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洱有些心虛的咽了口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

嗯，會。

模仿厲庭川的字，模仿的可像了。

特別是名字，簡直就跟他自己簽的一模一樣。

五年前，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過。

厲庭川經常讓替他簽字的。

但是現在……

宋云洱不敢。

五年前是五年前，現在是現在。

現在的，沒有資格替他簽字。

但是又怕他簽字的話，會影響到他手上的傷。

“那個，如果不急的話……”

“急！”厲庭川直接打斷的話。

宋云洱深吸一口氣，一副被無奈的看著他，從他的手里拿過筆，“簽哪？”

“你不知道？”他再次惻惻的盯著，那眼神讓頭皮發麻。

對于厲庭川的一些習慣，宋云洱再清楚不過了。

但，那是五年前。

現在，不知道他是否有變。

著頭皮，宋云洱幫厲庭川簽上了他的大名。

還是像的跟他的字跡一模一樣。

“宋云洱，如果有一天，你把我賣了，我是不是還在替你數錢？”厲庭川凝視著，一臉冷肅的說。

宋云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用著很輕的聲音說，“你也不值錢，除了我，也沒人會要你。”

這話說的很輕很輕，輕到以為只有自己知道在說什麼。

但，厲庭川就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在你看來，我的行就這麼差？”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與冷落。

宋云洱抬頭，與他對視。

猛然驚醒。

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了。

對，他的行肯定不可能那麼差。

就算五年前，他的行也很俏。更何況是現在。

不是還有一個季芷妗，他的死去活來，心甘愿為他做任何事，更愿意這麼一直等著他。

一想到季芷妗，宋云洱的心瞬間就郁了。

很清楚，和厲庭川之間，隔著并不僅僅是對他的傷害，以及兩人之間的誤會。

更還有一個季芷妗。

畢竟，季芷妗為了厲庭川，連自己的清白都被人糟蹋了。

厲庭川對有一份責任。

宋云洱的沉默，在厲庭川看來，便是了一抹心虛的回避。

氣氛一時之間，陷了尷尬與靜謐。

直至厲庭川的手機響起，這才打破這一份詭異的靜謐。

“喂，”厲庭川接起電話。

“二哥，帝宮，老大來了，你趕過來。”保臻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宋云洱有些手足無措的站于原地，更不敢與他對視。

“去換一下服，出去。”厲庭川看著沉聲道。

“啊？”宋云洱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他，“去哪？”

“帝宮。”

宋云洱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晦暗，腦子里浮現的是在帝宮時，兩人時隔五年后的第一次見面。

那一次……宋云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

是賺到的，卻也是的劫。

如果不是在帝宮遇到，和厲庭川之間，應該不會再有集吧？

“你……要換嗎？”宋云洱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

今天周六，厲庭川沒去公司，所以上穿的是很隨意的家居服。

而宋云洱，同樣也是穿著家居服的。

在得知柜子里的那些服與季芷妗沒有任何關系之后，宋云洱便是心甘愿的穿了起來。

現在在看來，那些服，自然是厲庭川給準備的。

“你給我穿？”厲庭川漫不經心的看著，不疾不徐的問。

宋云洱轉便是離開，“不要！”

直接甩給他一個背影。

厲庭川的角彎起一抹不易顯見的淺笑。

手機再一次響起，是季芷妗打過來的。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著的季芷妗的號碼，厲庭川的眉頭的蹙了一下。

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芷妗，什麼事？”

季芷妗的眼眸往下沉了幾分，心悶悶的很不舒服。

每一次，給厲庭川打電話，他接起都是這句話。

五年來，從來不曾換過。

在他看來，找他只能是有事，沒事便不能給他打電話。

庭川，你接宋云洱的電話，是不是也這樣？

答案是肯定的，絕對不會。

只要是宋云洱的電話，他一定是高興極了，不管任何時候，他都會接起。

季芷妗深吸一口氣，很努力的著心中的怒火，用著一慣的溫語氣道，“庭川，我就是跟你說一聲。糖豆的燒退了，人也沒事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庭川，這次謝謝你，還有謝謝云洱。如果云洱在你邊的話，你幫我跟說一聲。這次真是多虧了，要不然糖豆……”

聲音哽住了，似是很痛苦的樣子，然后繼續用著自責的語氣說，“還有，再幫我跟云洱說聲對不起。我知道，這次的事，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沒有用。我……我……庭川，我……你是不是……”

“好，我知道了。”厲庭川打斷的話，涼涼的說，“我會跟說的。沒有下次！”

季芷妗狠狠的咬著自己的下。

所以，宋云洱就在庭川邊？

他們倆這些天來，一直都在一起？

庭川對宋云洱……

宋云洱是不是跟庭川說什麼了？會不會跟他說起這五年來的事？

季芷妗有些怕，有些慌。

怕如果宋云洱跟厲庭川說，這五年，其實本沒有跟嚴弈輝在一起，也沒有跟過別的男人，而是一直在牢里。

甚至，還給厲庭川生過一個孩子。

那麼……

不行！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必須防患于未然，必須得想個辦法，讓宋云洱自己把這五年來的事爛在肚子里。

還有，也得讓庭川對宋云洱再次生出厭惡之。

“嗯，你放心，絕對不會的。”季芷妗很肯定的說，“我……”

“厲庭川！”電話那頭，傳來宋云洱的聲音。

喜悅的，溫的，帶著一的。

芷妗只覺得心被捅了一下。

“芷妗，我還有事，就這樣！”厲庭川直接掛了電話，一點給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季芷妗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氣的恨恨的咬著牙。

轉眸看向已經從病床下來的糖豆，角勾起一抹笑。

糖豆冷不的打了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