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段澤喝了下人準備的醒酒湯,又拿冰巾使勁臉頰。
「什麼況?」此刻他不管是神態還是眼神,都已經恢復了清澈模樣。
「我們在山莊外打探況的人發現,到了打更時間,府中沒有一聲響,他們翻牆查看況,看到了宴會廳倒了一地人,似是被藥迷暈,全都睡得不省人事。」魯牧將電報傳來的況一一彙報給段澤聽。
「宋天揚和沐晚呢?」段澤心猛地一頓。
他剛從山莊離開,他做好放手的準備,為什麼就發生了這種事?
「不見人影。」魯牧沉聲道。
「帶上傢伙和搜尋隊,趕赴山莊。」段澤系好裳紐扣,給腰間的槍上滿了子彈。
「大帥您剛才喝了不的酒……」魯牧好心提醒。
段澤臉微變,他知道魯牧話裏有話。
「我只是想借酒麻醉自己,但眼下有事讓我清醒,你大可放心。」
段澤說完,還抬手拍了拍魯牧的肩膀。
魯牧雖然這幾年才為段澤的得力幹將,但這三年是段澤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在他要放手將整個北帥給魯牧和穆明時,魯牧是第一個反對的。
他的衷心,不言而喻。
段澤是真把他當患難兄弟,但畢竟有過前車之鑒,他再怎樣認可這個人,也做不到稱兄道弟。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覺得您勞累了一天,又喝了這麼多酒,的確應該如安巧姑娘說的好好休息,要不去山莊的事,就讓我和穆明去吧……」魯牧說道。
段澤一邊上車,一邊挑眉看著他:「你這還在埋怨我不該去南苑?」
「屬下不敢。」魯牧面不改。
「這天底下就沒你不敢的事,除了讓你做帥主。」段澤點了一支煙,遞到了魯牧邊。
魯牧微微吃驚,但還是雙手接過,再吸了一口。
「那安巧一直飛鴿傳信出去的事,你又不是你知道……我若不趁機讓接近我,怎麼知道的真實目的呢?」段澤說道。
魯牧有些錯愕看著段澤:「大帥……您剛才……在南苑都是裝的?」
段澤點頭又重重搖頭:「不是裝,是真的又悲傷又痛苦……只是換了環境發泄而已。」
「那屬下剛才敲門是不是打斷你們了?」魯牧慌了木頭。
「行了,不糾結別人的事了,畢竟山莊那邊才是眼下最重要的。」段澤淡聲道。
他的眉頭一直皺著,雖然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可心的緒已經翻天覆地。
「我們的人正在用藥將那些人弄醒,據說也聯繫到了宋老爺子,今天註定是白葯山莊史上最不安靜的一夜。」魯牧也很及時地將話題轉了回來。
「是啊,不該回山莊進山莊的人,都在今天進了,白葯山莊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只要宋老爺子一倒,山莊立馬爛稀泥。」段澤嘆道。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白葯山莊的所有大夫,在整個北城百姓中,都有著德高重的地位。
他們每年都會救濟窮苦病患,免費給他們看病,尤其是宋老爺子,在尚朗之事,被黎明百姓稱之為「華佗在世」「活菩薩」。
戰之事,雙方敵軍看到舉著「白」字旗幟的大夫,都會放下武,主放行。
因為他們不分敵我,只救傷患。
段澤的確也是非常尊重宋老爺子,才一直對白葯山莊採取「一城兩治」的政策,只要白葯山莊沒有跟軍事掛鈎,他一概不管。
但他的放手不管理,造的況便是——
白葯山莊的看門人都極其不尊重他這個一城之主。
甚至是可以用目中無人來形容,極其猖狂。
段澤看在沐晚的面子上,全都忍了下來。
畢竟白葯山莊是沐晚的新家,他不想讓聽到自己與山莊任何人鬧得不愉快。
可眼下,為什麼他剛決定放手,就出事了呢?
卿卿,你看到沒,老天不同意我放手,我們是分不開的……
段澤在心底默默想著,囑咐司機加快速度。
他以為只要自己再快點到達山莊,就能找到沐晚。
殊不知——
一切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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