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星雲小說 耽美BL 簪纓問鼎 第178章

《簪纓問鼎》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幽州王彭祖遣使,想約我談。」梁峰把手中書信遞給了段欽。

這封信,來得出乎意料。先帝剛剛下葬,就出現了二帝並立的局面。如今朝中了一團。梁峰並沒有什麼作,以他如今的份地位,完全可以置事外。沒人指一個小小太守,做出什麼站隊的舉

然而他不,卻有人找上了門,還是幽州都督這樣的封疆大吏,就讓人吃驚了。

要知道,在之前的兩場大戰中,王浚一直站在東海王司馬越這邊。只因他跟都王本就有仇怨,當初都王派遣和演刺殺,險些害了他的命。這樣水火之勢的兩人,絕不會因一個帝位就勾結到一起。那麼王浚為何要找上他呢?

段欽飛快看過信,輕輕搖了搖頭:「看來幽州要生變了。」

兩帝並立,帶來的不只是政局上的變化,也是心理上的。加之那場「日如赤」的天氣異變,更是為的登基大典蒙上了影。

而在這樣的局之下,那些有實力的人,就漸漸坐不住了。

王浚並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只看他跟鮮卑聯姻,就知此子野心。而一次又一次的攻伐和掠奪,更是養大了這只豺狼的胃口。這樣一個人,找主公談,會是什麼好事嗎?

梁峰的面凝沉:「他也是太原王氏。」

就算別居幽州,說到底王浚也出自太原王氏本枝。而如今梁峰正要與王氏聯姻,這樣的邀請,實在不好拒絕。

「王都督本為庶子承嗣,又數十年獨居幽州,怕是跟太原關係並不親。」段欽道。

「然則如今太原王氏並無出,若是王彭祖想要干涉,你覺得太原會拒絕嗎?」梁峰反問道。

Advertisement

這就是高門豪族的複雜之了。誰也不知幾代之後,哪枝會興盛,哪枝會衰敗,但是所有人都出自一門,冠以一姓,終歸是要互相守的。

這樣盤錯節的關係,才是最為複雜的。見還是不見,著實是個問題。

過了片刻,梁峰一搖頭:「也罷,既然人家有約,就見上一見吧!」

「主公!」段欽有些張起來,「若是對方居心叵測,豈不糟糕?」

「就算談不攏,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梁峰倒是不怎麼張,「如今我跟幽州沒有直接的利益糾葛,若是不想失去一個潛在的盟友,對方就不會冒然翻臉。拒而不見,反倒不妥。」

這次幽州發來的信,的確是有誠意的。不但是王浚的兒子王瑸親書,更點名了,可以在樂平國會面。那裡並非兩家領地,但是靠近上黨,遠離幽州,對於王浚一方來說,危險更大些。而自己要娶的,是王汶的侄,也就是說,他和王瑸其實輩分相同。

在對方份略高的況下,還能如此,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了。直接推拒,可說不過去。

這一點,段欽怎會不知?沉片刻,他道:「我隨主公同去!」

「不必。」梁峰揮了揮手,「如今剛添了一縣,還有不需要理。不過是見上一面,何須那麼張。帶上幾百護衛隨行即可。」

「那奕都尉定要隨行!」段欽可不放心就這麼讓梁峰赴約,連忙道。

「這個自然。」梁峰這次倒是沒有拒絕。

反正奕延也從樂平回來了,正好率領親衛跟他走一趟。不過見面還是其次,之後上黨的立場才是關鍵。有野心的人越來越多,也就證明司馬氏對於朝局的掌控越來越弱。而上黨如今勢力還太單薄,在頭上的并州刺史,就能讓他的發展困難重重。如何理,著實是個問題。

Advertisement

就連國喪也不安穩,還不知之後要什麼樣子呢!

郎,幽州那邊,傳書來了……」當拿到信時,就連阿晞都不敢置信。那位章郎君,竟然還會回信?他難道不知如今局面嗎?

然而收了人家許多好,又見郎病的厲害,信再燙手,也不好不給。

心中百般糾葛,王七娘卻沒有半分遲疑,立刻從榻上彈了起來:「快拿來!」

薄薄一張紙,被搶在手裡,王七娘如飢似的看了起來。過了片刻,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咯咯笑了起來:「章郎果真會想法子!」

阿晞大吃一驚:「郎,就算國喪不能娶嫁,新的婚期也定下了啊!六月上黨就會來人迎親……」

「哼~」王七娘憨的哼了一聲,「章郎才高,他說有法子,就必定會有法子!我才不懼呢!而且章郎如今也不是白了,在從叔祖那裡任呢。說不得以後也會當個將軍,前來娶我。」

說的驕傲,阿晞心中卻暗暗苦。什麼啊?在一個王家的庶子手下當差,哪能比得上名聲在外的太守?都是自己當年鬼迷了心竅,讓那姓章的有機會勾去了郎的魂兒。

見到婢子面上神,王七娘俏臉突然一板:「阿晞,此事可不能讓旁人知曉。若是有人知道了,我定命人杖殺了你!」

聽到這話,阿晞嚇得雙膝一,跪倒在地:「奴婢是郎的人,怎敢妄言?」

是了,這條賊船,早就上了。若是讓家主知道,第一個死的,總是,不會是旁人。又怎麼可能到外面胡言語?

見婢如此乖覺,王七娘才鬆了口氣:「你曉得就好。快去拿藥來,我要好好養病!」

前段時間又氣又愁,可著實生了場大病。如今有了希,自然要好好將養。等到章郎來娶時候,才能娶位娘。

Advertisement

郎那副無憂無慮的神,阿晞咬了咬牙。也罷,事已至此,再擔心也沒什麼意思了。先看那章郎君能如何置此事好了。而且說實在的,章郎模樣著實俊俏,若是娶了郎,說不定也會收房。

不再想那些讓人頭痛的事,阿晞乖乖起,取藥去了。

兩邊傳遞消息用的都是快馬,國喪還未結束,梁峰和王瑸的會面就定了下來。地點安排在了上艾附近,不是什麼人煙稠的地方,就算幾百人在此會面,也不會引來旁人注目。

因為是談,梁峰並未帶車隊隨行,而是讓奕延領了二百騎兵相隨。對於這安排,奕延並不怎麼認同:「主公,樂平匪患雖然平息,但是只帶這麼點人出行,並不安全。更何況車馬勞頓,你剛剛康復,若是再生出病來,可如何是好?」

「只是騎馬兩三日的事,哪會生病。坐車反倒難。」梁峰一哂。如今他的鍛鍊項目已經增加不了,馬騎得也溜得很。遠不是曾經那副病怏怏的模樣。但是暈車的病,卻沒法徹底克服。這一路山路頗多,還真不如在馬背上待個幾日。

「可是二百人著實太……」奕延猶不甘心。

梁峰擺手:「我是去談,不是去示威的。而且幽州騎兵最是強悍,在他們面前暴實力,也不怎麼劃算。」

這次,他就沒打算跟王浚合作。冒然展實力,讓對方心懷警惕,反倒不妙。該示弱就示弱,該推拒就推拒,打好花腔就行了。等到王氏過門之後,對方也就不好隨意撕破臉了,才有緩衝的餘地。

而且梁峰還真的想知道,那王浚究竟有何圖謀?清楚對方的打算,也對上黨將來的發展有所幫助。

Advertisement

深知主公看似文弱,但是格極為堅毅。奕延無法再勸,只得把這支親衛小隊武裝到了牙齒。還專門配了兩匹馬,載上日常品。這樣的會面,怎麼可能帶侍,要讓主公住行安穩才是。

一切準備停當之後,一行人悄然離開了上黨,向著樂平國方向進發。白日行軍,天黑宿,並不走道,而是撿荒僻小路行進。在奕延寸步不離的照看下,足足花了三日,才來到預定的地點。

只見荒野之中,已經紮上營帳。為大都督庶子,這次王瑸也沒帶多人馬,只是三百鮮卑騎兵。神也都極為放鬆,若是不知,還以為是回鄉探親的呢。

這樣的安排,確實沒有敵意。就連奕延,也暗中鬆了口氣。梁峰可不在乎這個,策馬到了營帳前,剛剛翻下馬,就見一隊人迎了出來。

最前方,是一個三十上下,著戎裝的男子。見到梁峰,便拱手笑道:「未曾想府君姿容比傳言之中還要盛上三分!在下王文煥,奉家父之命,前來拜見。」

梁峰拱手回禮:「王將軍客氣。久聞王公大名,如今見到將軍,方窺麟角。」

王瑸雖然是王浚庶子,但是王浚前面三任妻子都未能生下嗣子,如今的續絃剛剛產下嫡子,還不到六歲。因此這幾個長大人的庶子,都在王俊帳下效力,其中以王瑸最得重用,如今已經至烏丸校尉,乃是四品,比梁峰的職還高上一級。

這話說的妥,王瑸哈哈大笑:「你我本是姻親,何必客氣?我在家行四,喚我四兄即可。」

禮後是親,讓人如何推拒?面對那雙親親熱熱過來的手,梁峰一笑,也不客氣,與王瑸攜手走進了營帳。

在兩人後,一雙泛著冷意的眸子在梁峰背後悄然劃過,一即收,在了笑語之中。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