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漢生的孔武有力,高大威猛,長七尺有餘,一臉絡腮鬍,看著便給人一種力,而地上男子一副賊眉鼠眼,矮小稽著一種明。
兩人言語不和,莽漢笨說不過他,只能提拳向男子招呼。
「樊大哥,怎麼是你?」陳巧生上前看了漢子一眼,不欣喜說道。
「巧生?你怎麼也在這兒?」
那莽漢抬頭著他,不由也呆住了。
「你倆認識?」
「姐夫,這是我同鄉,樊忠樊大哥。」陳巧生欣喜道:「樊大哥,你們這是?」
「無礙,這小子了我的錢,我正打算教訓他呢!」樊忠一臉怒氣,甕聲道:「且讓我先打他一頓出出氣,待會咱們再好好敘舊。」說著拎起那人領,揮拳就往他上招呼。
「住手!」
此時突然一聲怒喝,一個長七尺、一青儒衫,長相白凈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天化日,朗朗乾坤,豈容你一個莽漢出手傷人。」
樊忠不一愣,抬頭向書生,冷聲道:「怎麼?你個書生還想替他打抱不平?」
書生臨危不懼,面從容,義正言辭道:「天下事自然天下人管,此事我管了又如何?小哥莫怕,有什麼委屈儘管講出來,我們大家給你做主。」
此時趴在地上的男子見有人替他出頭,頓時底氣也足了,雙手抹淚哭哭訴道:「公子救我啊,是這莽漢見財起意,想搶我的錢。我不給他,他便追著我打,您一定要幫我評評理啊!」
周圍人群連連點頭,地上那人材瘦小,子羸弱,一看便知是個手無縛之力的病秧子,反觀樊忠,形彪悍,虎背熊腰,怎麼看都像是這莽漢當街搶劫行兇。
男子坐在地上哭訴道:」我是個不孝子,今日家母病重,我便想著去藥鋪買葯。誰知這莽漢一路尾隨,待我掏出銀兩,他竟上前搶奪,我寧死不從趁機逃,不料他一路追打我,爹啊!娘啊!孩兒不孝啊!」
樊忠大怒,道:「胡說八道,再敢胡言信不信撕爛你的!你們莫聽這廝花言巧語,他這話騙你們還行,想騙我還了點。」
「什麼花言巧語,我看你就是自持之傲,仗勢欺人,欺凌弱小!「那書生義正言辭說道。
「好啊,既然你想管閑事,那我問你,他去抓藥跑到我的攤子上做什麼?」
周圍人連聲道:「是啊,去買葯你跑人家攤子上幹什麼去了?」
那書生連忙問道:「小哥莫怕,你說你跑他攤子幹什麼了?」
瘦弱男子哭訴道:「各位有所不知,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老母臥床不起,小兒子又得了重疾,小兒平日喜歡吃些甜食,我便想去他攤子買些糖人、糖豆回家哄小兒高興,卻不想付錢時了財,結果被他一路尾隨追打。而且我·······我是個手無縛之力的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習的仁義禮孝,怎麼可能幹此等狗的勾當。」
「哎呦,可憐啊,真是個難得的孝子慈父啊!」人群中又議論紛紛。
樊忠惱怒:「好你個小賊,大家莫要信他的花言巧語,他是在蒙你們的,他說的全是假的。我若是冤枉了他,天打五雷轟!」
「好啊,你說他是假的,那你說說他在哪裏得錢?」
「在我攤子前面啊!」樊忠回答道。
「在你攤子前面,有誰看到了啊?」
「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樊忠拍著脯說道。
「那有誰作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你的錢?」
「對啊,你有什麼證據?」
「有證據拿出來啊!」
一時間,人群中開始大聲嚷起來。
樊忠急了,大喊道:「來來往往全是人,誰沒事盯著錢罐子,就算沒人作證怎麼了?我親眼看到的還不?」
「切,他在你攤子錢,又只有你親眼看見了,沒有人作證,誰信啊!這分明是賊喊抓賊嘛!」
「對啊,你一個人說便是了嗎,總得有人作證吧!」看熱鬧的人總是不嫌事大。
「你,你們——這,這——」樊忠頓時啞口無言。
陳巧生一旁急得不行,正要幫著上前說話,被林向東拉住了。
「姐夫,你拉我做什麼?我了解樊大哥,他絕對不是那種人。肯定是那小賊了他的錢。」陳巧生一臉焦急的說道。
「我知道,先別急。」
林向東低聲道:「那漢子明顯是惹了眾怒,此時若你貿然上前幫著與他們理論,不僅幫不了他反倒會挨罵。這種事說白了,要擺事實、講證據。」
陳巧生覺得林向東說的很有道理,連忙道:「姐夫,你的腦子最好用,你快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幫幫樊大哥?」
林向東沉片刻,道:「這事說很好辦也好辦,行了,你不用管了,給我吧。」
說著,上前走了幾步,道:「諸位,先別急,能否聽在下一言!」
樊忠見他上前,正要說話,卻被林向東打住了,嘿嘿笑道:「這位大哥莫急,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想要知道誰是賊人並不難。」
「地上這位兄弟心裏清楚,當然這位大哥也清楚,不過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人知道。」
「誰啊?除了他們還有誰?」
林向東嘿嘿笑道:「那便是區區在下了。」
樊忠愣了一下,連忙說:「一看這位兄弟就是明白人,請小兄弟幫我主持公道啊。」
陳巧生拉了拉他的袖,道:「姐夫,你當真知道誰是賊人?」
「這位小兄弟,你且說說他倆到底誰是賊人啊?」人群中有人催促。
「不急,不急,大家稍安勿躁,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在下不才便幫著捋一捋。」
「這位兄弟,你方才說是為給你母親大人抓藥?不知你家住何啊?」
男子老實回道:」小子家住城東十里衚衕,為了給母親大人抓藥才被他盯上,怎麼了?」
「好,既到藥鋪抓藥,我記得在城東門樓下就有一家藥鋪,你一個城東人為何捨近求遠跑到這城南來買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