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當王第226章襄助子產的原因
駟黑之死是註定的。
在這個謀略家縱橫捭闔的時代,似他這的智商顯然是不太夠用的。若是智商不夠,能有德行來湊,那本來應該也是可以無咎的。
可這駟黑偏偏還特別喜歡是肆意妄為,惹是生非。所以,橫死對於他而言,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如今的「一尺白綾」,對他而言顯然已算得是最為面,也最符合他份的死法了。
而子產上雖是不饒人的,可實際上呢?在昭示駟黑罪狀的時候,並沒有以謀逆罪論,只是相對的給他定了三條比較輕的罪狀,這也算得是維護了他作為公孫一輩的最後的面。
消息傳至楚國,楚王熊圍表亦是毫無波瀾,畢竟他所需要的,是李然的輔佐。至於其他外邦人的死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而當李然得知后,則是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畢竟,駟黑的覆滅,對於鄭國,對於子產而言,能夠藉此機會剷除一個不安定因素,終究算不得一件壞事。
另外,對於子產的這一番做法,以及對外所宣稱的「駟黑三罪」,也是令他不由得稱讚了一番子產來。
子產的確是有仁德的君子。
要知道,駟黑意圖叛乃是鐵證如山的事實,對於子產而言,若他想要借著此事大肆的搞「風聞言事」,並藉機是將此事擴大化,將原先所有反對他的人全部都牽連進去並懲戒一番,那日後誰還敢對他的新政說半個「不」字?
可是,子產終究沒有這麼做,他甚至沒有公開駟黑是意發叛的罪狀。
如果這不是他本的君子仁德,又如何能夠這般的「克己復禮」呢?
孫武聽李然在那如是分析著這裡面的道道,也是不由在那點頭稱是。並是不由慨起子產這些年在鄭國的境來:
「子產大夫上事國君,下孚國野,居中策應皆需得是兩頭兼顧,保得此等的平衡實屬不易。」
「倘若,此番子產大夫置得過於猛烈,那必定就會導致其失衡,屆時恐怕為難的仍會是他自己啊。」
「難啊……想必子產大夫心中也是有難言之苦衷吧……」
孫武則是從另一個角度,說出了子產之所以如此做的另一層不得已的原因來。
君子的仁德只是一方面,而不由己的苦衷又是另外一件事。
跟在李然邊多年,孫武看事也逐漸學會了過現象看本質。
子產乃執政卿不假,可也正因為他乃是高高在上的執政卿,所以面對國的一眾宵小之輩,置起來就會顯得尤為的困難。
畢竟,他既要維護公室的面,又要維護民眾的利益。而且還不能因為這樣的事,讓鄭伯,讓罕虎產生了別的想法。
說白了,便是既要保證整個國家機的正常運轉,又要做到明哲自保。
其事的尺度以及力度,都需得是相當的考究。
所以孫武才會慨子產居執政卿的難,畢竟這種活兒,若若沒點真本事,只怕還真是不好乾。
「呵呵,長卿所言極是啊。」
「如今這般置,當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長卿現如今應該是明白了,我為何一定要協助子產大夫完新政的改革了吧?」
李然襄助子產,看上去乃是因為他二人志同道合。可實際上,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並不簡單。
「先生可是敬重子產大夫的仁德之心?」
孫武顯然還沒看這一層,所以他的回答只局限於表面。
李然搖了搖頭,笑著緩緩道:
「世之中,
仁德之心自是難能可貴,可有仁德之心之外,更重要的乃是懂得如何去治理一個國家。」
「如何使一個國家變得強盛,如何使一個國家的民眾能夠得以安居樂業,如何使得一個國家能夠上下齊心,邦有德而民有信。這些,才是一國的執政卿所最應該考慮的。」
「而這些,才是一個君子所應備的最大的德行。」
「子產大夫賢名在外,仁德義舉自不必多論。」
「不過,至於這些個治國安民之,卻非得是親眼目睹一番,方能一窺其究竟的。畢竟沽名釣譽者有之,庸碌無能之輩有之,而假公濟私者更是多如牛。所以,古往今來,又有多君臣皆是折戟於改革的大浪之中……」
「所以,我李然之所以要襄助子產大夫,正是因為大夫在治國安邦上的初心、決心及其手腕,確是令人為之嘆服的。而唯有如此之人,方能有這扭轉乾坤之力,改天換地吶!」
是了,李然之所以決心不計代價的襄助子產,絕非只是因為子產有著一顆願意持天下蒼生的聖人之心。
更為關鍵的乃是子產本的能力以及魄力,還有他的治國安邦之。
而李然苦苦追尋的,不正是這一些嗎?
子產之德行,子產之治國,乃是他目前所看得見的,效最為顯著的一個。
所以,他當然要幫助子產,因為,他的到來,本就是為了那久遠的未來,能夠從中汲取到一些最為純粹,最為本初的經驗來的。
孫武聽罷,當即陷思索之中,他顯然並不是很明白李然所言的深意,畢竟他並不能會,將整個天下的安危都一肩挑起的重擔到底是意味著什麼?
……
這時,侍衛前來稟報,說是伍舉前來拜訪。
李然自答應了楚王的登傭請求后,便權且是在章華臺住下了。
楚王也專門為他是安排了一極為奢華的香園,李然的一應飲食起居皆在其中,甚至不時候,楚王還會專程來香園探。
所以,在禮遇這方面,楚王可當真已是做到了極致。
而此香園,那自然也不是閑雜人等就能夠隨意出的,園園外皆有楚王的侍衛把守,即便是伍舉這等上卿,前來拜訪李然也是要先行通稟的。
得聞伍舉前來拜訪,李然自是不敢怠慢。畢竟伍舉乃是楚王熊圍邊的大紅人,他可是最早追隨著楚王熊圍的親信,為楚王出謀劃策,立有大功,是深得楚王的信任之人。
伍舉進到了香園,先是與李然一番見禮,雙方都坐下后,伍舉這才是道明了來意。
「實不相瞞,舉對先生效力楚國之心,尚有疑慮。」
「想當初在虢地之時,伍舉也曾是攜著寡君的厚禮前去拜訪先生,後來君上又親自拜訪先生,那時先生乃是幾次三番拒絕了寡君的好意。而如今先生既在楚國,想必也只是不得已,才留在楚國的吧?」
「呵呵,也真是為難先生了,如今先生只為能暫緩我楚國北進爭雄之舉,卻還要先生以自為質。先生的這一番捨生為國之舉,可當真是令人吶!」
聰明如伍舉,一眼便悉了這其中的一切。他對於李然的心中所想,雖是不能知曉全部,但從中猜個八九分,卻是毫無問題的。-加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