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的子僵住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北嘯。
這一刻,他似乎有些耳鳴,就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一樣。
然而他的腦子里卻是不停的回響著,“八年前,你擊斃的那個殺手,是容音的母親。”
所以,是知道這件事了,才會這段時間來變得這般異常。
可,容音的母親,為什麼會來狙殺?
北逸的腦子一片,完全無法正常思考。
“北逸,北逸!”
直至北嘯的聲音響起,才把他的思緒拉回。
“爸,你剛才說什麼?”北逸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北嘯能理解他此刻的心,亦是心疼自己的兒子。
深吸一口氣,一臉沉重的看著他,“北逸,當年郁蕓請來狙殺容音的殺手,那個被你擊斃的,是容音的母親。”
北逸長長的深吸一口氣。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查這件事,這兩天剛查到一點眉目。容音是不是知道了?你有什麼打算?是告訴,還是瞞著?如果告訴的話,你們的婚禮?”
北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北逸卻是突然之間淡淡的笑了笑,“我想,應該已經知道了。”
北嘯瞪間瞪大了眼眸,“容音知道了?怎麼會知道的?那現在呢?怎麼辦?怪你嗎?”
北逸搖頭,“不知道。”
“齊進剛才說,容音出去了。該不會……”北嘯一臉擔憂的看著北逸。
如果容音知道了,那離開了,還會再回來嗎?
北逸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哄哄的,甚至都無法正常思考了。
……
厲庭川的別墅。
容音的車子駛進別墅大門,剛下車,便是看到丁凈初已經站在院子里等了。
“丁姨。”容音一個箭步走至丁凈初邊。
丁凈初看著,細細的打量著,然后角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細看之下,確實與懺姐有幾分相似的。”
容音的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
并不知道丁凈初口中的這個“懺姐”是誰,但卻是能肯定,一定與有關。
丁凈初又是會心一笑,“進屋說吧。昨天晚上,云洱問了我,我才知道,你可能懺姐的兒。”
容音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就不說了,而是跟著丁凈初去了的房間。
丁凈初從屜里拿出一個盒子,往容音面前一遞,“這是當年懺姐托我保管的,我現在把它給你。”
容音接過,打開盒子。
里面躺著的正是那只前兩天在狙鷹現場撿到的那只耳釘一樣的另一只。
丁凈初又是會心一笑,“昨天云洱告訴我,你有一只一模一樣的耳釘。說是你師傅的,我就知道,你應該是懺姐的兒了。不過,很抱歉。”
一臉歉意的看著容音,臉上的表有些心疼,“我可能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聯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什麼名字。只知道懺姐,我與之間,也就十來天的接。”
“還有云洱告訴我,有一雙水滴型的耳墜,也是懺姐送給我的。不過云洱說,玉先生說那是他送給妻子的禮。耳墜,云洱也已經還能玉先生了。云洱說,你是玉先生的兒……”
“丁姨,你說什麼?”容音打斷的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是玉坤的妻子?”
丁凈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云洱是這麼說的。說玉先生看到那雙耳墜很吃驚。說是他送給妻子的禮。而玉先生前段時間把我帶走,又找醫生給我看病,也是想把醫好了,從我這里問到懺姐的消息。”
容音的腦子里不斷的重復著,重復著,億乎有什麼是不對勁的,想要串聯起來,可是卻又像是斷了線一般。
總覺得有什麼可以連起來的,卻又連不起來。
容音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的腦子一片轟轟的,甚至于一個頭兩個大。
丁凈初的話,在的腦海里不停的回響著。
然后,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晰起來,就像是一條斷了線的珠子,在這一刻竟是慢慢的全部重新串了起來。
原來,那個養了五年的師傅,竟是的母親。
而的母親,在消失了十幾年后,再一次出現,卻竟然是要取的命。
那個被北逸一槍擊斃的殺手,竟然是的親生母親。
那個在北逸的腦子里留下一顆子彈的兇手,是母親的同伴。
現在,的同伴,又要來取北逸的命。
容音坐在車里,雙手的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一條一條的青筋凸起。
就連指尖都是泛白的。
仰頭,一臉無助的著車頂,眼眶里卻是溢著眼淚。
該怎麼辦?
又能怎麼辦?
這一刻,完全想不明白,那個生了的人,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自導算演了一場戲,把跟別的孩子對換。
然后又養了八年,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母相認。
甚至為了錢而要來取自己兒的命。
就這麼恨嗎?
既然恨,又為什麼要生下?
在剛知道懷孕的時候,就把打了。
或者,在還在肚子里的時候,隨便找個借口,也能小產弄沒。
再或者,剛出生的時候,就直接把掐死。
何必花那麼多的心思和力,在的上。
怎麼,就是為了折磨嗎?
呵!
容音苦笑,那笑容是那般的無力又蒼白。
這一刻,就像是被人棄一般,是那般的孤單又寒涼。
就這麼呆呆的坐在車,呆呆的著車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回到北逸邊嗎?
有這個臉嗎?
去找狙鷹算賬嗎?
質問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然而,此刻,卻是什麼也不想做。
甚至這一刻,想要逃避,去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然后自己就那麼像一只蝸牛一樣,在那殼里面,誰也不見,誰也不理的生活著。
直至手機響起,將的思緒拉回。
看著屏幕上跳躍的手機號碼,容音卻是出一抹苦的無助弧度。
深吸一口氣,接起,“喂。”
“是我。”耳邊傳來玉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