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星一把搶了回來,一次明手套上的湯,還蹭了一些在孟雲舟的手上。
孟雲舟還沒有對此做出反應,棠星自己先愣了一下。
在他的潛意識裡,孟雲舟應該是個有潔癖或者是強迫癥的人,但不管是哪一種,在二人這種本就尷尬的關系裡,也只會使這種加劇。
這個時候孟雲舟就算對他發個火,他也會不覺得意外。
棠星盯著孟雲舟看,孟雲舟只是拿了張餐巾紙,慢條斯理地乾淨了自己的手。
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要麼是他對自己過於寬容了,要麼就是他的緒藏得太深了。
如果是前者,那大概是因為兩人抱錯了這件事。
後者的話……棠星不由想起畢瀾言那些自己會被弄死的言論,不覺得特別好笑。
孟雲舟要真是深不可測的變態,那棠星能做的也不過是在他面前躺平了,能讓自己死得完整一點而已。
“怎麼不吃了?”孟雲舟表頓了下,拿起放置一旁備用的手套戴上。
他這個人的作實在很有觀賞,棠星看著他戴手套的作,有個瞬間會覺他像是個很有儀式的醫生。
當他拿起一隻的小龍蝦的時候,棠星也覺得他是要做什麼高格的手了,直到——孟雲舟掐掉了小龍蝦的腦袋,然後幾下將和殼做了個分離。
龍蝦非常的漂亮、完整,孟雲舟把它塞進了裡。
棠星瞪大了眼睛:“你這不都是給我吃的嗎??”
孟雲舟也愣了一下,看著一大桌的食:“一隻都不能?”
棠星這才驚覺自己吃獨食的心態暴了,還是在給他送食的人面前。
孟雲舟的角好好微微勾了勾,但他面上更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表並不明顯。
孟雲舟說:“所以你平時吃飯快,其實是因為胃口大?”
“Bingo!”棠星吃得滿湯,還笑著說:“我從小就很能吃,大家都說我這樣的好養活。”
孟雲舟肯定道:“是好養活的。”
他說完又手剝蝦殼,棠星眼裡又閃過不滿,隨即又和自己思想做完了鬥爭,覺得如今生活好歹算發達了,自己得改改這容易疼的病。
他手指剛了,準備繼續跟面前的蝦大戰三百回合,就看見自己面前多了一個完整的蝦。
畢瀾言他們之前怎麼警告他的來著,棠星覺得統統都不重要,此時!他隻覺得面前這個男孩子上芒四啊!
棠星不爭氣道:“是給我的嗎?”
孟雲舟說:“如果你不怕我下毒的話。”
棠星認真道:“我能冒昧問一下,你有做過智商測試嗎?”
“高中升學前做過一次,180,怎麼了?”
開什麼玩笑,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假爺,會在真爺的食裡下毒??
這難道不是對他們智商的一種侮辱嗎?
棠星把蝦丟進裡,咕噥道:“你真的不吃了嗎?”
孟雲舟說:“睡前我不吃東西。”
他說了不吃,但是帶著手套的手依然作著給棠星剝蝦,孟雲舟解釋道:“手指靈活度需要鍛煉。”
棠星心道:你那個手指已經夠靈活了好嗎?
但他其實好奇,他們搞商業的需要手速幹什麼?現在又不需要打算盤了。
在孟雲舟的“幫助”下,棠星這頓宵夜吃的舒適極了,服務又快又好,他這才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快兩點了。
這麼一算,孟雲舟回來的時間應該也過了一點。
桌面上一片狼藉,這時候阿姨來打掃顯然很喪心病狂,孟雲舟二話不說,已經開始收拾桌面,不帶半點緒。
因此棠星有一種自己在欺負人的錯覺,他吃的滿足的肚皮,對孟雲舟客套地說:“我來吧我來吧。”
孟雲舟已經把所有垃圾收進一個袋子裡提了起來,微微搖頭:“你最好消消食再睡,明早管家會去幫你辦手續,你可以不用早起。”
對方還地幫他把門關好。
棠星又想不明白了,這樣的孟雲舟,畢瀾言他們見過嗎?見過的話還會如此的反抗拒嗎?
這明明就是暖心小哥哥好嗎?
棠星很聽話得玩了把遊戲,睡前還去樓下廚房喝了杯水。
他若無其事的上樓,準備進自己房間的時候,莫名回頭,盯著走廊另一側的房間看了看。
房間的閉不錯,但是門裡依然出了房間的些許線。
這人是神仙嗎?這個點還沒睡?但棠星這個想法剛崩了出來,就覺房裡的線滅掉了。
棠星收回目,回到自己房裡,關上燈,躺在床上。
一分鍾不到就睡著了。
他早上起床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等他出來,那個他記得是管家的中年男人,在他吃飯的時候跟他說轉系的事。
“課本還有課表都給您領好了,放在您臥室隔壁的書房裡了。”
“下午需要您本人去報到。”
“多謝管家伯伯了,”棠星專心致志的吃飯。
他下樓的時候見到了董棉,跟姐妹約著去做容項目,但是孟雲舟幾點起來的,又是幾點走的呢?
他現在才覺得這人有些可怕,比起對方是個天才這件事,還能一天隻睡幾個小時的天才才是更可怕的。
那意味著,普通人哪怕窮盡一生的努力,也聞不到對方的尾氣。
似乎有些心酸。
但是這種緒在棠星這裡不會停留多久,他吃完飯時已經到手機,既然下午才去報到,那他現在抓再鹹魚一會兒。
課表上顯示下午確實有課,估計怕他不明白,課表上已經被人用紅筆把幾個課給圈了出來。
好像高中時老師給畫的重點,這代表要麼這節課很重要,要麼是這節課……很容易掛。
下午只有一節大課,政治經濟學。
棠星皺著眉頭看課表,發現原來金融經濟是有這麼多細分的課嗎?一個經濟學前面就因為不同的名字疊加就變了新的課程。
所以學的時候……不會混淆嗎?
當然他這些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這為他後來學不好而奠定了思想的基礎。
他中午睡了個午覺,管家伯伯敲他門的時候,他才醒。
其實管家本是不需要開車的,家裡有司機,但是讓管家全權照顧他的起居是老頭老太太特別囑咐過的。
同樣類似的話,也被傳達給了其他在這裡工作的人們。
不管以前是什麼樣的,也不管他們私下裡是怎麼想的,只要棠星是這個家裡的正牌爺,知道老太太非常袒護他,這就夠了。
他們就明白了。
連管家都親自開車接送他上下學了,雖然只是暫時的,等他年後,自己有了駕照和車,估計會更喜歡自己開車。
棠星坐在車後座,打開手機看私人群。
可能因為年齡相仿,並且有共同的“朋友”,所以磨合起來還是很快的。
對於棠星的到來,飛和魏廉都表現出來十足的歡迎。
魏廉:【小星星,你到了嗎?】
魏廉:【臥槽今天太好大啊,不都秋天了嗎?鬧什麼。】
飛:【你昨天還嫌天,說是霧霾前兆要換個空氣淨化呢……】
魏廉:【我昨天這麼說的?那好吧,你過來給我戴個帽子吧。】
飛:【我已經出門了,馬上就到校門口。】
魏廉:【你讓司機回去再送來。】
飛:【滾。】
魏廉忽然想起來:【哎,小星星你到哪裡了?】
棠星看了眼窗外的景,終於變得悉了起來,回復:【我也快到門口了。】
飛:【我下車了!】
魏廉:【嗯,我看到你了,回頭,小傻,我在大樹後面。】
棠星沒再看到回復,他想,這兩人應該是在進行一場語言顯得很多余的友好磋商。
十分鍾後,棠星的車緩緩停在了D大的校門口。
管家把車靠在了一側的路邊上,棠星剛要打開車門,管家已經先一步從駕駛座上下去,走到了他坐的這一側。
在棠星的手到車門前,車門已經被從外面打開了。
棠星:“……”
這覺似乎還不賴,對於一只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鹹魚來說。
棠星下車之後,總覺好多人都在看自己,更準確的說是——看著自己後的車還有管家伯伯。
等管家把車開走之後,更多人的視線還是落在棠星上。
棠星猛地想起來,哦,這裡是D大,盡管這裡什麼人都有,但對於路人來說,對於自己不到的世界總是懷揣著無限的好奇心。
所以棠星還遇到了之前住過一個宿舍的舍友,不巧,是關系最不好的那一個。
棠星的格擺在這裡,不太會跟人起衝突,但還是起了,也側面說明引起衝突的事有些棘手。
是這樣的,棠星以前沒住過宿舍,然後開學的時候是為期二十天的軍訓,可能白天眼裡到都是迷彩綠,以至於他半夜被什麼聲音吵醒的時候,以為是教的突然襲擊。
他聽到一陣“吱-嘎-”的聲音,更準確形容的話,還有點像電鑽聲,棠星這麼想的時候,立馬跳下床,然後把所有人都拍了起來:“起來起來,實戰演習!”
他還覺得自己腦袋靈的,這都給他想出來了,但是把所有人都起來後,“電鑽聲”也忽地停了。
棠星覺得奇怪,他不信邪地跑門外看了眼,走廊裡燈昏暗,這就是個普通又寧靜的夜晚。
舍友被他吵醒了,不免有些抱怨,但棠星道了歉,總有些想不通。
結果隔天晚上他又被那種聲音吵醒了,他這回沒敢隨便人了,而是默默把被子拉過了頭頂,閉著眼睛念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再過一會兒他似乎聽不到那聲音了,輕輕地把被子拉開一角,才呼出一口氣來。
起床之後,他把這番奇遇跟舍友們說。
只見其中一個舍友王洋的臉青黑不明的,一言不發地出了宿舍,棠星覺得有些奇怪,就聽另外兩個室友說:“我想你聽到的聲音,應該是王洋的磨牙聲。”
棠星:“??”
棠星:“!!”
什麼什麼?對不起,第一次住集宿舍的棠星表示毫無這方面的經驗啊!
他似乎在不知的況下好像讓室友很沒面子,他還想找機會跟對方道個歉,結果對方不僅不睬他,不久後全班同學都知道了棠星父母雙亡的事。
王洋走過來,角帶著譏笑:“棠星,剛那人是誰啊,你家有錢的親戚?”
棠星搖頭:“我家司機。”
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