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正是那時，奕延才察覺了到這段畸嗎？

簡直比預料的還要頭痛，梁峰頓了頓才道：「既然如此，退一步，不更好嗎？我視你為弟子、知己，毀了這些，豈不可惜？」

話一出口，梁峰就後悔了。因為毀了這些的，恰恰不是奕延，而是他自己。若沒有當日毒發了神智，奕延恐怕能把這些心思埋一輩子，不會越雷池半步。可惜，差錯，讓一切變了枉然。

目中閃過一苦痛，奕延垂下頭顱，伏在了梁峰前：「我能騙過主公，卻騙不得自己。主公自可厭我辱我，我卻不能離了主公。」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著沉甸甸的重量。激的梁峰背上的寒都立了起來：「若是我因此，定要遠你呢？！」

奕延猛地抬起了頭，一雙熾熱的眸子，兇狠地印在了梁峰上：「我會讓主公，無法棄我而去！」

那眼神，是有攻擊的。若是後世，有姑娘遇到這樣的追求者，怕是直接會生出懼意。把人當做變態理，逃的越遠越好。但是梁峰不是姑娘。他談過無數場「」，深諧一切套路和手腕，卻從沒有一個，會用這樣的話，這樣的態度，來發起追求。這已經不像是溫文爾雅的示了，反倒像捕獵和戰鬥，不死不休！

然當他察覺到這一點時，心跳竟然快了幾分。「戰或逃」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天，梁峰從未選過「逃跑」。

神思只是一晃，梁峰立刻穩住了自己。那攥的拳頭，得愈發了：「到底是什麼讓你執迷不悟？因為這張臉？若是我為你找個更俊的男子呢？」

奕延的表像是了一下，不知是苦還是痛。他的，也抖了兩下，方才發出聲音：「不會有人，似主公這麼對我了。」

是啊，不會再有這麼一個人了。把他視作真正的人，而非鄙醜怪的胡虜。從第一眼相見時，那人的態度就從未改過。不因他的皮相，不因他的份。如此，珍而重之。

奕延不知自己是何時喜歡上面前之人，也許那四目相接的一瞬，就註定了一生沉淪。

梁峰啞住了。勸一個深的人不，甚至比勸一個想死的人不死還難。因為，終歸是世上最易讓人癡迷的東西，可令人生，亦可令人死。

奕延卻沒有就此乘勝追擊，而是再次深深跪伏在地：「主公勿憂。末將，自有分寸。」

什麼分寸？看著那只會為自己折下的脊背，梁峰心中甚至都生出了幾分同。這對奕延來說，真的不算公平。可是為局中人，他又能怎麼做呢？

見面前人久久不答，奕延也未再多言。緩緩站起，如同來時一般，退了出去。

當那影徹底消失不見時，梁峰才呼出了中憋著的一口氣。他是見過同之的，甚至自家發小就有一個的死去活來的伴。他們亦如世間人一般，的真摯雋永，十數年未曾分離。這樣的，梁峰並不歧視。只是這些深——無關別——從不在梁峰的人生規劃之中。

他可能有羨慕，可能有嘆，卻不願真正。只因他清楚，自己不是那種可以付諸真心的人。

直到今日。

微微的抖，再次冒了出來，就像癮癥發的前夕。梁峰用力按住了膝頭，也住了那來自深的東西。已經鬧這副模樣，就不需要其他來添了。既然奕延都說能克制，那便按照另一種方法來吧。任何時候，時間都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解藥。

只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來緩和這一切，就足夠了。

略顯疲憊的，梁峰緩緩闔上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