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不明所以,又將自己的手了過去說:“呂大夫,你在我手上試試看,最重要的是進針的深度以及如何捻銀針得氣……”
厲子安這次干脆直接一把抓住了的手說:“找個人給他試試就得了,何必非得自己挨一針?”
沈天舒被他這突然的一下弄得面頰飛紅,好在戴著面沒人能看到。
輕咳一聲回自己的手,盡量正道:“世子爺,我主要得看看他進針的力度和如何捻針尾,只有扎在我自己手上,我才能知道他做的對不對。”
“世子爺放心,扎兩針不會有什麼事兒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能快點好起來。”
聽沈天舒這麼說,厲子安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畢竟一切都是為了給他爹治病。
于是呂亭就在厲子安的注視之下,小心翼翼地在沈天舒手上扎了一針。
沈天舒道:“進針的力度和深度都很好,但是進針的時候再果斷快速一些就更好了。”
呂亭抬手了把額頭上的汗,心想你是沒看到到世子爺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嚇人樣子,我沒手扎錯地方就是好的了。
沈天舒繼續指點道:“現在你開始輕輕地捻針尾……再稍微輕一點點……對,大概就是這個力道。”
呂亭再次了一下,將這個覺認真記下來,然后將針拔了出來,沖沈天舒道了聲冒犯了。
“呂大夫太客氣了,咱們都是為了王爺的。”
在呂亭和宋常林都學會并通過了沈天舒的考較之后,王府終于忙碌起來。
太妃娘娘、王爺和王妃娘娘一同出行這種事,上一次已經是在五年之前了。
王府的下人忙著收拾行李,準備得事無巨細,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
府中忙這樣,厲子菡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沒有去問瑞親王妃,而是跑去問厲子安。
“大哥,祖母這次外出避暑不帶我去嗎?”小孩兒眼地看著厲子安,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問,“是我最近做錯了什麼事嗎?祖母不喜歡我了嗎?”
這幾年瑞親王臥病在床,瑞親王妃日日陪伴,所以每年外出避暑的只有榮太妃,而每次都會把厲子菡帶在邊。
所以厲子菡有此疑問也很正常。
厲子安哪里得了妹妹這般委屈的樣子,手把抱起來放在自己上輕聲道:“你最近這麼乖,怎麼會做錯事?
“再說了,誰不知道,闔府上下祖母最疼的就是你,別人說什麼也就算了,連你都這麼說,可真是白疼你了。”
厲子菡癟癟,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那你說說祖母為什麼不帶我去呀?”
“往年出去避暑,都只有祖母一人,帶著你出去權當散心解悶兒了。
“但是今年不一樣,你沈姐姐說,夏天太熱,對父親的病不利,所以今年祖母、父親和母親要一同去別院避暑。
“所以我跟祖母說,要你留下來陪我。”厲子安說著,也做出一副委屈的表看著妹妹,“難道你忍心把哥哥一個人丟在王府,連個陪我的人都沒有?”
厲子菡一聽原來是這麼個緣故,立刻就不再糾結之前的事兒,反倒手捧住厲子安的臉道:“大哥,你早跟我說嘛,別擔心,我留下來陪你。”
見妹妹已經被哄好了,厲子安才松了口氣。
雖說當初把抱回家的時候,并未多想,只是覺得到底是一條命。
但是這幾年相下來,非但厲子安已經真的將當妹妹來疼,榮太妃和瑞親王妃亦是如此。
這樣一個小生命,也給原本陷巨大悲痛的全家人帶來了許多的安和歡樂。
所以如今不得不撒謊騙的時候,厲子安心里也有些不好。
只希母親能盡快把這件事跟父親說清楚,可以把這個謊言繼續圓下去。
就算以后需要說出真相,也得等厲子菡年紀大一些,能夠承得住了再說。
厲子安哄著妹妹道:“到時候家里只剩咱們兄妹兩個,就沒人管我帶你出去玩了!”
誰知厲子菡卻人小鬼大地說:“大哥,公事要,祖母和父母親都不在家,咱們更要小心謹慎才好。
“你都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能總想著出去玩兒呢?
“再說了,出去若是遇到什麼壞人可如何是好?”
厲子安原本還以為是之前出門遇襲留下了什麼影,所以不想再出去了。
但是低頭一看,卻見小家伙正抿著笑呢!
厲子安見狀故意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去,我就只好跟沈姑娘兩個人出去玩了。”
“還有沈姐姐?”厲子菡立刻抬起頭,“那我要去!”
“剛才是誰一本正經地教訓我呢?”厲子安手妹妹的小鼻子,“一聽見沈姑娘就什麼都不顧了?也不知道你怎麼就那麼喜歡!”
這一點他是真的好奇,厲子菡從小在王府長大,加上他各種有選擇地教導,自然不可能是個真天真無邪的小孩兒。
其實對除了家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會抱著一定戒心并保持距離的。
唯獨沈天舒是個例外。
厲子安想想也覺得好笑,自己居然在們兩個上看到了什麼一見如故。
厲子菡其實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只道:“我就是覺得跟沈姐姐待在一起特別舒服,就像是我的親姐姐一樣。”
“行吧,過些日子就是七夕了,回頭我問問,倘若有時間,我帶你倆去天恩寺玩一玩。”
“真的?”厲子菡聽到這話,興地差點兒跳起來,手舞足蹈地說,“他們都說天恩寺那邊可熱鬧了,我都還沒去過呢!”
“那你這些天在家乖乖的,說是不聽話,我就帶沈姑娘自己去,把你關在家里。”
厲子菡聽了這話卻毫不懼,沖他做了個鬼臉道:“你若不帶著我,沈姐姐可不一定跟你去呢!”
說完不等厲子安反應,直接從他上跳下去,一溜煙地跑沒影兒了。
“這丫頭,也不知都從哪兒學的!”厲子安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重新埋頭于案上的公文之中,心里卻也地期待起七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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