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出去問了一聲又回來道:“世子爺,潼娘子,那位大叔說是兒已經有了好轉,特意過來謝謝潼娘子的。”
厲子安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卻沒有攔著沈天舒出去,只是暗自戒備。
畢竟人都是會撒謊的,一個中年男人,若是喪妻之后一年又喪,外頭還有外債,一時間接不了走極端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好在事實證明,這次是厲子安杞人憂天了。
沈天舒剛一面,中年男人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飛快地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潼娘子就我兒一命。”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抹起了眼淚,“中午看腫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人肯定不行了呢!
“沒想到潼娘子妙手回春,一副藥吃進去,人現在已經消腫了,雖然還沒完全恢復,但是能吃能喝的……
“不管怎麼說,都多虧了潼娘子出手相助,等明個兒孩子好利索了,我帶來給您磕頭。”
“大叔快快請起,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本分,孩子雖然消腫,但也還得再養上幾天,就別折騰了。
“只要知道孩子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中年男人聽了這話,又給沈天舒磕了幾個頭道:“那我便替孩子給您磕頭了。我只有這麼一個兒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您不救了我兒,也相當于救了我一命啊!”
中間男人在這又是哭又是磕頭,很快就吸引了一群百
姓圍觀,大家都好奇是出了什麼事兒。
立刻便有知者主地把中午的事兒講給眾人聽。
“要說這抓巧蛛還真是個看運氣的事兒,我還記得小時候,我有個堂姐就是因為抓到了毒蜘蛛,被狠狠咬了一口。
“真可惜,沒有這小姑娘命好,沒遇到潼娘子這麼好的大夫,沒幾天就撒手去了。”
“哎呀,這玩意兒竟這麼嚇人,我回去可得叮囑幾個孩子,不能再去抓什麼巧蛛了。”
“可不是嗎,七夕有那麼多可玩的東西,何必非要跟蜘蛛較勁,萬一運氣不好咬上一口,自己遭罪、家人著急、說不定還能丟了命!”
大家七八舌地議論著,但很快話題就轉了回來。
“以前只聽人說潼娘子、潼娘子的,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看著年紀不大的樣子,沒想到醫竟這麼高超!”
“你懂什麼呀,就是因為醫高超,所以懂得養生和保養,人才會看起來顯年輕。”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只可惜潼娘子去哪兒都戴著面,也不知道皮保養的好不好……”
這話很明顯是人說的。
旁邊立刻有人不樂意道:“皮好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關鍵時候能救人才是真本事。
“你們人家家一個個的,就知道注意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人怎麼了?潼娘子不也是人,你比得過人家嗎?”
“得,我跟你說不清楚,不說了還不麼”
而與這
些看熱鬧的人不同的是,許多家里有病人的,此時都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平時潼娘子在瑞親王府負責王爺的病,除了與瑞親王府關系好的個別人之外,嫌有人能接到。
沒想到人竟然在天恩寺。
這若是帶著家里的病人來個偶遇,順便求個醫問個藥,這事兒沒準就了。
這畢竟是天恩寺門口,看在菩薩普度眾生的份上,潼娘子自然也該多行些善舉才是。
沈天舒可不知道,自己就面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已經被有心人算計上了。
仔細向中年男人詢問了兒的況,在確定對方恢復得確實不錯之后,終于放下心來,對中年男人道:“孩子很懂事,也能夠看得到你的辛苦,父倆互相扶持,好好的過日子吧。”
“是,潼娘子說的極是,之前是我太沖了,我以后一定改改這臭脾氣。”
中年男人離開之后,沈天舒心極好地沖厲子安一笑,道:“這下就可以安心地玩兒了!”
“你的腳不疼了?”厲子安問。
“本來就不嚴重,中午用藥油了,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沈著原地活了一下腳踝,表示自己已無大礙。
厲子安仔細看了看,見果然已經活靈活,也沒有什麼勉強的表,這才放心道:“那就好,這樣就不耽誤晚上出去玩兒了。
“不過晚上如果走累了或是腳疼,可不許忍著不說。”
“今天還不
是七夕,晚上要去哪玩兒?”沈天舒好奇地問。
厲子安輕笑一聲道:“到時候跟著我走就是了,還怕我把你賣了不?”
沈天舒被他這聲笑得耳朵有點發熱。
二人回去之后,沒有繼續逛院子,而是回到房中喝茶繼續聊天。
不多時,厲子菡也睡醒了,被丫鬟梳洗打扮一新之后也過來了。
“大哥,咱們晚上吃什麼呀?”
“你是小豬麼?剛睡醒就想著吃!”厲子安手的小鼻子道,“再等一會兒,太快落山,涼快點的時候咱們就出門。”
厲子安晚上的安排,是帶兩個人去附近的一瓦舍去玩。
天恩寺這邊的瓦舍雖說不是武昌府最大的,但是里面也差不多有二三十家勾欄。
除了常見的小戲、雜劇或是雜耍之類的,還有天恩寺的僧人去傳揚佛法,也算是一十分有名的地方了。
瓦舍除了勾欄,還有吃飯和賣東西的地方,不想看演出也可以隨便逛逛。
太漸漸西沉,瓦舍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三個人都還不是很,所以進去之后先逛了一圈,然后再找地方吃飯。
厲子安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有讓衛四下散開,而是圍在三人周圍,瓦舍人多,沈天舒的腳還沒好利索,萬一被人沖撞了就不好了。
沈天舒為了不引人注目,也沒有戴面,而是戴了一頂輕薄的帷帽。
好在天恩寺這邊常有達貴人過來,也都是攜奴喚婢、
前呼后擁地帶著許多人。
相比起來厲子安只帶了幾個衛,已經算是比較低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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