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不知過去了多久,伴隨著周圍不斷響起的喇叭聲,宋寧才艱難的蘇醒了過來。腦海中一陣陣刺痛,疼得他不由得倒吸涼氣。
抬頭一看,眼前黑乎乎的。周圍堆滿了一包包穀子,宋寧正被塞在一包包穀子的中間。低下頭一好聞的穀粒香味正一陣一陣的往他鼻子裏頭傳來。
疼痛難忍的宋寧剛想用手一頭,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已經被牢牢捆在了車廂邊上,上空的。除了一服,錢包跟手機都被拿走了。
捆著手腳的是一連在一起的彈簧繩,兩鈎子正牢牢的鈎在車廂銷上。
而儘管現在宋寧已經醒了過來,可是雙手雙腳還是沒有什麼力氣,更別說掙手頭上的繩子了。
這群該死的,用藥也太狠了吧!
心裏頭很恨的罵了一句后,宋寧心也是不由得冒出了一陣悔意。
重生之後,仗著擁有前世的記憶。遇見什麼問題宋寧都能迎刃而解,無論是買下足夠讓他後半輩子食無憂的那塊飼料廠的地,或者是前不久得到的阿里媽萬提。都讓宋寧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優越,認為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現在宋寧終究還是發現,有很多事確確實實會超出他的掌控之中。
比如說現在宋寧還在疑,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誰?
按照常理來說,他們這種年人鮮有人會拐的。頂多騙騙他們,或者搶走他們的錢。再不濟綁架之類的,也應該將他跟陳靜放一起吧?又何必大費周折將他綁在這輛車子上呢?
而且在昏迷過去的時候,宋寧聽著最後那聲音說的是自己害他這麼慘?
可是即使是到現在,宋寧還是不解,自己到底害誰這麼慘了?
羅翔?他好好的當經理,哪裏有這膽量做這種綁人的勾當!..
一邊愁眉不展的想著,隨著車輛顛簸的開著。宋寧也是昏昏沉沉的又昏迷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宋寧覺自己的雙手雙腳已經恢復了力氣,可是肚子卻得不行。
而這時候,卡車更是顛簸的不行。似乎此時開的路並不是很平穩,要不是宋寧拚命用肩膀靠住後面一包包的穀子,怕不是隨時要砸落下來把宋寧埋在裏頭。
終於,又顛簸了好長一段路之後,宋寧覺這輛車速度終於慢了下來。
直到走了一會以後,車輛也逐漸的停了下來,接著宋寧便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但很快,砰的一聲,車門又被狠狠的關住了。
「王老闆,這次的貨可不錯。您不得給個高價?」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接著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得了吧,三癩子,哪次你帶貨來不是這麼說?我出錢讓你給我找十個人回來,就兩個人還敢給我要兩萬塊錢?」
「王老闆,這車裏的男人確實不值錢。但是這的可是個好貨。正兒八經的雛兒,要不是怕我家那母老虎,我早就自己下手了。
接著,宋寧便聽著前頭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這是就為了兩萬塊錢,把我兩給賣了?我出四萬老子買回來行不行?
至於那倒霉蛋的人,估著十有八九就是陳靜了。
接著流聲也漸漸小了下來,宋寧聽著周圍的車廂門被一把拉了開來。亮堂堂的芒立馬竄了進來,幾天沒有接到的宋寧眼睛一疼,啊的一聲來不及捂住眼睛,閉著眼疼得兩滴淚水便流了下來。
「快起來,別裝死了!」
外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稍微適應了一會後,宋寧勉強睜開了一條,外頭一個瘦高個男人,跟著一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正嘲弄的打量著自己。
看樣子,就應該是那個三癩子以及三癩子口中的劉老闆了。
「王老闆,這傢伙被送過來的時候關這裏面可幾天了。能睜眼就奇怪了。」三癩子咳了一口痰到地上,又管裏塞了一塊檳榔嚼著說道。
「就這暗一會就不了了,到了那地方怕不是要瞎子?」中年男人不屑的打量的宋寧一眼,嘲弄的說道。
「也對。哈哈哈。王老闆這人就給你了?來一塊?」說著三癩子將手頭上的檳榔遞了過來。
「不要,這玩意吃了容易歪。」劉老闆厭惡的把頭一偏擺了擺手。便朝後面招呼道。「該死的,你們這群廢,趕給我滾過來搬穀子啊。你們死得不要吃啊?」
「得嘞,劉老闆您慢慢下貨。」瘦高個青年三癩子也不惱怒,收了檳榔便點了煙朝另一頭離開,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宋寧也慢慢的將眼睛睜了開來,開始快速的朝四周打量了起來。只是很快,他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一排穿著破舊不堪的服的瘦弱男人佝僂著腰走了過來,他們上黑漆漆的。破舊的服下出一塊又一塊突兀的肋骨,上面一道道恐怖的傷疤縱橫著,讓人看的眼皮直跳。
一個個麻木的搬起了車廂里的穀子,瞧都沒有瞧宋寧一眼,便費力的背著穀子朝外頭走去。
「快點!」外頭的王老闆拎著一不知道哪裏來的牛皮鞭子,看著一個走得不快的男人,便惱怒的一鞭子了過來。
聽著啪的一聲,宋寧眼中一驚。眼前的瘦弱男人上一道可見的紅痕便冒了出來。
宋寧現在可算是明白這些男人上的傷疤哪裏來的了。只是容不得他多想,眼前的中年男人立馬一鞭子對著他那邊了過去。
一邊,一邊還罵罵咧咧的說道。
「該死的,還在上面磨蹭什麼,趕給我滾下來。老子可是出了錢的,還不趕給我滾下來幹活!」
啪的一聲鞭子落在了宋寧面前的谷包上,清晰的聲音立馬讓宋寧清醒了過來。
而接著這個王老闆又是一揮鞭子,到了旁邊幾個乾瘦男人上。
「你們呆在哪裏看什麼,趕跟老子解開他的繩子啊,吃乾飯的啊!」
原本堆在宋寧前的谷堆已經被搬走,幾個瘦男人也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呆在原地任憑中年男人打。
而接著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男人麻木的爬了過來,走到了宋寧邊,幫宋寧解開了繩子。
宋寧抬頭一看,眼前的男人一臉炸裂鬍鬚,渾上下步滿了鞭痕,顯然已經盡了痛苦。
解開繩子之後,宋寧一瘸一拐的跟著男人從車廂爬了出來,來不及甩一甩已經勒麻的手腳。有樣學樣的背了一包穀子跟著一群男人走去。
中年男人王老闆見狀終於不再說什麼,背著手便幾步走到了剛剛的青年男人三癩子邊,兩人正激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東西。
趁著這個機會,宋寧一邊假意背著穀子,快速朝周圍打量了起來。
映眼簾的,是幾個像瓶子一樣的巨大煙筒,正瘋狂朝著天空噴吐著黑的煙霧。而裏頭宋寧約可以看見一群渾黑乎乎不知多久沒洗澡的人在裏頭搬著一疊磚頭走來走去。
煙筒周圍圍著一圈兩米多高的圍牆,上面佈滿了玻璃碴子。唯一一扇大門鎖著,上面掛著幾把黃的大鎖。
院子裏頭壘著一片又一片的磚頭,青磚紅磚都有,一夥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在往上堆磚頭。
宋寧再往後看,幾個材高大的男人正握著棒子在桌子上打牌,大大咧咧的,時不時還朝著這邊看上一眼。
難怪剛剛那個王老闆放心的離開了,原來他毫不擔心宋寧他逃走的事。
而此刻宋寧終於明白了過來。
這居然是一個大型黑磚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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