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兩萬大軍開拔,遠遠去就像一條見頭不見尾的巨龍,兵馬齊,聲勢浩。帥旗下,是中軍拱衛的大帳。裴盾這次倒是沒有乘車,而是選擇騎馬。他面容本就俊朗,一戎裝鎧甲,卓爾不群,更顯出為將者的風度氣概。
再怎麼說,裴盾也是讀過兵書的。雖然心急,但是行軍佈陣頗為妥當。前有探馬,後有糧隊,還有諸軍將領在側,隨時可以詢問況。從晉到離石,就算全是步卒,四五日也能抵達。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敵軍列陣相迎。
「令狐將軍,前軍到了哪裡?」騎在馬上,裴盾側問道。
這個令狐將軍,的可不是令狐盛,而是中軍隨側的折衝將軍令狐況。好不容易打下了祁縣,還沒來得及口氣,就被徵召了都督帳下。說實在的,令狐況多也有些失落。不過職責所在,這次又有叔父一同領軍出征,他哪敢怠慢,立刻道:「啟稟都督,前軍已經抵達平陶,明日當能進西河國境。」
「傳令下去,今日在平陶紮營,明日急攻離石!」裴盾下令道。
從晉出發,已經走了兩日。將領們騎馬,已是疲憊不堪。然則兵士們靠的可只有兩條,剩下的十幾里路必然更加難捱。裴盾是鐵了心要攻離石,本不會在行軍上耽擱太久。令狐況哪能違命?只得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
手中略略了韁繩,裴盾對側柳長史道:「上黨兵馬何時會到?」
「將軍這次趕的急,上黨那邊路途稍遠,應當會晚上兩日。不過如此一來,敵軍更無法防範。」柳長史倒是不怎麼擔心梁刺史拒不出兵,河東鹽池之利,可不是誰都能拒絕的。如此兵分兩路,倒是更能出其不意。
聽到這話,裴盾像是略略鬆了口氣,又道:「若是匈奴堅守離石不出,就直奔子,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次他的目標可不是打下離石,而是進匈奴後路,攪他們攻打河東的計劃。若是圍城,倒是平白折損兵力。只是仗最好還是在并州境打,這樣也更能說得過去。
「將軍勿憂,匈奴並不善守城,必會提前出兵。」匈奴善攻不善守人盡皆知,想他們也不會死守城池。只要距離石近了,總歸要打一仗的。
他要的正是這樣的結果。裴盾不再多言,繼續催馬向前趕去。
前方步卒加快了行軍速度,後軍卻沒法跟上。并州戰頻繁,牛馬等牲口奇缺,因此後方糧隊多是由人力拉車。就算是短途征戰,供兩萬大軍嚼用的糧秣也是個相當驚人的數字。更別提還有備用的箭矢軍械等。這三千役夫,半點也不能懶。
一口氣從天明走到了天黑,眼瞅著前方大營已經亮起了燈火,可是這幾里路,簡直像是永遠也走不到頭。長得讓人絕。
「快!腳步都給我快起來!」校尉大聲催促道,「大營就在前面!再拖下去,一律軍法置!」
聽到將呼喝,所有人都鼓足了勁兒,拚命推著、拉著邊的大車,向著前方蹣跚而行。不知過了多久,隊才一聲令下,讓眾人停步。他們這些役夫,自然沒資格住營帳,隨便找個地兒歇息就行。晚飯倒也備下了,清湯寡水,連個醃菜都沒有。恐怕只有早上那頓,能吃的飽些。
敢怒不敢言,眾人紛紛用木碗盛了粥喝。已經秋許久,天都開始涼了,汗珠卻像雨落一般,簡直停不下來。不知是不是一路太過抑,有個年紀輕輕的役夫終於耐不住了,低聲對旁人道:「趙大,這一路怎麼如此趕?難不他們要讓我們攻城填沙袋?」
有的時候,役夫也有衝城的任務。背著沙袋在敵軍的箭雨下衝陣,簡直讓人心膽俱裂。運運糧食還無妨,若是真的衝起陣來,他們這些人可還怎麼活得下來?
「不會的。我聽人說了,這次不攻城。就是跟匈奴人打一仗。」那姓趙的低聲答道,聽起來倒是頗有主見。
一旁另一個人聽了這話,趕忙問道:「跟匈奴人打,他們會不會打咱們啊?萬一有人來劫糧草該怎麼辦?」
「有兵守著呢!而且就算敵人來了,咱們也有這麼多車,把車子圍起來,躲在裡面,敵人不就奈何不得了?」那趙大著實是個有主意的,飛快答道。
這話立刻讓周遭諸人都安靜下了來,只要能活命,苦點累點,他們都能吃得消。多虧有這個趙大在邊,這人力氣大,懂得多,恐怕比那些看守的校都強些呢!要是沒有他,眾人還不知要慌啥樣。
草草喝了粥,其他人都睏倦的倒在了地上,頃刻便陷昏睡。唯獨趙大沒有早早睡下,而是悄悄沿著營地探查起來。他的作極輕,路選的也頗有技巧,竟然沒上守衛。一直繞了大半圈,當見到另一個役夫打扮的人後,趙大才停下腳步。兩人手上比劃了幾下,並未開口,便各自轉而去。就像完了什麼任務一般。
回到自家的隊伍中,趙大鬆了口氣,側躺在了地上。可能有人睡得淺,嘟噥了一聲:「你去哪兒了?」
「拉屎去了。」趙大信口答道。
那人也不追問,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趙大卻沒有立刻睡,又仔細想了一遍今晚看到的,才闔上了雙眼。他們這些人,奉奕將軍的命令潛役夫隊伍,可不僅僅是為了安、守護這些平民。等到大軍真正鋒,甚至開始潰敗時,才是他們真正發揮力量的時刻。
只看那姓裴的,能堅持幾日了。
*
「王上!晉大舉發兵,離石告急!」不知跑死了幾匹馬,只花了一天多功夫,戰報便從并州送到了劉淵案頭。
如今劉淵正帶兵攻打河東,已經連下兩城。不過之後便是聞喜,還有河東治所安邑。裴氏、衛氏這樣的骨頭,可就難啃的很了。
這種攻堅時刻,驟然聽到離石告急的消息,就連劉淵都是一愣:「梁子熙要打離石?!」
不可能啊!劉虎不是已經得了消息,進新興郡。有敵人在背後虎視眈眈,梁子熙怎麼可能冒然大舉出兵?離石都荒什麼樣了。連他都不要,梁子熙還會費心去奪嗎?
「並非梁刺史,而是新任并州都督裴盾統兵。」那兵士拿到的消息還算周,立刻稟道。
「裴盾!」只聽這名字,劉淵便明白過來。這是要救河東啊!這裴家小子實在膽大,敢驅并州兵解河東圍!那梁子熙怎地也不阻攔?
只是思索片刻,劉淵便斷然道:「傳令劉虎,立刻攻打晉!」
一個新任的并州都督,就能冒大不韙發兵解救河東,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晉政局不穩,空虛乏力啊!此時若是讓劉虎和白部鮮卑大舉進軍,指不定能打下那座堅城!若是城破,殺了梁子熙,剩下的裴氏小兒又何足道哉?而且晉丟了,來襲的晉軍也會軍心散,豈不是一舉拿下并州的絕好時機?!
「玄明,你再率五千騎,援馳離石!定要擊潰裴盾一部!」劉淵馬不停蹄,又對兒子劉聰下令道。
劉聰是何許人?瞬間便明白過來此戰重要,抱拳領命:「兒臣定讓并州兵馬有去無回!」
他這些時日來,過的可不怎麼樣。那個族子劉曜不知走了什麼運道,先是攻下長安,又奪了馮翊,可謂風無兩。自己卻始終未曾洗上黨敗戰的影。這樣一來,豈不落了人後?現在趁并州,若是能一舉奪下晉,可是大功一件啊!
看著兒子那副昂然模樣,劉淵哈哈一笑:「只要拿下河東,孤便要正式登基稱帝!這天道,果真還是站在孤這一邊的!」
聽到劉淵如此豪言,眾臣齊聲賀贊。如今只是晉國,便有兩個皇帝了。偽龍相爭,再多一個真龍,又有何妨呢?
河東戰事,並未因離石告急阻,反而更加迅猛的撲向了預定的獵!
而在上黨境,一隊人馬也正悄然行進。為首者,正是如今統帥上黨屯兵的將軍張和!
做為此次大軍的側翼,他們的進軍速度超乎了多大數人的想像,前進的方向更是出人意料。並非離石,而是穿過涅縣,直京陵。這個京陵城,可是距祁縣不遠,也是之前匈奴靠屠城攻下的城池。
在眾人皆把目投向離石時,又有多人,會堅守這些「後方」的小城呢?
雖然全是步卒,但是這些兵各個沉毅剛健,步履整齊。就如沉默而危險的狼群,星夜不停,向著鎖定的目標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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