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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纓問鼎》 第252章

第兩百五十二章

「榮兒,醴酪寒涼,用些。」看著兒子吃的香甜,梁峰忍不住笑道。

自從過完年後,梁峰就又忙了起來。為了應付即將拿下的冀州,晉再次開制科,準備取吏。一年兩科,簡直多的讓人詫異。但是也沒其他法子了,偌大地盤等著用人,本不是矜持的時候。更何況如今并州安定,開科的消息也能傳得更遠,其他州郡的寒門或者小士族,紛紛前來尋找機會。這樣的況下,不取豈不浪費?

有了這件大事,其他的事只能靠邊讓了。考試只要兩日,改卷卻不止這個時間。等到制科績公佈之後,正好是三月三上巳宴。屆時還要組織人手,進行九品考評。這可是并州四年來第一次恢復中正制,意義重大。加之郭通這個朝廷任命的中正,怕是還有的折騰。

不過再怎麼忙碌,梁峰還是出了一日時間,跟兒子共度寒食節。

寒食節不是什麼大節日,而是并州習俗。三日不舉火,吃冷食罷了。在這樣春寒料峭的時候,吃上三天冷水冷飯,怎麼看都不太科學。但是當年魏武帝曹下《明罰令》,也沒能阻止寒食節的俗例。到了梁峰手裡,就稍稍變通了一下,把寒食節的三日減到一日,就設在清明前一天。

此時清明只是農曆節氣,並不是真正的節日,也沒有節俗。梁峰引了後世的做法,寒食火,吃冷食;清明舉火,行墓祭。如此替,一者悼亡一者求新,更容易被世人接。春日冷食的時間雖然只減了兩天,但是對弱的老人孩子而言,意義可就重大了。短喝冷水的時間,就不知能避免多疾病染。

不過刺史府,並沒有這樣的顧慮。水都是前一日燒好放涼的,糕點涼盤也做了不,就連乾粥、醴酪這樣的節令食,都做了改良。像醴酪,原本是用粳米、大麥熬酪狀,加上搗碎的杏仁。到了梁府那些廚子手裡,則在熬製過程中,放和果脯,冷食清爽,熱飲純濃。到了寒食節,分發給府中幕僚,也算是節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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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榮正是年嗜甜的時候,自然極這甜品一樣的醴酪。聽到父親勸阻,他有些不捨的放下了羹匙,夾了片白切羊放在裡細嚼。這煮的,醬香濃郁,毫無腥膻,味醇鮮,配上甜醬或是香醋,別有一番滋味。除了這兩樣,桌上還放著四種糕點,兩道菜蔬,簡直都不像是寒食節了。

梁榮哪會不知這是父親配合自己的喜好,準備的宴食。這些日來,崇文館正式搬到了晉,他也恢復了學業,跟梁峰相的時間更了。不過梁榮從不覺得寂寞,因為每每在這種細微之,他都能覺出父親對自己的護。比起館中一眾遠離雙親的同窗,他已經極為幸運了。

慢條斯理用完了飯,梁榮漱口淨手之後,忍不住問道:「阿父可要上衙?」

梁峰眉峰一挑:「怎麼,榮兒想陪阿父消食嗎?」

被識破了心思,小傢伙的臉上顯出些意:「阿父許久未同孩兒下棋了。」

病了一冬,姜達三令五申不讓梁峰勞神,琴棋也在其列。現在好了不,梁峰哪會讓兒子失,笑道:「那便讓為父看看榮兒的棋藝長進吧。」

圍棋也是貴族教育中必不可的一環,梁榮自然要學。不過此刻,他搖了搖頭:「榮兒想玩行軍棋。」

當年蝸居梁府時,父子倆經常窩在宅中玩行軍棋,有時一玩就是個把時辰。但是在梁榮進學之後,這棋就玩的了。就連梁榮都有些懷念。

眉梢不經意的了一下,梁峰也想起了當年的時,不過那時纏著他玩軍棋的,可不止梁榮一人。

如今鄴城一月至多寄來兩封信,還都是需要解碼的軍務報,又能說些什麼呢?這樣幾月不見的日子,其實也曾有過。但是別封他州,真的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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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很快被在了心底,梁峰微微一笑:「怎麼,最近學了兵法,想來一試?青梅,取棋來……」

梁榮的棋藝,確實有些增長,不知是不是兵書看的多了,有了點佈陣的意識。不過沒下幾盤,對弈就被一封加急的信件打斷。

治所被兵攻破,西部都尉馮沖戰死沙場,刺史丁劭移鎮清河。冀州告危!

放下手中書信,梁峰呼出了中鬱氣:「要開戰了。」

「將軍,趙郡賊匪已被掃平。殲敵千人,奪回中丘、平棘、高邑三縣。」

殘破的城牆外,旌旗招展,兵馬齊備。曾經的趙郡治所,如今已經了大軍行營。信都城破之後,奕延就率兵沿趙郡境,清掃賊匪。此地距離兵洗劫已經過去數月,但是諸縣的秩序仍舊未曾恢復。只因軍攻城池,便搗毀縣府,殺開倉。失去了牧民之,下面的百姓自然變作了無頭蒼蠅。只是短短幾月,城池就荒敗不堪,宛若鬼蜮。

就算清繳了匪患,還能把這城池恢復如初嗎?

「命參軍城,接管防務!」奕延對邊侍立的軍司馬道。

這次出兵,和以往最大的不同,正是參謀營的配置。并州軍大多配有參謀,不過這些人不是將帥私部,而是由刺史府直接指派,化歸一部,為將帥提供對陣方略參考,以及其他軍事支持。因為這樣的人才有限,參謀人數並不很多,一萬大軍也未必能配齊十人。而這次奕延軍中的參謀,足足有一營建制!

這些人,都是從并州各郡縣選拔出的老吏,經過數次考核,政績卓越,能力出眾,也有不應對危機的經驗。他們的職責,也不是征戰,而是在戰後快速進駐城池,接管一城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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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軍為禍過甚,那些被洗劫過的城池,已經無法建立有效的行政機構,造了權力真空。不論是朝廷還是冀州刺史,都無暇管理這些淪陷的孤城。這就了滲冀州郡縣的最好時機。

只要這些吏人進駐之後,安民、民、建立有效防機制,乃至墾荒、收容流民等一系列政務就能及時展開。在戰爭中繳獲的糧草資,也能快速消化,變人力資源。要知道這次兵劫掠的,可不僅僅是城池,還有為數不的士族公卿。帶不走的輜重資,很多被焚燒棄,但是更多財,還在軍手中。若是能盡數掃平,發一筆橫財不在話下。

江應飛快道:「屬下這就安排。不過將軍只攻趙郡嗎?常山郡呢?」

常山郡轄下可是有陘道,是幽并兩州戰的必爭之地。就這麼放著不管,豈不可惜?

奕延搖了搖頭:「拖不得了。十日之,王浚必會發兵!」

冀州可不止一人盯著,北面的王浚早就垂涎滴。聽到信都被破的消息,怎會棄之不顧?他手下的鮮卑兵,最擅長的正是奔襲,不出十日,大軍就會兵臨城下。對方有十萬騎兵,他手頭不足一萬的步騎混合,怎能搶得過?

現在不是徐徐圖之的時候了,必須使出雷霆一擊!

江應也是通兵事之人,聽到這話,面就有些變了:「可是賊兵足足三萬有餘,又是初勝,氣焰正旺。立刻迎戰,未免吃力。」

刺史府定過不謀略,其中一條就是趁王浚出兵時,侵佔更多冀州城池。然而定策是定策,指揮權,還在奕延手中。只要他下令,戰也會隨之調整。

「敵人馬軍數量不,大勝之後,極可能逃出冀州。若想攔住,必須儘快與其展開決戰。」奕延的聲音冰冷,沒有任何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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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單單是佔地的問題了,更是截獲大批資,並且搶在王浚之前掠取軍功的重要時機。奕延想的清楚,主公要的是這一州之地,若只是佔城,早晚還會被人奪取。若是因軍功取了冀州都督的頭銜呢?那便大不一樣了!

如今冀州已無領兵之人,甚至刺史也岌岌可危。此刻再拖延,才是失了最大戰果!

聽奕延這麼說,江應倒吸了一口涼氣:「將軍所慮甚是。只是我軍兵力,終歸遠遜賊兵啊!」

這可不是并州的百戰之士,而是剛剛練,還未上過戰場的新兵。比起軍,也強不了多。更何況人數只有七千,尚不足敵人的三分之一。這樣倉促接戰,能勝嗎?

「無妨。這仗,可以一試。」奕延的目側頽敗城牆,沉聲答道。

在清掃趙郡賊寇時,奕延其實做了不戰前準備,也仔細調查過對手。兵之首,也是一位羯將。一個遠離故土,未曾投奔主公,反而為禍州郡的族人。這讓奕延中激起了濃濃戰意,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說出「勸那些作族人投靠主公」的愣頭青了。

這樣一支軍首領,非但不能招,還應斬盡殺絶!若是任其坐大,說不好要對其他族人產生影響。并州在主公的安排下,好不容易接納了羯族,讓他們在上黨安穩生活,亦如其他子民。若是生變,誰能救他們?

這領軍之人,不是個簡單人!為了主公,為了并州,都要盡快斬除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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