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慕始青說完這話之後，便轉正題道：“你們真要覺得虧欠與我，那就好好修煉，早日飛升，等楚蔚飛升了，龍族必然不會薄待他，我也就可以抱大了。”

聽完慕始青的話，看著慕始青輕松的臉，澹臺無離神有些古怪。

但慕始青說的一板一眼，就跟真的一樣，澹臺無離想了想，也實在是沒辦法拒絕。

因為澹臺無離也覺到，若是不接慕始青這個方法，楚蔚不知道還要休養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才能醒過來。

到時候，他只怕已經要飛升，或者老死了。

慕始青說的，確實是最佳的選擇。

想到這，澹臺無離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慕始青笑了笑：“這才對，我也不喜歡欠這小子人。”

澹臺無離：……

·

自從這天之後，澹臺無離便下定決心，全力輔助慕始青修煉，助他早日飛升。

慕始青的飛升是定在了一個良辰吉日。

而在飛升之前，慕始青帶澹臺無離最後去看了一次裴斂。

是澹臺無離主要求的。

是死是活，都是他養大的徒弟，他想看最後一眼。

但也，僅此而已。

被慕始青的大陣在山底，裴斂和蠱蟲們徹底被斷了糧，那些蠱蟲先開始還能忍耐，後來就徹底瘋了。

也不再聽從裴斂的指揮，便彼此瘋狂吞噬撕咬起來，裴斂第一次從心生出一種害怕被自己蠱蟲吃掉的恐懼來。

可這會他的面目已經斑點遍布，再不得滋養，他就要死掉了。

裴斂幾次試圖煉化蠱蟲，然而也失敗了。

最終他只能用法擋住一個小空隙，自己躲在裡面，避免被自己曾經豢養出來的蟲子給反噬。

躲在那個小小的空隙裡，裴斂看著外面的蟲子瘋狂抓撓他的法，心頭生出了一種久違的，小時候才會覺到的無能為力。

這時，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出一滴豆大的眼淚，幾乎是無意識地喃喃道：“師尊救我……我不想死。”

·

澹臺無離再見到裴斂的時候，裴斂已經被蠱蟲咬得面目全非了。

慕始青覺到裴斂的氣息已經完全起不到任何威脅了，這會便揮手驅散了那些蠱蟲。

澹臺無離慢慢走上前去，靜靜看著裴斂。

裴斂本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但在看到澹臺無離的那一刻，他原本迷蒙的眸中忽然亮起一來。

瞇了瞇眼，他很艱難地勾微笑了一下，啞聲道：“師尊，斂兒要死了……”

澹臺無離心頭微微一。

裴斂看著澹臺無離面上細微的表，笑容略微大了一點。

澹臺無離沉默地看了他一會，低聲道：“為什麼要變現在這個樣子？”

是自己對他不夠好，還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自己當師尊？

裴斂沉默了許久，睫了一下，緩緩垂下眼，很淡很淡地歎了口氣，語氣含糊地慨道：“師尊……你來得太晚了。”

澹臺無離眉頭微皺：？

可就在裴斂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頭緩緩歪了過去，有金的芒從他口綻開，化為了一束鎏金的束，朝澹臺無離籠罩了過去。

慕始青見到這束金，微微一驚，他猛地手想要打散這道金，但後來他卻發現沒用。

澹臺無離在接到這束金的時候，並沒有覺到被攻擊，反而微微發暖，心頭有些淡淡的酸之意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