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然要義無反顧的要去做某件事時,甭說是羊舌肸,便是天王老子和玉皇大帝聯手,只怕也是無法阻止他的。
所以,對於羊舌肸的來信,李然回信時的態度也很堅決,鍾離國畢竟是藏著攸關天下的大,所以,擒拿慶封對於李然而言,那是志在必得的。
更何況,畢竟事關魯國季氏,生死之敵,李然不可能因為羊舌肸的一封信札就改變想法。
而也就在他給羊舌肸回信后的幾天,王子棄疾的外使團也如期回到了楚國。
「拜見大王,臣弟,幸不辱命!如晉而返。」
「晉侯已然答允了此次楚晉聯姻,晉正卿中軍將韓起不日便會代表晉國,送晉侯之前來楚國與大王完婚!」
楚晉聯姻,這在兩國歷史上都可謂是頭一次。
這樣的聯姻,自然也就昭示著楚國而今已然為中原諸國都不得不承認的超級大國。
而且在楚晉聯姻以後,楚國的天下霸主的地位自然還會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楚王自是大喜,他這一生都在致力於提高楚國的國際影響力,而今能夠迫使晉國與自己聯姻,雖說對於他們楚人而言,確是有些「服」的嫌疑。但不管怎麼說,能夠讓所有人都承認他這個盟主,這份榮譽,可以說已然是耀千古了!
「彩!」
「季弟不負寡人厚,該當重賞!」
於是,當著群臣的面,他給了其弟王子棄疾以最高規格的賞賜。
如今,無論楚王再如何封賞王子棄疾,李然都不會再覺得奇怪了。
他此刻已然理解了楚王背後的良苦用意。
楚王熊圍越是捧王子棄疾,便越能給王子棄疾日後鋪平道路,待得日後他百年之後,王子棄疾便能越順理章的繼承王位,為下一代楚王。
章華臺,群臣皆以此次楚晉聯姻而備鼓舞,無論是忠於楚王的激進派,還是一直對楚王心懷怨恨的保守派,此時此刻都是皆大歡喜。
畢竟,
在一致對外這種事上,楚國上下倒是顯得尤為的團結。
接著,趁著這高興勁兒,楚王再次大宴群臣。
而就在這筵席之上,楚王接著假意醉酒,便是又故意試探了一番李然。
只見楚王將盞中之醴一飲而盡后,拿著空盞對著群臣道:
「諸位!寡人有一言,希諸位靜聽!」
「晉國,是我們的仇敵!」
「據說,屆時他們前來送親之人,乃是上卿韓起和上大夫叔向。此二人素有大名,那假使我們把韓起給閹了!讓他做個侍人侍奉於寡人,而讓叔向做這章華臺的司宮,這應該足以辱晉國了吧?」
讓晉國執政卿做侍人,讓大名鼎鼎的外羊舌肸做司宮,這恐怕他楚王熊圍有生以來最為天才,也最為瘋狂的想法了吧。
饒是宴會上的卿大夫們聽罷,一時也竟都突然啞口失聲。原本嬉鬧的宴會,一時變得雀無聲。更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接話回答。
他們不是不知該如何回答,而是就不敢回答。
畢竟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於瘋狂,可以說已然瘋狂到了沒譜。
辱晉國,用什麼方法不行?
你偏偏要對這兩個人下手,這不是著晉國與自己反目仇?
就算你這是一句玩笑話,那這玩笑也未免是有些過頭了。
這些話一旦是傳了出去,傳到晉侯的耳朵里,那不是被別人存心找借口不來?
宴會上在座的卿大夫們,都深知這個想法的危險。所以他們也是極為罕見的不約而同都保持了沉默。
唯有李然,作為在場唯一的外臣,卻是頗不以為然。
只見李然淡淡一笑,臉上滿是不置可否之。
「當然可以,只要大王有所防備,又有什麼不行的呢?辱一個普通人還不能不作防備,更何況是辱一個國家呢?」
「只不過呢?然聽說,聖王只致力於推行禮數,卻是從不想著如何辱別人的。而國家的敗亡呢?就是由於失去了這種常道,國家的禍就會發生。」
「就比如城濮之戰,晉國因為得勝而驕縱起來,沒有防備楚國,所以在邲地最終為楚國所敗。而楚國經歷了邲之戰,楚國得勝而也沒有防備晉國,因此在鄢陵又吃了敗仗。而自從鄢陵之戰以來,晉國到如今都還沒有喪失防備,對楚國依舊也是禮儀有加,以和為貴。因此按理說,楚國是不能報復的。而且,現在對方是來送晉侯之境,大王又想著要辱他們,這就是在自尋敵人啊!」
「敢問大王是想要怎麼防備他們呢?如果這些大王都考慮清楚了,那麼辱他們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沒有,還請大王是好好考慮一下吧。晉國如今敬奉大王為盟主,大王向晉國求婚,晉侯就送來了兒。而且晉侯還親自送出城,並且讓上卿和上大夫親自將送到楚國。如果大王這樣還要辱他們,大王還需早做打算啊!」
李然知道,這是楚王故意在試探自己。
試探什麼?
當然是試探自己如今到底是站在楚國這邊的,還是站在晉國一邊的。
所以李然的回答可謂滴水不。
他既沒有明顯偏向於晉國,也沒有明顯偏向於楚國,而是擺事實,講道理。
他就像一個中間人,致力於維持兩邊的友好,不偏不倚,不上不下。
然而他的這種態度,卻讓楚王依舊不甚滿意。
楚王藉著酒勁輕蔑一笑,英武的臉上頓時滿是嘲諷的表。
「韓起,羊舌肸都不過是晉國的卿大夫而已,寡人乃一國之君,難道還不足以讓他們侍奉寡人?」
「再者,韓起與叔向皆是晉國的重臣,若能把他們留在楚國,晉國日後還拿什麼與我楚國抗衡?」
在楚王看來,似乎搞定了韓起與羊舌肸,就等同於搞定了整個晉國一般。
聽到這話的李然當即再度一笑,微微搖頭,而後緩緩道:
「晉國方面,除了韓起之外,還有趙、中行吳、魏舒、范鞅、知盈;而上大夫除了叔向外,還有祁午、張趯、籍談、齊、梁丙、張骼、輔躒、苗賁皇,這些人都是諸侯所能任用的能人。」
「韓起如果困在楚國,那麼韓襄就會繼任為韓氏的公族大夫。李然聽說,韓氏一家的賦稅,就有七座城邑,而且可都是大縣。而羊舌氏一家,那也是極有威的家族。晉國人如果喪失韓起、叔向,那麼其他五卿、八大夫便會輔助韓氏和羊舌氏,他們這十家九縣,戰車九百輛有餘。而留守的戰車更是有四千餘輛。」
「到時候,可就是大王您激發了他們的勇武,讓他們的憤怒得以宣洩。大王將要把親善之舉換怨恨,想要違背禮數而招致敵人,而又沒有應有的防備,讓跟隨大王的臣子們都去當了俘虜,並以此來滿足君王的心意,這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李然的話音落下,偌大章華臺頓時一片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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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晉,吾仇敵也。茍得志焉,無恤其他。今其來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韓起為閽,以羊舌肸為司宮,足以辱晉,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對。薳啟彊曰:「可。茍有其備,何故不可?恥匹夫不可以無備,況恥國乎?是以聖王務行禮,不求恥人。朝聘有珪,[圖]有璋,小有述職,大有巡功,設機而不倚,爵盈而不飲,宴有好貨,飧有陪鼎,有郊勞,出有贈賄,禮之至也。國家之敗,失之道也,則禍興。城濮之役,晉無楚備,以敗於邲。邲之役,楚無晉備,以敗於鄢。自鄢以來,晉不失備,而加之以禮,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報而求親焉。既獲姻親,又恥之,以召寇讎,備之若何?誰其重此?若有其人,恥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圖之……(未完,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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