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護士長走了出來，看著段澤言又止。

「怎麼樣？」段澤眉間著愁雲。

護士長抿了抿，摘下口罩輕聲道：「夫人……想出院……」

「現在的狀況，可以出院嗎？」段澤擔憂問道。

如果沐晚想離開這四面皆白到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他絕對不反對。

只是前提是——

沐晚的狀況可以離開醫院。

「現在的心理問題高過問題，如果能換一個讓心舒暢的環境那自然更合適。」院長在一旁說道。

段澤垂下了眼簾，小聲低喃：「讓心舒暢的環境……能是哪兒呢……」

現在的緒不得刺激，北帥府是黑暗記憶的一部分，而白葯山莊也已經是人非。

還能去哪兒？

「找個悉的人在這陪著吧，盡量是能調節緒的人。」院長神凝重，「畢竟在恢復記憶這段時間，可能還會有今天這種緒失控的時刻。」

「……已經想起了多？」段澤聲音發。

院長看著段澤纏滿白紗的右手在他的用力下再次染紅，微微蹙起了眉頭。

「暫時不確定，方才我們只做了安理，沒有做腦電波檢測。」

氣氛變得凝重，一旁的侍衛額護士也不敢說話。

沐晚在病房安靜休息，段澤則在病房外像雕塑一般坐著。

他腦袋裡閃現過好幾個人的影，在想讓誰來陪沐晚最合適。

宋天揚是林月卿為沐晚之後，最信任的人，但眼下可以讓他來陪嗎？

事態嚴重，段澤顧及不了那麼多，只想沐晚可以早日恢復臉上的笑容。

他從來沒有料想到，當那些記憶試圖衝破沐晚大腦中的枷鎖時，會給帶來那麼大的衝擊力。

他真的不知道，刺激恢復記憶的方式，也會如此殘忍。

「叩叩叩」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段澤沒有理會，但聽著外頭走進來的腳步聲，他腦海里突然閃現了另一個影。

「穆明過來！」段澤轉吩咐道。

進來之人是魯牧，他站在門口明顯愣了愣。

來之前他已經聽說了醫院的況，也知道段澤現在正於焦頭爛額的時刻。

儘管自己有很多事要彙報，但眼下明顯不是好時候。

「大帥，府中有新況。」魯牧挑重的說，「我們截取了一隻從南苑飛出去的鴿子。」

說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節竹筒，從裡頭轉出一張米黃紙條。

段澤蹙起眉，將那紙條卷開，看清了裡面的四個字——任務失敗。

「這是什麼時候的紙條？」他問道。

「昨天截取的，我們模仿字跡重新寫了一份放回鴿筒，但那鴿子直接飛去叢林，便再也沒出來。」魯牧說道，「想必那鴿子通人，知道我們不是它主人，就算被抓也絕不將自己的幕後之人供出來，讓我們斷了線索。」

「那人是在向誰彙報任務失敗？還有什麼線人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大搖大擺行？」段澤似在自言自語。

「要不我們個時間，神不知鬼不覺搜查一番南苑，我就不信找不出任何證據。」魯牧建議道。

段澤拿著紙條在鼻翼下嗅了嗅，眸微暗：「耗子馬上就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