后再考慮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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