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聽到這話,竺法達不由一愣。一群匈奴別部,還用的著使君親自出迎?然而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對方意思。對於這些外逃投奔的部族,最重要的就是真心實意的歸服。若是這些人有個三心二意,放在邊反而是禍害。而親自出迎,一方面能表現出重視,另一方面,也未嘗不是一種震懾。這正是要把「佛子」的份用到極致。
想明白了事輕重,竺法達也不再多話,乖乖跟著梁峰迎出了城去。
坐在簡陋的營帳中,白鹿部的族長頗有些心神不定。之前晉軍攻打離石時,他們的部族也被強徵了兵士,還折了二百多人。這可是相當於部落四分之一戰士的數量了,可是王帳依舊沒有滿足,過些日子,怕是要再次徵兵。
一個小小部族,還能經得起幾次橫徵?除了要提供兵士,還要繳納馬匹牛羊,供大軍所需。往年也不是不能忍,然而今歲離石大荒,顆粒無收,連牧草都被啃了個七八。族裡上到老人,下到孩,無一不得面黃瘦。明年的軍需又要如何籌備?
因此當那個胡僧出現在面前,帶來了并州招降的消息後,白鹿族長是真的了心思。正巧距他部族不遠的牛角部族長深信佛理,他就鼓牛角部一起前來投梁使君。使君的佛子之名,在離石人盡皆知的。牛角族長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連帶妻族虎林部一起,三部踏上了出逃之路。
可是好不容易走到了晉城下,白鹿族長又怕了起來。他不像牛角部那些渾人一樣,只要有佛子照拂,就心滿意足。萬一梁使君跟當年執掌并州的東贏公一樣,只會奴役他們,甚至把族人抓去販賣為奴,可如何是好?而且晉國的賦稅也高的厲害,自家部族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哪還能應付那些差的暴斂?
也不知那胡僧何時能帶回消息。萬一那梁使君不願收他們呢?或者像是當年老梁使君在并州時一樣,把貴族頭人們抓進城殺了,再把其他族人編營伍……
白鹿族長打了個哆嗦。他年齡不小,還是聽祖輩說起過當年梁習在并州的手段。雖然自家這種小部族恐怕人家看不在眼裡,但是恐懼敬畏,仍舊無法擺。
正胡思想著,營外突然傳來了喧嘩和馬蹄脆響。
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白鹿族長挑簾走出營帳。當看清眼前景象時,他背上的冷汗立刻滾了下來。那是晉城裡出來兵士,足有五百多騎,而且各個都穿著盔甲!這樣的騎兵,放在匈奴也是王帳才能養得起的鋭,怎麼突然來到了他們的營地邊?難道梁使君反悔了,想要把他們清剿乾淨?
還未等白鹿族長做出反應,那隊騎兵就已經像波浪一樣舒展開來,一匹黑駿馬如同眾星捧月,立在正中。馬上,坐著一個無法用言詞形容的俊男子。在灼灼日之下,簡直就像白玉雕刻而,能生出輝。當那人出現時,整個營地都靜了一刻,下一瞬,牛角部的族長撥開人群,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佛子!小人參見佛子!」
白鹿族長渾一個激靈。是了,這正是那傳說中的梁使君!也只有梁使君才能有這樣的親衛,這樣的姿容!為什麼他會親自來到營帳之外?
然而無數念頭,也抵不過眼中湧起的熱,白鹿族長踉踉蹌蹌走上幾步,在牛角族長的旁跪了下來:「蒙拜見使君!」
兩位族長都恭敬跪拜,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反應過來,跪倒一片。這可是個上千人駐紮的巨大營地,當所有人都如馴順的羊羔跪倒後,自然生出了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力。
梁峰微微瞇起了眼睛,提高音量道:「你們原本皆是晉國子民,生在并州,長在關,卻被匈奴偽漢裹挾。如今可願重歸國朝,本治下?」
牛角族長是懂漢話的,立刻哽咽道:「若是佛子肯收留小人,小人自當投獻!」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應了起來。白鹿族長中也燃起了一抹希。這位使君並沒有嫌棄他們的胡人統,而是直言自己這些生長在并州的匈奴別部,也是晉國子民。是啊,原本就連匈奴也是晉國子民呢,他們為何不是?!
見下面的呼聲越來越大,梁峰頷首:「既是治下子民,自當我約束。在離晉九十里,接近武鄉之,有一水草茂的谷地,加之附近荒田,足能養活幾千人丁。我可把這片谷地賜給你們,待明春緩過荒之後,便比照晉百姓繳納賦稅。但是作為換,你們每部都必須劃出一半戰士,為我效力。」
白鹿族長趕忙抬起了頭:「使君明鑒,我部本就人,若是再分出如此多戰士,怕是無力敵……」
梁峰輕輕一擺手:「那片谷地四面都是我所轄郡國,並無匪患之憂,你們自可安居。至於戰士,只要給足,便免你們一半賦稅。」
這話一出口,立刻引得眾人一陣。這可比想像的要優厚多了!白鹿族長看著那騎在馬上的影,激的有些發。在匈奴治下,他們也是要出兵參戰的,然而戰獲只能撿人家的殘羹剩飯,還要繳納極多的糧草馬羊。族青壯本就的可憐,農耕和畜牧的力便堆在了老弱婦孺上,一個冬天就要累病而死幾十口人。
如今有了可以放牧耕種的土地,有了能夠安穩無憂的家園,就連族人參戰都能換來免賦。還有比這更好的條件嗎?!
他還沒開口,一旁牛角族長已經喊道:「佛子慈悲,賜吾等安居!小人願意為佛子效犬馬之力!」
他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白鹿族長也垂下了頭顱,向那馬上端坐之人頂禮拜。他並沒有把自己這些別部胡種當做低人一等的奴僕,而是和對待百姓一樣,平等的看待他們。逃出離石,果真是最正確的抉擇!
看著那些俯首稱臣的新附之人,竺法達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這梁使君其實並不真的需要自己,只要給出這樣的優待,說不定過上一年半載,離石的別部都要逃的一乾二淨。這是給那些胡人的定心丸,又何嘗不是給自己敲響的警鐘呢?
在安頓好一切之後,梁峰轉過頭,對竺法達道:「法師一路也辛苦了。如今懷恩寺已經修繕完畢,自可請尊師前來晉。」
竺法達聽出了梁峰話裡的意思,這是要讓他們和懷恩寺僧人們住在一,並不準備分寺。然而見到今日場面,再想想梁峰那新近得來的都督職,竺法達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多謝使君收留。小僧必為使君廣傳佛法,安定民心。」
這是明白自己的立場了嗎?梁峰微微一笑:「有勞法師。」
*
「府庫要儘快清點,明日前往新興的糧隊就要啟程。還有草料,也要備足。」
這些天,段欽基本沒怎麼睡過。新興郡戰火重燃,作為後方就要備足糧秣。這可是一場預料之外的大戰,所需的糧草也不是個小數目。虧得張賓能力過人,拓跋部六千人援兵都是自備糧食,這就替府庫省下了一大塊消耗。不過牧草還是要備足,此戰主力乃是騎兵,保持馬力也是重中之重,依舊不是什麼輕鬆活計。
在裴盾死後,都督府理所當然並回了刺史府中。原本的柳長史、張司馬也被免了職,刺史府的事務頓時繁忙起來。然而段欽並無出分毫疲態,他像是湧起了某種力量一般,有使不完的力!
理完府庫事宜,他又喚來書佐,吩咐道:「安置在武鄉的匈奴別部,要儘快報上戶籍人口,以便落戶。還有那裡將作為新屯,以後武鄉流民,也可以考慮定居附近。水利設施也要儘快備妥,今秋雨水偏,要提防明年春旱。」
新興郡眼看就要平定,西河國也出人意料了有了轉機。胡僧竺法達確實起了不小的用,那些作為奴隷的匈奴別部,已經對偽漢離心,開始向著晉遷徙。若是能挖走更多部族,讓離石為空城一座,甚至不用發兵,就能讓匈奴撤離并州。這樣一來,并州全境,都要回到主公手中。
這才多長時間?一片焦土就要恢復生機。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那日張賓來投時,段欽也是坐在房中,聽他講完了所有。在那一刻,他差點忘記了自己謀主的份。是啊,一步步從小小高都走了出來,他跟隨主公去過潞城,又從上黨來到了晉,每一步都艱難萬分。然而他竟然從未想過,主公可以取司馬氏而代之!
為何不能呢?司馬氏奪走曹魏正朔,至今只有區區五十載。而魏文帝謀奪漢家江山,一統北地,也不過是八十年前的事。
天下真的定了嗎?其實並沒有。相反,因為這兩朝相繼謀篡位,致使紛爭不休,逆臣橫行。就算城中換了天子,又能如何?
司馬氏不配掌這個天下!而縱觀劉淵、司馬穎、乃至雄踞幽州的王浚,興兵造反的王彌,所有這些為權勢汲汲之人,能有一個比得上他家主公嗎?
唯有主公,才能真正定這河山!而他竟然看不這點,還要旁人來點穿!
在那一刻,段欽就明白,自己的才能怕是遠遜張賓。可是這一認知,未曾讓他失落,反倒使他充滿了鬥志。漢初三傑中,蕭何不也遠遜張良、韓信嗎?然而沒了蕭何,便沒有那取之不盡的糧草,沒有國富民安的後方。他是沒子房之才,但是做個能夠安定後方的大管事,卻並非不可。
當想明白這一點後,段欽便覺眼前換了個天地。而且除了手頭這些事務之外,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幫主公分辨手下之人。何人可以共謀大業,又有何人會倒向司馬一族。他也會替主公一一分辨,確保人心所向。
有了如此目標,眼前這些瑣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仔仔細細吩咐完畢後,段欽再次翻開案牘,提筆批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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