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紙筆墨都有，硯臺也有顧凌山給用石頭打磨的一塊，不過顧楚寒只準備下晌回來再過來上課。

「白天不來學堂，晚上在家裏自己學，你能學到啥？」顧老秀才一聽就生氣了。

顧楚寒解釋，「夫子！我家現在縣城擺攤兒，和十郎本忙不過來，我是家裏的頂樑柱，不能坐在學堂，眼看和弟弟妹妹外出辛勞！夫子放心，我不會落下課業的！」

顧老秀才哼了聲，顯然不信說的不落下課業的話，不過前面還算是表示了認同，尊老是聖人基本品德！

顧楚寒又行了個學生禮，告辭先回家。

顧芫娘正在家門口等著，看們倆回來，上前兩步，「！」瞥了眼顧楚寒，「九郎！」

「有啥事兒？」顧婆子看過來就問。

顧十郎多會前就看到在門口，滿眼的警惕。大人要不到，就使閨過來要了！但是不管是誰來要，他都絕不同意！

看們都一副好像來要們啥東西的樣子，顧芫娘連抿了兩回，也沒有進門，就站在門口，「！聽說苒娘去綉坊了，你說說讓我也去吧！」

聽要去綉坊，顧楚寒眸微閃。

「綉坊也不是說進就進的！苒娘進綉坊，我們也是花盡了心思！」顧婆子沒有應，要不是九郎做夢在仙境裏看見的那些裳樣式，畫給們那麼多圖，錦繡坊也不會讓苒娘進去。

顧芫娘綳著臉，「！我說親說不了！我也是你孫，你忍心看我嫁給鰥夫寡漢，隨便找個歪瓜裂棗嗎？」說著想到說親的那些人，明明有好的不說給，去找了還看不起，兩眼一紅，眼淚就下來了。

就站在門口哭，眼淚突突的掉。

顧婆子和顧楚寒看了看，顧婆子擺了下手，「我明兒個幫你問問吧！」

顧芫娘看果真答應，頓時一喜。

「人家要不要，就看你了！綉坊是人家的，人家是老闆！」顧婆子事先給說好。

顧芫娘神僵了僵，不過還是道了謝，轉走了。

顧婆子嘆了口氣。

「要去，就讓去試試吧！」顧楚寒去準備面。

顧婆子想著紅鈺八是不會要的。綉坊里除了小學徒，幾個年紀大的都是綉活兒很厲害的。

次一天們準備好餛飩皮兒出門擺攤兒，連氏和顧芫娘，顧七郎也過來了，要跟著們一塊去。

生怕不讓他去了，顧七郎過來就爬上騾車。

「下去！」顧楚寒冷眼看著，趕他下車。

顧七郎瞪著眼，「我就不下！我就坐！我們也要去縣城！」

顧楚寒拿著鞭子，從車板上下來，要過來收拾他。

連氏上來就攔著，「你想幹啥？還要打人是吧？！」

「！不讓坐騾車，我們總不能跟在騾車後面，跑著去！」顧芫娘看向顧婆子。

「車上裝著一車東西，本拉不了人！你要想進綉坊，就去你一個！」顧婆子皺著眉。

連氏不願意，「不讓大人跟著，我家芫娘吃了虧咋辦？！」

顧楚寒掃了一圈，上來一把抓住顧七郎的領子，猛地使勁兒，直接把他拉下來，甩到一邊。

「你個小賤……」連氏張就罵。

顧楚寒凌厲的瞪過去，「你再說一遍！」

連氏呼吸一窒，想到還得讓們說話，氣不順的抿著，「七郎你留在家裏！」

「我不幹！我就要去！憑啥不讓我去！」顧七郎立馬就要開始鬧。

連氏哄了他一通，說是回來給他買糖，顧七郎又要了餅，從連氏這摳走了兩文錢才罷休。

顧芫娘催促著連氏上騾車。

多了倆人，速度明顯慢了些。

到了縣城，顧楚寒和顧十郎領著顧若娘支攤子，讓顧婆子領著們去錦繡坊。

不去，正合連氏心意，還怕說啥使壞的話。

顧十郎嘀咕，「紅姨看的也是九哥的面子，九哥不去，你們想進去，沒門！」

「跟著，也會說好話的！」顧若娘道。

就算上輩有仇，也禍不及小輩。更何況顧婆子是個好，顧芫娘是孫，看不好，有心幫一把，顧楚寒也理解，不過不跟著去就是了。

半天後，餛飩都賣起來了，顧婆子才回來，後面跟著顧芫娘和連氏，看們倆一臉滿意的笑容，顧十郎皺起眉。心裏一下子不高興了！

顧楚寒也有點意外，竟然說了。

連氏笑呵呵，「哎呀！這餛飩攤兒還真大啊！我留下給你們幫忙吧！」

「你們還是回去吧！這用不著！」顧婆子直接拒絕。

看們都一副有仇了似的，連氏看了看幾張桌凳，還有鍋爐，「你們下晌回家，這些傢伙都放哪了？不會是放那綉坊了吧？」

還真猜對了！們桌凳和鍋爐沒有放在錦繡坊，但放在紅鈺家裏。

看們都有仇不耐煩的樣子，顧芫娘拉著連氏走，「我們先走了！」事都辦完了還不走，等著看們家的臉？

連氏不想走，想留下看看死老太婆一天能賣多餛飩多錢！順便也吃吃們這虎皮餛飩有啥好的！晌午省一頓！回家還能坐騾車，又省一趟！

顧婆子哪不知道的心思，「你們回家就回家！別在這找事！」

以為剛幫了忙，紅鈺直接沒為難，就收了芫娘，連氏該有眼點了。

連氏是完全不講眼不眼，就要看看這餛飩攤兒賣多錢！

趕不走，顧婆子也就不管們了。

顧楚寒瞪了眼拉著臉的顧十郎，顧芫娘都留在錦繡坊了，以後肯定早晚知道，想看就隨們看去！但是想搶，會讓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結果說的幫忙，連氏也只端端碗，還想手收錢。

被顧十郎看見，上去劫了下來，「錢不到枱面那邊，不會煮餛飩的！」

連氏恨罵了一聲，「我是好心來幫忙的，我哪知道哪哪的！」

到晌午，顧苒娘也忙完過來幫忙，看看顧芫娘和連氏，沒有多說啥。紅姨看面子收了，可還不知道能待多久呢！

最忙的半晌過去，顧婆子煮了幾小碗餛飩，「吃飯吧！」

「就這幾個夠誰的啊？守著餛飩攤兒，娘不會連碗餛飩都不捨得吧！」連氏不滿的撇著。

「比刷鍋水如何？」顧楚寒幽幽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